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同人]劍魔 莊生曉夢迷蝴蝶
莊生曉夢迷蝴蝶
“長生，起來的很早啊。”
眼眸中倒映的天空的剪影，聽到這個聲音，獨孤求敗才緩緩的轉過頭去。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提着一個菜籃，笑容和藹的看着他。這是同一個寨子的木桑姨，就住在自己家隔壁。
“木桑姨好。”
只是非常簡單的迴應了一句，獨孤求敗繼續擡起頭，觀察着天空。
“長生啊！這天上沒什麼東西啊，你爲什麼老看着。”
木桑姨對於一天到晚不是不見就是坐在自己家院子裡發呆的長生也一直很奇怪，長生這個年齡的小孩有哪個不是一天到晚闖禍鬧事，只有這個長生從來都沒讓他奶奶操過心。難道說沒孃的孩子都是這樣嗎？
這次獨孤求敗沒有回頭更沒有回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麼？只是他的眼睛依然盯着天空。
這不是在看天那就是在發傻吧！真是可惜了那副挺精神的摸樣，感嘆了一下，木桑姨搖了搖頭離開了。今天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長生，咳咳……”
獨孤求敗身後老舊的小樓中傳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個聲音沙啞乾枯還伴隨着一陣陣的咳嗽。那是獨孤求敗現在的奶奶的聲音，一個幾乎可以說是行將就木的老婦人。
聽到這個聲音獨孤求敗迅速利落的從躺着的石背上翻了下來，以略快的步伐走進了小樓中。
竹質的小樓可能是因爲沒有開窗顯得有些陰暗，當時小樓非常的整潔，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塵不染，但是這一塵不染的小樓中卻有着一種難以形容的詭異味道。
蹬蹬，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獨孤求敗的跑上了二樓。
這是一個身着深藍色苗服的老婦人，她的頭髮盤纏於頭頂，戴上無底覆額縮褶帽，頭上還外扎紫色手帕，是一副很平常的苗家老人的打扮，她的皮膚已經有了深深的皺紋，顯得很蒼老，但是她的頭髮依舊烏黑亮麗。
“阿內能共。”獨孤求敗走到奶奶身邊叫道。
老婦人緩緩轉過頭來，看到獨孤求敗，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被皺紋擠壓了的笑容。
“長生啊，來這是今天的藥，記得拿去泡了。”
她遞過來一個小碗，碗裡面是一些黑乎乎的散發着詭異氣味的物體。
對此已經習以爲常的獨孤求敗，只是順從的接下了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記得的。
老婦人笑了笑，伸出乾枯的手輕輕的摸了摸獨孤求敗的頭。
“長生時間還早，出去玩會吧！吃飯前回來就好。”
“嗯。”
拿着碗，獨孤求敗走下了小樓。
“他就是我兒子？”
等到獨孤求敗的身影消失，死寂的二樓突然出現了一個明顯屬於成年男子的聲音。
“咳咳……”又是一陣咳嗽聲。過了良久，老婦人喘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
“他不是你兒子，他只是我孫子而已。”
玉羅剎露出了一絲苦笑，有些無奈的開口叫道。
“媽……”
原來他們是一對母子。那這個男子應該就是獨孤求敗那個從未見過的父親了。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母親嗎？”老婦人的乾咳越來越急促，顯然這和她此時的心情有關。“阿青冒死生下這個孩子時，你又在做什麼？我怎麼會生下你這樣一個絕情的兒子，阿青不值啊！爲了你這樣一個根本不愛她的人死了。”
阿青是獨孤求敗的母親，一個即使是獨孤求敗這樣孤傲的人也敬佩的偉大的母親。在獨孤求敗降生前三個月，她就已經陷入昏迷了，並且隨時可能會走向死亡。但這個母親堅持住了，她以強大的意志拖到了獨孤求敗出生的那一天。
有人說過，母愛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最強大的力量。
聽到母親的咳嗽聲，玉羅剎想上前爲她舒緩一下，但看到自己母親那種悔恨痛苦的眼神，只能無奈的收回了正要邁出的腳。
阿青，玉羅剎的腦中閃過那個有些害羞的靈秀女子，淡淡的苦澀充實了他的心。不是她不好，只是她不是我所要的，玉羅剎也不想傷害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一直像自己妹妹的女孩。面對母親的指責，他也只能無言以對。
“長生跟你走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要他離開，除非我死了。”老人蒼老的聲音格外的固執。
“我知道了。”嘆了口氣，玉羅剎說道。
他知道自己不該回來，但他也覺得不值得，自己在外面創下西方魔教那麼大的家業，能留給的只有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假兒子。他一直覺得對不起阿青，特別是知道了阿青拚死生下了這個兒子之後，他更是覺得能繼承自己家業的只有這個他和阿青的兒子了。
望着蒼老的母親，玉羅剎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母親一直把阿青當做自己的女兒，阿青已經死了這件事已經無法再挽回了。自己做錯的事已經成爲她心中的一根刺，永遠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諒。
“你就是我的父親。”正想最後再看一眼自己和阿青的兒子就離開的玉羅剎被這句話微微驚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兒子就站在他面前，他靜靜的望着他，眼神平靜而安和。
但正是這種眼神讓玉羅剎感到格外的悔恨，那是像看一個陌生人一眼的眼神，沒有恨也沒有喜，這個孩子只是這樣看着自己。
玉羅剎不知道對這個孩子說什麼，他的確愧對這個孩子，不管是他還是他的母親。
“你配不上我母親。”
仔細的看着眼前這個俊美邪逸的中年男子，獨孤求敗緩緩開口。
沒有人比起獨孤求敗更敬重自己已逝的母親，在獨孤求敗出生開眼時，母親欣慰的笑容和她眼角最後一滴眼淚都成爲獨孤求敗今生無法割捨的。她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
獨孤求敗的這句話讓玉修羅沉默了很久，過了好一會他才帶着一絲歉意的開口。
“我的確配不上阿青。”阿青太過純粹了，已經被無數陰謀所污染的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值得她全心全意愛的人了。
“但母親還是沒有後悔過，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後悔。”對眼前這個男子，獨孤求敗很難有好感，所以他說完這句就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看着這個帶着一絲寂寞的孩子準備離開，玉修羅叫住了他。
獨孤求敗沒有回頭。
“我不想承認你是我父親，但是你確實是我的父親，這是我無法改變的事實。”獨孤求敗的話頓了一下：“而且母親一定希望我承認你。”
玉羅剎收回了準備拉住他的手，只是這樣沉默地站着看着這個孩子靜靜的離開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