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相逢舊時人

見白飛飛不答,無豔笑着繼續道:“極樂樓三樓的賭局從來是由無豔說了算的,姑娘既想要名合心意的侍婢,不若賭上一場,也算是無豔以極樂樓規矩招待了貴客一場。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白飛飛不過露出一絲笑意,點頭應允:“無豔姑娘想賭些什麼?”

無豔視線掃過在她與白飛飛對話時一直安靜站在一側的陸小鳳與花滿樓,只略微沉思了一會,便有了主意:“不如這樣,今天無豔擅自做主,開兩場賭局如何?由兩位公子賭一場,而姑娘與無豔這一局,便是賭這兩位公子的輸贏,姑娘你看可好?”

“賭注呢,姑娘想怎麼定?”白飛飛覺得有趣,倒也不反對。

“若姑娘贏了,那兩名侍婢便由姑娘隨意挑選一名帶走,若是無豔贏了……”無豔掩嘴一笑,“無豔倒沒想好了,不如姑娘幫着想想?”

“那不如等他們有了輸贏再談姑娘的賭注。”白飛飛可不願花心思去想。

“姑娘不怕無豔提個無理要求讓姑娘爲難?”無豔到此,目光中真正帶了一絲欣賞,“不知姑娘貴姓?”

“我姓白,至於賭局,我想我還是輸得起的。”白飛飛在旁隨意坐下,“無豔姑娘不如先開始他們二位的賭局吧?至於輸贏,我賭這位陸小鳳陸公子贏。”

“原來是陸公子,無豔有禮了。”無豔說着行了一禮,目光轉向花滿樓。

花滿樓目盲,可感知極其敏銳,無豔還沒發問,他已經掛着笑意回答,“在下花滿樓。”

無豔略一沉吟,走到門外低聲囑咐了句什麼,兩名侍婢轉身離開。無豔迴轉身來:“白姑娘爲什麼覺得陸公子會贏?”

“因爲他一向運氣好,我總覺得他比別人多了兩條眉毛就是用來招福招財的。”白飛飛挑眉嘲弄着陸小鳳。陸小鳳無言以對,只得苦笑。

“四條眉毛?”無豔仔細打量了陸小鳳一眼笑出聲來,“果然是四條眉毛,真是有趣的稱呼。”

說話間,兩名侍婢已經摺回,一人依舊侍立門外,一人則端着一個圓盤,裡頭裝滿了嬌嫩花瓣。無豔接過圓盤:“今天的賭局,就叫做天女散花,賭法很簡單,請二位公子猜猜這些花瓣是單數還是雙數,二位請看好了。”無豔說時拍向圓盤地步,花瓣全數飄向空中。

花滿樓始終噙着淡淡笑意,陸小鳳卻是數的頭暈眼花,到最後乾脆伸出兩指,把一片花瓣彈向無豔肩頭。白飛飛視線掃過時看到,對此也不過輕勾脣角什麼都沒說,她可是把賭注壓在他身上的呢。

待花瓣飄然落下靜止後,無豔嫵媚一笑:“兩位公子,不知是要押單數還是雙數?”

花滿樓維持着笑意:“我押單數,一共是四百二十七片花瓣。”

無豔讚道:“公子好厲害,竟然能夠數出來。”

陸小鳳卻露出得意笑容:“是不是四百二十七片我不知道,不過我押雙數。”他走至無豔身旁,輕輕夾起她肩上的那片花瓣,“看來花瓣也知曉憐惜美人,所以躲在無豔姑娘肩頭不願落地。花兄,你忘記算上這一片了。”

花滿樓輕輕一笑,將扇墜遞過:“那麼,還請陸兄收下這扇墜。”

陸小鳳也不客氣,接過扇墜收入懷中。

“看來,我也贏了。”白飛飛在旁輕笑,“這兩名侍婢中的一人,無豔姑娘可願割愛?”

“無豔自然願賭服輸,不知白姑娘中意的是她們中的哪一個?”無豔依舊掛着嬌媚笑容。

白飛飛站起身來,走到兩名侍婢面前,兩名侍婢都垂着頭沒敢看她。白飛飛分別在兩人面前站定,走到第二人面前時,那侍婢竟微微開始顫抖,看起來有些不安,白飛飛卻很是有趣地看着她,興味地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笑容意味不明:“你在害怕?是覺得我很可怕嗎?”

