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呂布算不上成功,但他幾乎在整個滿朝追殺的情況下生生在這天下殺了一圈,對於這滿人的習性呂布比較瞭解。
事實上這個時候,天下已經有不少起義軍了,只是都不成氣候而已,上一次,呂布殺了皇帝之後,起義軍開始此起彼伏稱王,但滿朝還是追着呂布最多幾千人的勢力緊抓不放,爲何?
因爲呂布殺了皇帝,他就是這反抗勢力的象徵,所以要先殺他。
這是一種很僵化的思路,若是換做呂布,肯定是借自己將各種力量吸引出來而後一網打盡纔是正理,但滿朝人就是這般思考的又怎樣?
而據呂布後來所知,如今滿朝最頭疼的地方就在南方,南方水道縱橫,滿人不善水戰,所以對南方的控制力遠不像北方。
上一次,呂布殺皇帝可以說是間接幫了南方的義軍一把,將原本在他們頭上的壓力吸引到自己這邊來,讓他們有時間休養生息,積蓄實力,而呂布卻只能跑,一直跑,跑到山窮水盡之後,死在滿人的圍攻之下。
滿人鎮壓起義的方法也很簡單,誰冒頭打誰,所以呂布在救下李九兒之後,便沒有再公然亮相,雖然隔三差五的會有滿人死在各處屠莊的過程中或屠莊的路上,但這種小打小鬧雖然會讓官府焦頭爛額,確也不會像上一次那樣直接引來朝廷大軍的追捕。
讓他有時間安心發展,甚至爲了拓寬財路,呂布還找到武戎山這一片的主人,一個滿人貴族,跟他一起聯手倒騰私鹽,藉此機會也一舉成了這一帶中州人中比較有影響力的人物。
有了官府的背景,呂布開始暗中將各地鑄造兵器的鐵匠請來送到各處山寨去鑄造兵器,同時在孤顒、百戈、六合三城之中,一步步有了自己的產業。
呂四九便是幫呂布經營這些產業的負責人。
之後五年的時間裡,呂布的勢力越做越大,控制的山寨也更多,整個西北的大多數山中的山寨,幾乎都是呂布實際控制。
不說全部,但只要時機一到,呂布便能在此迅速拉起一支上萬人的軍隊。
但這些只能算是烏合之衆,呂布很清楚,現在絕不是自己起事的時間。
同時他也藉着自己的身份,不斷在暗中製造官民之間的衝突,往往在衝突發生之後,呂布會出來,幫助排解紛爭,護住百姓,也因此,呂布在這一帶頗有名望。
“重三先生,這是你的女人?”這日,呂布在孤顒城的宅邸裡,呂布正在宴請孤顒城士紳官員,一名醉醺醺的蠻人將領一雙眼睛貪婪的看着正在指揮婢女的九兒,臉上掛着淫笑。
“是啊。”呂布動了動肩膀,將這酒鬼掙開。
“送我如何?”酒鬼嘿笑道。
“你喝醉了。”呂布看向他。
“別忘了你的身份,呂重三,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們給的,在我們眼中,你始終是一條狗!”酒鬼怒了,作爲一名百夫長,他掌握着孤顒城大多數人的生死大權,在他看來,這其中是包括呂布的。
“狗?”呂布回頭,看着酒鬼的目光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將他提起來。
酒鬼面色瞬間變得紫漲,雙手抱住呂布的胳膊,兩腳騰空不斷踢騰着。
“呂重三!你幹什麼!?”孤顒縣令看着呂布竟然公然對滿人出手,不滿的怒道。
“看來諸位還不明白自身的地位!”呂布沒有放手,在所有人驚怒的目光中,那百夫長就這麼被呂布生生給掐死了!
“呂重三,你可知中州人殺滿人是何罪?”孤顒令看着呂布,咆哮道。
“我不知亦無需知曉。”呂布隨手將那失去生機的屍體扔在地上,徑直來到孤顒令面前,雙目中帶着幾分冰冷。
“你想做什麼!?”孤顒令第一次發現,這個往日裡跟他們談笑間如沐春風的男人身上,竟然有着如此可怖的殺氣!
“只想告訴你,就憑我手中所掌握爾等貪贓枉法的證據,交到朝廷的話,爾等全家加起來都不夠砍!”呂布進逼一步,居高臨下看着眼前面色大變的孤顒令:“所以莫要拿爾等那狗屁身份來壓我,在這西北之地,想吃飽,便需聽我的!”
“那也不該殺人!”孤顒令氣勢被呂布這麼一壓,頓時顯得有些不足,聲音也低了下來。
“有些東西,我給爾等,爾等可以拿,但我不給,不能強要,更不該仗着身份脅迫於我!”呂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是因喝酒致死,與我何干?”
