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沒有，”程鶯放下烤翅，瞬間食不知味，“你要對我姐姐不好，我纔不會搭理你呢！”
滿滿中二少女的傲嬌。
陸霆川氣定神閒，“那還是東西給你買少了，說，還想要什麼，姐夫給你買。”
程鶯敢叫，陸霆川竟然也大大方方以“姐夫”自居起來。
唯有旁邊的程鳶，一臉黑線。
程鶯轉頭看看程鳶，又看向陸霆川，腦後的馬尾辮隨着她轉頭一甩一甩。
“真的什麼都能送？”程鶯問。
“當然，”陸霆川答。
“那我想要錢。”程鶯突然正襟危坐。
程鳶和陸霆川雙雙愣住。
“你要錢做什麼？是想買什麼還是……”程鳶緊忙問。
“不是，姐姐，”程鶯咬咬脣，“媽媽說，我的病是好了，但你的病……還要繼續治……”
程鳶瞬間明白，程鶯的意思。
瞬間眼眶酸澀，程鳶安慰程鶯說：“我的情況，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陸霆川拉過程鳶的手，也說：“小姑娘，你姐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我是醫生，她的情況我瞭解，肯定能給她最好的治療。”
程鶯想到陸霆川是大夫，瞬間安心不少。
“那就好，除了想我姐姐的病早點治好，我沒什麼想要的東西了。”
陸霆川看着懂事的小姑娘有點同情，還有點感動。
又看看程鳶，她面上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
總覺得程鳶比平日裡更冷淡一些。
午飯過罷。
程鶯還有暑假作業要寫，程鳶督促她上樓去寫作業。
見程鶯上樓，陸霆川抓着程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她攬在懷裡，問她：“怎麼感覺你和你-妹妹不是很親呢？”
“我們從小不生活在一起，她一直在我媽媽身邊，我在我舅媽那邊。不住在一起，也沒怎麼生活在一起，就算親姐妹，也親不起來。”
“但她挺關心你。”陸霆川提醒。
“嗯，她從小就這樣，喜歡粘着我，但我……我認她這個妹妹，卻無論如何也表現不出尋常姐妹間的親厚。”
陸霆川心疼，“能理解。”
同樣都是這個家的孩子，妹妹在家被母親悉心照顧，程鳶卻在別人家過得水深火熱。
雖然這是沒辦法的事，程鳶也能體諒母親的不易，無法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尤其妹妹同樣也有法洛四聯症。
但多多少少，心裡都會有芥蒂。
這就是現實的無奈，誰都沒做錯，但誰都過得不開心，不幸福。
“下午你去接你媽媽吧，”陸霆川突然提議。
“可以，但怎麼突然改了注意？”程鳶不解。
“我和小鶯佈置一下，總不能和你求婚，還讓你佈置現場吧。”
程鳶輕輕一笑，“可以，我也想看看，你能佈置成什麼樣。”
一切按照陸霆川的計劃進行。
程鳶開車去接母親張澤蘭，陸霆川帶着程鶯佈置家裡。
從作業中解放的程鶯比之前更活潑。
“氣球要注意顏色搭配，粉色的多點，我姐姐她喜歡粉色。”
“姐夫，你買的這什麼蠟燭啊，都沒有香味，到時候點燃，屋子裡一股煤油味。”
“算了，我那裡有香薰蠟燭，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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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霆川：“……”
原本他覺得的計劃挺浪漫，沒想到竟被一個初中生挑三揀四。
不過，程鶯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陸霆川按照程鶯的指示，把客廳裝扮一番，地上鋪了一圈氣球，牆上拉了綵帶，玫瑰花擺在茶几上。
客廳中央，程鶯還擺了一圈心形蠟燭。
陸霆川鄙夷。
“對了，姐夫，你買戒指了麼？”
陸霆川扶額，“我求婚還是你求婚啊，怎麼懂這麼多？”
“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麼？”程鶯催促：“戒指，你到底準備沒準備？”
“戒指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沒有。”陸霆川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藍色絲絨首飾方盒，小心翼翼地打開。
一枚精緻鑲鑽的戒指立在裡面。
“哇，好漂亮，我姐姐她知道嗎？”程鶯問。
陸霆川得意，“應該不知道，所以要給她一個驚喜。”
程鶯點頭，“我姐姐有你這樣的姐夫照顧，我就放心了。”
陸霆川無語，半大的孩子，說話總像個大人。
天色晚下來，夜幕來臨。
陸霆川和程鶯二人已經佈置妥當，從私房菜館訂的餐也已經送到，就等程鳶接她媽媽回來。
兩人在門口翹首以盼，程鶯回頭，本想讓陸霆川給程鳶打個電話問問，看她們到哪裡了。
結果扭頭就看見陸霆川的領帶上少了東西，深色領帶短的那頭飄在一旁，略顯凌亂。
“姐夫，你領帶夾呢？”程鶯記得陸霆川來時還有來着。
陸霆川低頭，胸前確實沒有領帶夾。
“掉屋裡了吧，我去找找。”雖然只是一個小東西，並不重要，但陸霆川還是想以最正式禮儀求婚，不想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他一回屋，程鳶開車回來了。
“姐姐！媽媽！”程鶯開心得不得了，蹦蹦跳跳上前。
張澤蘭躡手躡腳推開副駕駛的車門，手裡還提着一個碎花布縫的手提袋。
程鶯忙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媽媽，你終於回來了。”
“嗯，”張澤蘭應一聲，立即走到程鳶身邊，神色緊張又激動，“你男朋友，他人呢？”
不等程鳶回答，程鶯先開口：“姐夫他回屋找領帶夾了，屋裡呢。”
“他領帶夾掉了？”程鳶問。
“嗯吶，”程鶯拉起母親，“快走，媽媽，快進屋看看，姐夫長得可帥了。”
“小鶯，姑娘家，端莊一點，”張澤蘭話雖這麼說，但進屋的腳步比程鶯還快一點。
張澤蘭也看出程鶯有肉眼可見的改變，以前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陰沉沉的不愛說話，現在眉眼帶笑，纔有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樣。
母女倆剛到房門口，陸霆川聞聲往外走，三人打了照面。
陸霆川第一次見張澤蘭，還這樣突然，他一時有點緊張。
愣了片刻，陸霆川自我介紹：“阿姨好，我是陸霆川。”
張澤蘭看着眼前這個高大俊逸男人，一身熨帖的西服，態度謙和有禮，一眼便相中了。
“你好你好，我是程鳶的媽媽，快，裡面坐，我給你們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