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接着說道:“陸家、顧家還有朱家,他們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怎麼能指望的上他們?再說了,就算我們四家聯手,也斷然不是呂布十萬大軍的對手!”
聽張合這麼說,張蘇不滿地說道:“族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張合不由嘆了口氣說道:“這一次,將是我們張家的一個劫數,如果渡不過去的話,恐怕我們張家……”
“不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這樣,馬上給族長修書一封,看看族長能不能借用荊州的力量對呂布施加壓力。”
“還有,就是我們家族的財產,還有核心子弟,要想方設法的進行轉移。吳郡已經成爲是非之地,我們張家必須要轉移,不能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聽了張合的話,在場的張家子弟不由都點了點頭。
張合不愧是代理族長,這纔是老成持重的辦法!
……
第二天,吳郡的衙門裡的一個官員帶着家人,連夜潛逃,不過沒能逃的出去,被呂布佈下的天羅地網給抓了回來。
這個消息,讓張家更加的發怵。
第三日,呂布在差不多吳郡中心位置的一個集市上,搭建了一個臨時的臺子,準備當場審訊此案。
這個集市夠大,足以容納幾萬人。
並且早在三日前,呂布便將要當衆審理宋蘭一案的消息張貼出去。
這件事情在民間引發了轟動。
宋蘭一事,周圍知情的百姓還是有很多的。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這種事情傳播速度總是很快的。
因爲這件事情,呂布在周圍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打了好幾個折扣。
原來天下烏鴉一般黑啊,就算溫候呂布也不能免俗!
但是當呂布要公開審訊宋蘭一案的消息公開之後,呂布在這些百姓心目中的形象馬上得以扭轉!
溫候大人果然是仁義化身,宋蘭的悲慘遭遇,只不過是溫候大人被底下的官員矇騙了而已。根本不關溫候大人的事。
沒見溫候大人一聽到這件事情,馬上就雷厲風行地當衆審理此案了嗎?
當日,偌大的一個集市,被聞風而來的百姓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堵的水泄不通。
等呂布帶領宋蘭一家人來到現場的時候,都差點沒擠進去。
最後還是人民子弟兵前來,好不容易開闢出一個專用的通道,才讓呂布一行人順利通過。
來到高臺上之後,呂布坐在主審席上,將原告宋蘭一家人帶了上來。
然後呂布向宋蘭一家人問道:“宋浩,你因何狀告張家還有張蘇,從實道來?”
宋蘭的父親宋浩爲人木訥,屬於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老實人。
到了公堂之上,就更說不出話來了。
最終還是宋蘭的母親哭訴一番,將張家的惡性揭露出來。
呂布當即拍了一下驚堂木,將張家的代理組長張合還有另外一個涉案人員張蘇一起帶了上來。
其實張蘇看到事情不妙,準備跑路的,不過因爲呂布在吳郡之外佈下天羅地網。
張蘇看到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跑,最終沒敢跑。
先將張家的代理族長張合帶了上來,呂布啪地一聲排了一下驚堂木,向張、合問道:“張合,現在宋家人狀告你們張家放高利貸,私自買賣土地,並且強搶民女,置人於死。對於宋家的指控,你有何辯解?”
張合不慌不忙地向呂布行禮道:“郡守大人,小人冤枉啊!宋浩因爲病重,到我張家借貸,我們張家見他可憐,便放錢給他,當時還簽訂了文書,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童叟無欺!”
“不過到了還貸的日子之後,張家還不上債,願意以土地作價還錢,並非是我張傢俬自買賣土地,請郡守大人明察!還有,土地作價之後,仍然還不上欠債,所以宋家願意用女兒來抵債,張家並沒有強搶民女。至於宋蘭投井自盡,我們也感到惋惜!爲了彌補這一缺憾,我們決定剩下的利錢我們張家不要了,另外送給張家一萬錢。”
張合不愧爲張家的代理族長,思維敏捷,口齒伶俐,三言兩語便將張家撇了個一乾二淨。
聽到張合信口雌黃,宋蘭的母親當即大怒,聲色俱厲地指着張合說道:“郡守大人,他們撒謊!他們撒謊!我們根本就沒提過拿女兒還債的事情,是他們強行把我女兒搶走的!”
聽到宋蘭母親的話,呂布不啪地一下拍了一下驚堂木,然後對宋蘭母親說道:“宋王氏,在本郡守沒有讓你開口的時候,不許插嘴說話,否則以咆哮公堂罪論處。”
嗯?
聽到呂布的話,宋蘭的母親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呂布,心若死灰。
郡守大人不是青天大老爺嗎?怎麼到了公堂之上變得這麼陌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張家已經和郡守大人達成了什麼協議,改變主意了?
非但是宋蘭的母親,就連臺下附近的百姓,都小聲議論起來。
……
其實,宋蘭的母親真的是不瞭解審理案件的流程。
如果不經主審官審問就擅自插嘴的話,法庭之上可就亂套了,這是必要的流程。
呂布看了宋王氏一眼,然後向張合說道:“你們張家所放的高利貸,利息過高,並且是利滾利,這樣的利息,已經超出了借貸的本意。”
“本郡守在此宣佈,以後在江東六郡,所有借貸利息不得超過五分利,不得利滾利!否則的話,官府將會嚴懲!”
呂布宣佈完法令之後,當場就有官兵四處宣揚新的法令。
對於新法令,現場一片叫好聲。
張合也是拱手說道:“郡守大人新法令規範了借貸行業,小人敬佩不已,並且堅決擁護郡守大人的新法令。不過,我張家和宋家的借貸關係,發生在新法令之前,這……”
呂布沉聲說道:“不錯,借貸問題發生在新法令之前,本郡守自然不會用新法令適用到本案。借貸一事暫時放過。”
嗡!
聽到事情越來越朝着不利於自己一家的方向上發展,宋王氏不由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高臺上。
宋浩痛苦地揪着自己的頭髮。
呂布瞥了他們一眼,不由暗自嘆了口氣。
然後呂布向張合問道:“那麼,你們私自買賣土地一事,又怎麼說呢?本郡守嚴令禁止買賣土地,你們公然頂風而上,難道是把本郡守的話當作耳旁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