方菲菲開着出租車終於到達了北郊的殯儀館外面的停車場上。
錢小雨看了看計價器上的“46.40”的字樣,掏出一張五十元票子遞給方菲菲:“大姐,謝謝你了哦,你不用找了,這一路上夠你受到。”說着她推開車門下車,她丈夫鄭文彬從另一側的車門也下了車。
方菲菲也急忙下車,快步走到車尾,打開後備箱,幫着他們取出兩隻旅行箱,隨後,她又坐進出租車,掉轉車頭原路開走了。
這時,趙娜開着的桑塔納轎車也到了這裡。
坐在後座的凌安安一下車就看到了錢小雨。
她驚喜的高聲喊道:“姐!大姐!大姐”
她邊喊着邊跑了過去。
錢小雨也驚喜的邊喊着邊迎了過來:“安安”
她張開雙臂將凌安安緊緊地抱住。
凌安安雙手不停地敲打着錢小雨的肩頭說道:“嘿,姐,姐,原來是你回來了,難怪小姨神神秘秘的什麼也不告訴我說”
凌雪、趙娜、何萍萍走了過來。
凌雪緊緊地咬着自己的嘴脣,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趙娜、何萍萍神情憂鬱的望着凌安安。
錢小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的兩眼頓時充滿了眼淚。
凌安安驚異地望着錢小雨說道:“姐,你怎麼哭了?”
凌雪厲聲說道:“安安,你還不快下來!下來!”
凌安安急忙鬆開緊摟着錢小雨的雙手,轉身望着凌雪。
凌雪終於也忍不住了,她的兩眼涌出兩顆淚珠。
凌安安驚愕的望着凌雪:“小姨,你們這是都是怎麼了?”突然,她看到提着兩隻大皮箱站在一旁的鄭文彬,急忙走了兩步到了他的面前:“你就是我姐夫鄭文彬?”
鄭文彬點着頭,忍着眼淚說道:“是你是安安”
凌安安仍然不解的望着他:“我就是安安,姐夫,你好。”
鄭文彬神情頓時變得異常沉重:“你好。想不到我們是在這個地方認識的”
凌安安突然意識到出了什麼大事,他轉過身衝着凌雪大聲喊道:“小姨,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這是什麼地方?”
凌雪痛苦的搖着頭說不出話來。
凌安安轉身向前面不遠處的殯儀館大門望去。
趙娜急忙走過來,一把抓住凌安安的一隻胳膊:“安安你聽我說,她們都不願意告訴你,這裡是”
凌安安驚恐的問道:“這是哪?”
何萍萍也快步走過來,抓住凌安安的另一隻胳膊。
趙娜望了凌雪一眼,向凌安安說道:“這是殯儀館是你的養父去世了”
凌安安頓時驚呆了。片刻,他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何萍萍急忙緊緊地抱住她:“安安,安安”說着她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們二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她們一起痛哭起來。
凌雪望着錢小雨和鄭文彬:“你們來了。”
錢小雨默默的點着頭,什麼也沒說。
鄭文彬自我介紹道:“我叫鄭文彬,您好,小姨。”
凌雪也點着頭:“你好哦,小雨,這是趙娜,這幾天她一直都在陪着我。”她說着將趙娜介紹給錢小雨。
錢小雨從這趙娜點點頭:“謝謝你了。”
趙娜說道:“哦,把你們的行李放我車裡吧,提着不方便的。”說着她從鄭文彬手中接過一隻旅行箱,走向她的轎車。
鄭文彬提着另一隻旅行箱跟了上去。
幾分鐘後,他們一行人來到了19號弔唁廳。
弔唁廳裡擺滿了花圈、花籃和盆栽的常青植物。
身穿傳統的深藍暗花壽衣、頭戴瓜皮帽的錢鐘山的遺體仰面放置在透明的屍體冷藏櫃裡。
丁建民和一名工作人員立即遞給錢小雨夫婦、凌安安和何萍萍每人一條黑紗。
兩眼呆滯的凌安安望着冷藏櫃裡的錢鐘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喊着就要鋪上圍着一圈盆栽常青植物的冷藏櫃。
趙娜和何萍萍急忙一人抓住她一隻胳膊,將她拉開,隨後,將她架到冷藏櫃的一端,讓她跪到了地上。
凌安安邊向錢鐘山的遺體磕頭,邊嚎啕大哭。
兩眼含着淚的錢小雨和鄭文彬同時也跪倒地上,不停地磕着頭。
“姐”
凌安安掙脫何萍萍和趙娜的手,哭着撲到錢小雨的懷裡。
姐妹二人再次哭着緊緊地抱在一起。
凌雪望着她們,忍不住兩眼含淚,痛苦的咬着自己的嘴脣。
趙娜和何萍萍正要去拉她們,丁建民擺擺手說道:“讓她們哭一會吧”
孫平安邁着大步走了進來,他驚異地望着弔唁廳內的衆人。
趙娜急忙迎了過來:“孫局”
凌雪瞪着孫平安,冷漠的說道:“你來了”
孫平安點點頭,突然,他驚異地看到站在一旁的何萍萍:“萍萍,你怎麼也在這?”
何萍萍說道:“孫伯伯哦,我和安安是同學,老師讓我來陪她。”
孫平安再次點點頭說道:“哦,你們是同學啊”
凌雪向何萍萍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
何萍萍說道:“凌阿姨,我爸爸是何百鳴。”
凌雪吃了一驚,急忙掩飾着說道:“哦是何支隊的女兒”
孫平安望着仍然跪在冷藏櫃前的錢小雨、鄭文彬和凌安安向趙娜說道:“把他們都扶起來吧,我一接到小韓的電話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黃副市長他們已經到了,他們就在隔壁的弔唁廳裡。”
凌雪驚異地:“他們?都是誰?”
孫平安說道:“別問,來了你就知道了。”
凌雪又是一驚,本來微皺着的眉頭頓時緊緊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