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素手出鋒芒

“上官姑娘。”

上官飛燕的腳步因爲這意料外的聲音亂了,她停下步子,臉色煞白地看見了一個人,倚在她前方一棵桑樹旁正帶着笑意把玩着一根烏金針的白飛飛。

“你……”上官飛燕不自覺地退了一步,似乎眼前女子的笑容令她感到無比畏懼。

白飛飛見着她的動作,笑意緩緩加深:“花公子對你可是思念得緊,你忍心就這樣離他而去?”

“我……”上官飛燕掩下方纔的神情,轉瞬已是楚楚可憐,“我不能連累他。”

“是嗎?”白飛飛直視着她,似乎眼底都是和煦笑意,“上官姑娘既已決定離開,我自然不會攔你。”

上官飛燕擡腳便要走,卻因爲白飛飛下一句話僵在原處:“只是姑娘謹記,討債的人,未必不會欠債。希望姑娘不至於到丟了性命的時候才能記下這個道理。”

上官飛燕腳步踉蹌地離開。白飛飛的確沒有攔下上官飛燕,她甚至只是維持着原先的動作,倚着那棵桑樹,只是脣角的笑意漸漸凝成冰冷。

這裡的事情已經理清,理清了其中曲折後,看似詭秘的樁樁件件只是令她耐心全無。是時候解決這些事情了,然後……把玩烏金針的動作一頓,該去討上一世的債了。她自然不會去報仇,只是那些欠了她的,她要全部討回來。

白飛飛回去時,原本只有花滿樓一個默然坐着的小店裡,多了一個自外歸來的陸小鳳,獨孤一鶴和他的三個女弟子卻完全沒有回到此處的跡象。

“大哥喝了酒?”陸小鳳身上酒香濃郁,白飛飛是明知故問,“真是好閒情。”

“我剛纔遇見了一個人。”向來不會主動開口的花滿樓此刻卻出了聲。

陸小鳳打量着他的表情,生出一絲警醒來:“什麼人?”

“上官飛燕。”

白飛飛任由他們說着有關上官飛燕突然出現後講述的話語、霍天青轉交給陸小鳳的信、上官丹鳳並沒有去珠光寶氣閣的消息以及關於霍休那棟小樓的事情。

“在擔心?”對着顯得有些愁眉不展的兩人,白飛飛坐在一旁,問出的話更是輕飄飄的沒幾分誠意。

“是,我在擔心。”陸小鳳難得擺出認真的神色。

“既如此,大哥爲何不爲你擔心的人奔忙,卻還留在此處?”白飛飛依舊笑着,笑容飄忽。

“飛飛,你究竟還瞞了多少事?”陸小鳳探尋的目光注視着白飛飛,只想得到真正的答案。

“大哥這話說的,倒像是飛飛存了什麼壞心思要害人一般。”白飛飛笑意不變,“大哥,飛飛是人非聖,發生的事情無力改變。你既已有了猜測,又爲何非要求證才願承認呢?”

陸小鳳沉默之後,輕嘆了一聲:“是啊,只是不願承認。”

陸小鳳與花滿樓去小樓尋霍休,白飛飛卻不同去:“我與霍休半絲交情也無,我對他也沒興趣,不想見。”這是她拒絕的理由。陸小鳳無法,與花滿樓徑自去了。

片刻後,獨孤一鶴與峨眉三秀竟已迴轉,四人臉色都不好看,葉秀珠的神色尤其悽惶,石秀雪更是雙目腫脹泛紅。見着白飛飛,獨孤一鶴沉默不語,馬秀真則出聲叫了一聲“白姑娘”,禮數周到,很是尊敬。

“師姐,你怎麼可以對師父和大師姐下毒手!”石秀雪顯然哭了很久,此刻聲音都帶着嘶啞。

葉秀珠沒有一句辯駁,只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馬秀真看着她搖了搖頭,轉而對白飛飛道:“還要多謝白姑娘的手下及時通知我秀珠的異常,否則我們這所謂的峨眉四秀,怕就已經不存在了。”她苦笑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十幾年朝夕相處的師姐妹,如今不止想對她暗下毒手,更想要了師父的命,如此不孝不義,待問她緣由時竟是抵死不說,當真可笑至極。

“其實何必多問。”白飛飛對此中糾葛瞭若指掌,卻偏不點破,只是幾句提點,“像葉姑娘這般美貌的女子,終日裡困在峨眉山上習武,如今行走江湖更要謹守分寸,不可折了峨眉絲毫顏面,想必已是筋疲力盡,此時若有人溫柔相待,想來葉姑娘必然傾心以對,可是?”

葉秀珠面上血色盡失。

獨孤一鶴見她如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重重嘆了一聲:“孽障!”竟再無半絲言語,只有無盡失望。

“葉姑娘何苦如此?”白飛飛似對她憐惜不已,“獨孤老先生對你有教養之恩,馬姑娘、石姑娘與你有姐妹情誼,你爲了情愛之事竟要取他們性命,也說得上是爲了心上之人做盡一切了。可是葉姑娘,若那人當真是良配,就該上門提親,求獨孤老先生允了婚事,與你一起孝順師長、和睦姐妹,如何竟會讓你沾上殺戮呢?”