“不,奴婢不敢……”那名侍婢語調顫顫的,白飛飛一聲嗤笑鬆開手後,她立刻把頭低了下去,幾乎要埋到胸前。

“白姑娘可決定了?”無豔出聲問道。

“就她吧。”白飛飛隨手指向那個循規蹈矩站在一旁的侍婢。

無豔目光在白飛飛與那名侍婢間徘徊,然後略帶歉意地開口:“白姑娘可願換一個,無豔可離不開她呢。”

“也好。”白飛飛接得倒快,無豔微微一愣才發覺竟中了她的計。白飛飛冷冷瞥了一眼顫抖得更加厲害的侍婢,不閃不避對上無豔的探究目光,坦然一笑,沒錯,她確是玩了一手欲擒故縱,承認也無妨。

“姑娘既然中意這侍婢,就請將她帶走伺候姑娘吧。幾位都是今日的貴客,便請在極樂樓中盡情享受。”屋外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從語氣聽來似是此間主人。門外一羣美貌女子蜂擁而入,見到白飛飛都是有些微愣,但很快回過神招呼着陸小鳳和花滿樓。

白飛飛也不惱,隨意坐在一旁,示意那名侍婢爲她斟酒。那侍婢依舊在顫抖,斟酒時甚至灑了一些在白飛飛手上,白飛飛卻只是無動於衷地看着酒杯,斟滿後仰頭飲下,如此反覆。

陸小鳳原本在鶯鶯燕燕的環繞下享受無比,可片刻後無豔突然離開,陸小鳳卻幾乎立刻就跟了上去。

那羣女子見陸小鳳離開,追之不及,轉而纏上了花滿樓,花滿樓招架不及,有些手足無措。白飛飛見着一貫溫文爾雅的花公子難得的窘迫,不由就笑出聲來,卻沒有絲毫爲他解圍的意圖,她把酒杯擱在一旁,問着面前的侍婢:“叫什麼?”

“紅露……”低垂着頭,連聲音都在顫抖。

“我有這麼可怕嗎?”白飛飛這時問的不再是這侍婢,而是被熱情伺候着的花滿樓。

她這看似輕柔的一問,那羣嬌笑着的女子卻聲音一滯,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白姑娘說笑了……”花滿樓應付不來面前這羣女子,此刻終於脫身做出了回答,“也不知陸兄如何了,白姑娘稍坐,在下先失陪了。”

“你們覺得呢?”白飛飛完全沒在意花滿樓離開,輕輕勾起嘴角問向那羣珠翠環繞的美貌女子。

“怎麼會……”方纔一瞬的凝滯之後,那羣女子也緩過神來,笑盈盈地回答白飛飛,雖然兩位公子離開了,可無論如何面前這位也是今夜極樂樓的貴客,她們可怠慢不起。

“可你們看,紅露姑娘怕我怕得緊呢。”白飛飛玩笑了一句,“兩位公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諸位姐姐不如陪我喝酒?”

“紅露莫不是看到姑娘的傾城顏色不好意思了?”身着藍衣的明豔女子掩着嘴調笑了一句,端起酒壺上前來給白飛飛斟酒,“姑娘既然相邀,我們姐妹自然不會推拒,便陪姑娘一道嚐嚐我們極樂樓的美酒。”

陸小鳳和花滿樓一起走來時,只聞到酒香繚繞,白飛飛瞥見他們回來,朝他們微微舉了舉酒杯,一飲而盡後擱下酒杯:“終於要走了?”

她走近時,花滿樓搖着摺扇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又恢復原狀。陸小鳳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飛飛這就想走了?莫非這極樂樓裡的美酒不合心意?”

白飛飛面上神色不變,只是輕飄飄問了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莫非無豔姑娘不合大哥的心意?”

陸小鳳於是收聲,一個嗜酒,一個好美人,他們還真沒什麼資格笑話對方,他摸摸鼻子:“時候不早了,司空也不見人影,或許早就離開了,我們也確實該走了。”

白飛飛於是回身招來一直靜立一旁的紅露:“說了要帶你走的,我向來守信。”紅露微微一顫,垂着頭跟在她身後。

離開極樂樓和來時一樣,重新掀開棺材蓋時,已經是在最開始的墓地了。四下寂靜,彷彿方纔都只是一場夢,只有白飛飛身邊的紅露證明這奢華的極樂樓並非夢境。

“小姐。”軒秀的聲音遠遠傳來,在白飛飛面前站定時卻突然對着花滿樓怒目而視,“是你!”

“軒秀不得無禮。”素懷制止她,隨即轉向花滿樓,“公子見諒,是小妹頑皮。”

白飛飛看着軒秀微微蹙眉,軒秀縮了縮腦袋,往素懷身後站去,用實際行動告訴了白飛飛,她又惹事了。白飛飛知道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先回去再說。”

紅露卻突然癱軟在她腳邊,掙扎着跪起:“宮主……”頓時泣不成聲。

一時之間只聞得啜泣聲,良久,白飛飛嘆了口氣伸手想扶起她:“凝露,真是許久不見了。”

素懷聽到這個名字都是訝異,走上前和白飛飛一起扶起那個哭泣不已的女子。“真是凝露。”看清她的容貌後,素懷也有些感慨。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配合我演了這段戲碼,讓我能這樣順利地帶你出來,很好。”白飛飛拍了拍她的手,“有什麼事,跟我們回去再說。好嗎,凝露?”

凝露哽咽着點頭。白飛飛看向陸小鳳和花滿樓,見兩人點頭也不再多問。素懷軒秀一人一邊扶着凝露,一行人一起走回白飛飛她們落腳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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