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下聘集至寶

“秀雪不懂事,白姑娘何苦與她玩笑。”馬秀真一拉石秀雪,截斷了她開口的機會。

“我向來誠心待人,秀真姑娘怎麼說是玩笑呢?”白飛飛似乎真的只是一句戲言,也再沒多說。

“師姐!”石秀雪還欲再說,被馬秀真瞪了一眼,終於緘口不語。

馬秀真清楚,白飛飛當然不可能讓石秀雪相助,方纔那話看似戲言意在警告。只是這秀雪也委實太沖動了些,馬秀真暗歎,想她們師姐妹四人曾經那般和睦,待到今日,秀珠被師父帶回峨眉思過,秀青鍾情西門吹雪更因爲其所救不願迴轉峨眉,只剩她二人。她看得出白飛飛不是輕易妥協之人,幽靈宮也不是好想與的,若秀雪再不長進,只怕峨眉終會被冠着同盟之名的幽靈宮蠶食吞併,成爲幽靈宮的附庸,真到那日,又如何對得起師父昔日辛勞。

白飛飛與王憐花自是旁若無人地繼續他們的談論。石秀雪方纔言語上吃了虧又被師姐攔下不讓說話,正自氣悶,轉過頭看着沿路景象,再沒注意他們說了些什麼。馬秀真卻是字字入耳,心驚於二人籌劃之深,終究也不過是當沒聽見。

遠遠瞧見路邊賣涼茶的攤子,石秀雪賭氣道:“我要去喝碗涼茶。”徑自走上前去付了幾個銅錢,候着那小販倒出一碗涼茶。馬秀真歉意地看了白飛飛與王憐花一眼,兩人卻不計較,她還是走上前去催促石秀雪。

宋離的迎親隊伍恰在此時吹吹打打熱鬧地進城,動靜不小,不少人都擠在路邊看熱鬧。王憐花覷見不遠有一個落拓少年竟綁着一個臉上髒污的女孩,正想笑說什麼,卻發現白飛飛並未注意花轎,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個賣涼茶的小販,疑道:“白宮主認識那小販?”

白飛飛點頭道:“遊俠熊貓兒。”勾起一抹諷笑,續道,“也是快活王座下酒使。”

“什麼?”王憐花此刻是真的愕然,隨即現出一抹狠意,“這麼說來,若殺了他,便是斷了快活王一分助力。”

白飛飛眯了眼,看着走近那涼茶攤的一男一女,擡手阻止了他:“留着他的命於你我有益。”王憐花視線掃過時,她與他對視,淡淡道了句,“借刀殺人。”

王憐花打量她許久,終還是垂下了手:“你確定他能成爲我們的助益?萬一他成了我們的阻礙……”

“絕對沒有萬一。”白飛飛堅定道。

“好,我信你。”王憐花緊握着摺扇,“只要能成功,我便一直信你。”

白飛飛原本的悠閒姿態頓了一下,然後低笑道:“你若當真,我便也信你。”

兩人不由相視而笑,擡手輕擊一掌。既都是豁出生死的報復,又何必還要互相質疑。

王憐花收回手時,臉上閃過一絲趣味,示意白飛飛看向涼茶攤邊。白飛飛擡眼望去,卻見石秀雪雙頰漲紅,竟與人爭執起來。馬秀真雖在她身旁,卻沒勸阻,臉上神情也不好看。

“看那樣子,想來是被氣的。”白飛飛道,“這石姑娘雖然也是個烈脾氣,可也只是些許任性,遇上那人,便只能吃虧了。”

“白宮主讓我很是意外。”王憐花說得真心實意,這些人於白飛飛似乎全是瞭若指掌,“那這位刁蠻姑娘又是誰?”

“朱家千金。”白飛飛又看向朱七七身側一人,暗了眸子,“她身旁那人,便是沈浪。”

“到底還有沒有人是你叫不出名號的?”

“有。”白飛飛答得乾脆,“無關之人,我一概不知。”

“白宮主真是坦白。”王憐花頓時有些無奈。

“對了,憐花公子還是別再叫我白宮主的好,我不想曝了身份。”白飛飛淡笑,“幽靈宮外,我只是白飛飛。”

“那麼……白姑娘?”

“公子客氣了。”

兩個女子的爭執以朱七七暈倒,沈浪立刻帶着她離開,以及花轎隊伍被擾亂結束。石秀雪被馬秀真拉着走回白飛飛和王憐花身側時,猶自不甘心地嘟囔着:“一碗涼茶都要搶,還一口一個想要多少涼茶她家都買得起,既然家裡富足,怎麼就不教她養好規矩!”

