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他們不是被警察抓走了麼?”
“是,但其中一個,就住院這個,查出來心臟有問題,送我們這裡了。你也別太過擔心,蕭佐那邊我也通知他了,你們最近別出現在這個人面前就行,其他交給向堃,他有辦法。”
陸霆川微微嘆息,“本來沒打算告訴你,但莫名其妙不讓你去找我,怕你多想。不如先提前和你說,讓你有所防範。”
程鳶重重點頭,“我知道了,最近我不會去找你。以後有什麼事,你也要像現在這樣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我會聽話,會配合,也會保護好自己,不會連累你的。”
“行,挺乖的。”陸霆川欣慰,“我還怕你不理解,爲什麼我的敵人我也要救。”
“這是你做醫生的責任,我不會不理解,但你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陸霆川鼻頭有點酸,陡然覺得窒息,“你怎麼這麼懂事。懂事到讓人心疼。”
程鳶鑽進陸霆川懷裡,抱着他的腰,“領導,我沒背景沒家世,你有野心,但我給不了你助力,我能做到,只有不拖累你。”
陸霆川扣住程鳶的後腦勺,拼命往懷裡摁,想把她揉碎了,融進心臟。
“程鳶,和我在一起,你不欠我什麼,要說欠也是我欠你,”陸霆川頓了頓,“我的事業能走多遠,我也不知道,我會盡力做到最好,但是,不管能走多遠,我都不會犧牲你,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絕對不會。”
程鳶蹭着他的胸口點頭。
很難得,陸霆川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表決心的話。
要知道,他一向是一個做先於說,甚至只做不說的人。但也因爲他一向如此,此刻他說出話,程鳶無比相信。
陸霆川從來不是一個只說不做的人。
她信他。
聽了陸霆川的話,這幾日不能再去找他,腦子裡盤算着給他送飯的事也不了了之。
下午。
程鳶看着快下班,連忙發消息問蕭佐到哪兒。
蕭佐那邊回覆迅速:堵高速入口了。
程鳶:樣本沒事吧?
蕭佐:放心,這冷鮮車剛換的新車廂,冷藏效果剛剛的。
程鳶:過了高速入口,告訴我一聲。
蕭佐:你馬上下班了吧?下班了你就回去,我送給陸霆川就行。
程鳶:[白眼]……你不知道心外最近住進了誰麼?
蕭佐:你說李槐啊?那孫子,叫我聲爺爺,爺也不鳥他。
程鳶:……別給陸老師找麻煩,到了聯繫我。
蕭佐:[摳鼻]陸霆川還沒當領導呢,你這官太太頤指氣使的做派就出來了?
蕭佐發完這句話,頓時感覺出了口惡氣,這下她沒話說了吧?
結果,屏幕上。
程鳶:你還知道‘頤指氣使’呢?
蕭佐氣的想摔手機,他回:考!你啥意思?老子上過高中好麼!
程鳶:沒啊,誇你成語用的不錯,不行?
蕭佐一口老血堵在喉頭,一句話沒回,直接滅了屏幕,把手機隨手扔到儀表臺上,眼不見爲淨。
他就不信奈何不了她,還能回回栽在她那兒?
夕陽餘暉下,排成長龍一樣的車子,沿着公路的曲線綿延。
忽的傳來一陣陣鳴笛聲,喧鬧之餘,這條綿延的“龍”開始緩緩移動。
蕭佐喜出望外,趕緊發動車子。
一小時後,眼見要下快速路,馬上駛入城區,儀表盤上發動機故障燈突然亮了。
“媽的,這麼倒黴呢!”蕭佐趕緊靠邊停車,將手機插牛仔褲後兜裡,撐起引擎蓋,檢查發動機的情況。
沒工具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他掏出手機,給趙磊去了個電話。
“趙磊!你幹什麼吃的?這車發動機不是換了麼?怎麼還給我壞半道上了?”
趙磊那邊連連道歉。
蕭佐:“趕緊給老子搞個拖車來!”
解決完破車的事,他暗罵一句“晦氣”,點了根菸,他吸一口後,掐在手裡,又撥了電話。
這次打給程鳶。
程鳶接通,“你回來了?到哪兒了?”
蕭佐煩躁,悶悶地吐出一口白煙,“每回遇着你,老子怎麼就這麼倒黴呢?車壞半道上了,東西你趕緊拿走。”
“車壞了?”程鳶第一反應,“怎麼壞的?東西沒事吧?”
蕭佐心拔涼拔涼,倒吸一口氣,“嘿,你就惦記着陸霆川的東西是吧,也不問問我人好沒好。”
程鳶呵笑,“你要有事能給我打電話?”
蕭佐:“……說的也是。”
程鳶:“你現在在哪兒?我一會兒過去接樣本。”
蕭佐:“定位發你。快點的啊,一會兒車拖走了。”
程鳶給陸霆川發消息,說蕭佐車壞了,她找他拿車鑰匙,開車去接樣本。
那邊回覆很快,說一會兒讓林栩把鑰匙送過來。
程鳶說直接在地下停車場見,免得還得繞到她這棟樓,麻煩。
趕到停車場時,林栩已經在陸霆川的牧馬人旁等她了。
把鑰匙給程鳶。
林栩:“師父讓我叮囑你,小心點開,慢點也沒關係。”
“放心,我能行。”
林栩:“你注意安全,我會開一半跑出來的,先回去了。”
程鳶衝他的背影揮揮手。
轉身上了牧馬人。
程鳶第一次開這輛車,第一感覺就是大。
比那輛ACURA大很多。
這車地盤比那裡ACURA高,空間的大,人在車裡像被吞了。
程鳶有點發怵。
但她還是咬牙發動車子。
車大不好挑頭,程鳶只能看着後視鏡一點點,笨拙地往外開。
剛把車頭開到前面的道上,不遠處來了一輛黑色輝騰。
完了,擋人家道了。
程鳶又着急忙慌把車往裡倒,但方向盤怎麼打都不對。
她只能探出頭對那裡黑色輝騰招招手,“抱歉,我技術不好,耽誤您一會兒。”
那輛輝騰沒反應。
程鳶當他默認同意。
又埋頭操作一番,車子仍然沒有能倒出來的跡象。
輝騰上的人推開車門,大步流星走向程鳶。
程鳶以爲人等急了,正要道歉,一擡頭卻發現是老熟人。
她驚喜道:“盛賢師兄?”
盛賢嘴角銜着久別重逢的微笑,勾手示意她下車。
“哦哦。”程鳶下來。
盛賢上車,握着方向盤試了試,“這車,陸霆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