孤顒令看了看那百夫長的屍體,最終默默的點點頭,不同意不行。
這西北三縣,大多數官員貪贓枉法的證據都在呂布手中,真要是惹急了呂布,他們也得倒黴,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從呂布的靠山成了呂布手中隨手可以替代的賺錢工具,這整個西北的經濟都掌握在呂布手中。
他們想要吃飽,就只能聽呂布的。
一箇中州人,卻這般堂而皇之頤指氣使的指使着蠻人貴族!
不是他們願意忍氣吞聲,兩年前也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對呂布出手,想要將這個掌握西北財路的大商賈換人。
呂布沒有直接反抗,但接下來,不止這西北三城,附近只要跟這官員有關的城池一下子都亂套了,百業一夜之間凋零,大量人口出逃,攔都攔不住,而更要命的是,幾天後那官員貪污的證據便被送到上面,被革職查辦。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對方被革職之後不久,全家就死在一場大火中。
沒人知道那場火是怎麼燒起來的,但自那以後,沒人再敢招惹呂布,此人跟尋常中州人不同,除了會賺錢之外,骨子裡透着股狠勁兒,而且有萬夫不當之勇,曾經在衆人面前表演過舉鼎,千斤大鼎便是滿朝最強大的將軍都未必舉的起來,呂布卻能舉起,這樣一個人,不翻臉還能有錢拿,翻臉可能連命都丟了,誰沒事會招惹他?
像酒鬼百夫長這樣直接要人家女人的,除了說他自己找死之外,也沒什麼好話說了。
只是當着衆人的面前這般直接殺一名滿朝勇士,多少讓人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不舒服而已,五年時間,呂布已經將這西北三城經營成他的了。
酒鬼百夫長的屍體被人拖走了,酒宴繼續。
這看似簡單的一幕,其實在這西北之地意義重大,如今西北之地中州百姓看到滿人雖然還是會怕,但因爲呂布的存在,已經不會如往日一般麻木的連反抗都不敢,像最開始那種屠莊的事情,如今已經很少出現。
當初那些喜歡屠莊的滿朝貴族,基本已經死絕了,雖然有人猜到這事兒跟呂布脫不開關係,但利益糾纏之下,沒人敢說,也沒人願意管。
李九兒作爲呂布的妻子,如今身上已經少了許多戾氣,但顧盼間,看到滿人的時候,還是不經意間會有殺氣流露,只是被她很好的隱藏了。
她很清楚自家男人在做什麼,所以她沒有如同開始般看到滿人就殺,爲了殺更多的滿人,一時忍耐不算什麼。
夠籌交錯之後,呂布跟幾人達成了未來三年內的一些交易和鹽運,呂布準備將手伸到川地一帶,西北荒涼,地勢也沒有太多險阻,若能入川,那裡將是很好的根基。
“夫君,我們何時可以不再與這些滿人打交道?”夜裡,激情過後,李九兒無力地躺在呂布懷中,悠悠的詢問道。
仇恨並未因爲呂布這些年或明或暗殺死的滿人而消失,有些仇恨是刻在骨子裡的,不是死一些人就能化解的,仇恨早已隨着滿人這些年對中州人造成的傷害刻進了骨子裡。
“快了,拿下蜀地之後,便可靜觀天下之變!”呂布輕撫着妻子的脊背,眼中同帶着幾分悵然,這一次可比上一次輕鬆了許多,而造成的傷害卻比上一次造成的更大,哪怕他沒有殺皇帝,但這西北之地,基本上是完全被呂布控制了。
在官府中,雖然官還是滿人當,但上到小吏,下到衙差,都是呂布的人,西北之地基本都被呂布架空了。
但到目前爲止,這一片已經被他開發到極限,呂布將目光放在了川地,皇帝雖然沒死,但根據呂布收到的消息,南方几股勢力已經仗着地利開始稱王了。
而朝廷打的就是稱王的,所以打的很兇,等呂布佔據了川地之後,差不多就可以從西北這邊開始對滿朝發出進攻了。
而這五年來,呂布也沒閒着,他培養了不少打仗的人才,有這些準備,待時機成熟之時,這西北之地至少是能迅速被呂布掌控,再連接易守難攻的川地,至少先立於不敗之地!
“九兒幫夫君多生些兒子,他日多殺些滿奴!”李九兒突然翻身坐在了呂布身上,一臉堅決道。
“還生啊?”呂布有些無語,光是九兒五年來已經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另外還有三個妾氏幫呂布勝了兩兒三女,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