“就當她替你擋了一災吧,看那小販後來的作爲,那女子會突然暈過去或許是因爲涼茶裡有迷藥。”馬秀真柔聲勸着。

“她那是活該!”石秀雪仍是一臉不忿,不過漸漸也就緩下了神色,“她身邊的人還算知道些道理,臨走前還會道歉,先前卻不會攔着她,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

朱七七果然與衆不同,如此輕易便與人交惡。白飛飛看着這兩個峨眉女弟子,不由就期待起她們走進朱府後與朱七七再見的情形。

馬秀真手持請帖報出名號,朱府下人正要將連同白飛飛與王憐花一行四人一併迎入朱府。迎親隊伍也在此時漸漸行近,停於朱府門前,宋離遞出的卻是迎親喜帖,朱府下人大驚失色,匆忙奔入府內,竟將馬秀真四人忘在府外。

白飛飛斂了氣息,側身站在三人之後,無意識地隱着身形,旁人眼中一時半刻便不會留心她的存在。她看着花轎旁那紅布遮蓋的三件聘禮,眼神流轉間心中默唸出了這些東西的名字——血珊瑚、九珠連環、聖池金蓮。想拿快活王用十八年爲李媚娘取得這三件傾世寶物,更建了一座快活城,卻不知道李媚娘已死去十八年,當真可笑。

宋離雖下了馬卻並沒有候在朱府外,而是下令迎親隊伍徑自進了朱府,牽馬而過時自然見到了站在府外的四人,視線掃過時只在那襲緋衣上稍停頓了片刻,便沒再注意他們。

“主人家看來有事要忙,想來是招呼不了我們了,不如我們也進去吧?”

王憐花行事從來無所顧忌,方纔情形顯是好戲上演,令他心癢難耐,此刻讓他在此枯等,若是錯過了豈不遺憾?是以言畢便率先踏入朱府。白飛飛自不會攔他,腳步輕移,也一道進了朱府。馬秀真與石秀雪對視一眼,終歸也隨在他們身後。

這一次,沒了她白飛飛,沒了雨花青毒,此中波折又究竟會如何演繹?白飛飛眼中滿是冷意,她拭目以待。

“在下遵主上之命而來,不請自入,還望朱爺見諒。”宋離隨意作了一揖,回身對花轎旁的喜娘道,“請姝姑娘。”

姝娘在喜娘攙扶下走出花轎,微垂着頭來到朱富貴面前,行禮喚了一聲:“見過朱爺。”

姝娘擡起頭時,朱富貴身形明顯一晃,他身後的冷二慌忙攙住他。朱富貴示意冷二無礙,皺了眉道:“姑娘請回吧,老夫不能留下你。”以爲宋離的花轎來迎的是朱七七,朱富貴如何都不會爲了這個相貌三分相似的陌生女子放棄相處十八年的女兒。

然而被沈浪帶回朱家安置在後院的朱七七卻突然出現在了前院,不知和誰賭着氣,徑自走到宋離面前:“是你要娶我?好,我跟你走。”說罷便要坐上花轎。沈浪落後朱七七幾步來到前院,卻已是攔之不及。

“朱姑娘誤會了。”宋離不留分毫情面地伸手阻了朱七七的腳步,“主上要迎娶的並不是朱姑娘。”

朱七七落了面子,被朱富貴呵斥離開了前院,三件聘禮的紅布一一揭下,宋離朗聲道出寶物來歷。沈浪其實任務已了,此刻也不便插手朱家之事,便只能作壁上觀,視線遊移時,卻倏地訝異起來。

王憐花對着身側的白飛飛低語:“快活王要娶的是朱富貴的亡妻?”世人皆知活財神之妻已亡故十八載,快活王這般大費周折地迎娶,卻竟然連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很可笑,是不是?”白飛飛清淺一笑,一時未曾察覺自己一舉一動已落入他人眼中。

得知實情,眼前一幕王憐花只當笑話看,不意間察覺了沈浪的目光,揶揄道:“白姑娘容色過人,沈少俠此刻正目不轉睛呢。”

“你覺得我美?”白飛飛聞言,卻是揚起濃厚笑意,似出自心底的歡愉喜悅。

王憐花輕瞥了眼沈浪,沒有錯漏他一瞬驚豔,也沒有錯漏面前白飛飛眼中明顯帶着惡意的興味,極認真地點着頭:“白姑娘自是美人。”

“真是承蒙公子誇讚了。”白飛飛笑意不減,目光定在一處,面上神色開始浮現幾絲波動。

朱富貴已徹底明瞭宋離來意,將來客都交由仁義山莊冷二、冷三安置,自己帶着宋離離開。

圍在前院的人漸次散開,石秀雪正想跟着走進筵席,突然驚呼一聲:“天啊,那是……”

“花七公子。”王憐花順着白飛飛目光望去,輕搖着摺扇道出對方身份,聲似嘆息。

他自然認得花滿樓,青衣第一樓中,那盲眼公子溫和笑意令他印象頗深,更別提他本是爲觀察幽靈宮主而去白飛飛與花滿樓之間幾許怪異,他也窺得些許,自然也對花滿樓其人其事稍作了打聽,孰料花滿樓竟會在此時此地出現。他微斂了笑意,白飛飛只見着他的人便神色變幻,顯見那人多少對白飛飛有着影響,若白飛飛的計劃與決定因此人的出現有所改變,他們先開始的報仇計劃豈非要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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