字字句句都在剜葉秀珠的心。原本若她成功了,她便是爲了他做盡一切,她也的確是爲了他什麼都願意做,若敗了,她也可以抽身而去,擺脫峨眉弟子的身份,她一樣可以陪在他身邊。可是她不但敗了,而且是在師父師姐的早有準備下敗了,連脫身都是奢望。不軌之心一夕揭露,她便什麼都失去了,沒能以師父師姐的性命換得他的青睞,更沒法繼續擁有父親一般的師父和相處數載的師姐妹。她敗得難堪,敗得一無所有。

葉秀珠頹然跪倒在地,此刻小店內寂靜無聲,她簌簌發抖,分不清是悔是懼。

白飛飛見這峨眉之事可算了結,悠悠開口:“老先生之後可有籌謀?”

“姑娘何意?”雖因徒兒背叛有所感傷,獨孤一鶴依舊有着身爲峨眉掌門的氣度,他笑看着白飛飛,“或者該說,白宮主何意?”

白飛飛也沒想過身份不被拆穿,獨孤一鶴何等人物,若區區一張鬼面具便讓他分不清自己的身份,這纔是貽笑大方。也只有那些一心以爲了解她,以爲她無害的人才會被那張鬼面具輕易迷惑。

她挑了挑眉:“老先生的老朋友雖去了一個,可還是有活着的不是嗎?”

“白宮主不妨直言。”獨孤一鶴淡然道,“既已結盟,宮主大可不必拐彎抹角,可是有了計劃需要我這同盟者?”

“老先生真是爽快人。”白飛飛一臉坦率無謂,“大金鵬王究竟是真是假,老先生自然一眼就能分辨。既如此,老先生何妨走這一趟,也好弄個分明,究竟是誰要把你們牽扯進這些事裡。”

“若是有人設計,自是要查個分明,若這大金鵬王確是當年的王子……我更希望他是……”獨孤一鶴嘆息着,“王子躲了我們五十年,寧可捨棄我們手上的財富,同時捨棄的是繼承這些財富所必須擔起的復興金鵬王朝的責任!而我們,已經這樣枯等了五十年!”獨孤一鶴說着就激動起來,依稀能分辨出屬於五十年前金鵬王朝大將軍的愛國之心忠君之念。

“可惜的是,他早就已經放棄了,你們永遠師出無名,金鵬王朝的輝煌也只能成爲過去。”白飛飛嘲笑着那份愚昧的堅持。

獨孤一鶴氣勢散盡,頃刻間便似又蒼老了許多。

“師父?”馬秀真聽着兩人的交談,覺出了怪異之處,“師父與白姑娘本就相識?”

“老先生的徒兒之中,還是有個聰明的。”白飛飛興味地打量着馬秀真,“看來,我選擇的同盟者不會令我失望。”

“秀真,白姑娘已與我峨眉結盟,自此互相扶持。”明明三個弟子在側,這件事獨孤一鶴卻選擇交待給馬秀真,顯然峨眉後繼之人他早已選定,借了今日便說個明白。

“與我們結盟?白姑娘?師父,這……”馬秀真不可置信。葉秀珠心神恍惚,這話根本沒有入耳,石秀雪也是一臉茫然詫異。

“我叫白飛飛。”她們的迷惘落在白飛飛眼中卻是趣味十足,她一點都不介意讓她們更訝異一些,甚至,忿恨不解,“這個名字算不上什麼,只是,我恰巧還是幽靈宮宮主。”

“幽靈宮!”這個名字讓石秀雪驚呼出聲,“可是幽靈宮……怎麼可能!”她有些語無倫次。幽靈宮名聲在外,但都是些令她們對幽靈宮厭惡無比的言辭,她不信這個救了她性命、與她心上之人同行的女子竟出自幽靈宮,甚而是幽靈宮之主!

“怎麼,不信?”白飛飛笑着對上石秀雪的目光,眸中滿是冰寒刺骨,“即便在你眼中幽靈宮如何不堪,此刻我幽靈宮已是峨眉派同盟,榮辱與共,脣亡齒寒。若你們不想峨眉派落人算計就此覆滅,那就只能好聽我的。”視線落在獨孤一鶴身上,他的態度才能決定他們是否能真正結盟。

“白宮主若真心保我峨眉,可願立誓?”馬秀真直直看着她,稱呼已經改變,言語中卻沒有石秀雪一般的失措,顯得冷靜許多。

“我若立誓,你便信我?”

“是。”

“可我不願呢。”白飛飛輕笑了一聲,“姑娘可知江湖上是如何形容幽靈宮的?幽靈女子狡詐詭異,辣手無情……”

馬秀真根本沒看清白飛飛是如何動作的,下一瞬白飛飛竟已站在她面前,只見一根細長的烏金針隔着一線距離抵着她的頸項。

“秀真姑娘可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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