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閱衆兵駱道現形
陳宮見狀,便打圓場道:“尹禮,汝有何話說?”
“末將只求將軍降罪,末將無話可說。”尹禮伏在地上,雙眼望向地下,輕聲道。
“這......”陳宮無語,心道:尹禮行事一向謹慎,聽兵丁報來消息,尹禮率軍本於道路兩邊設伏,卻不知爲何臨敵之時卻並無人指揮,方令曹軍輕易突入,如今卻不知主公如何發落此人。
“汝身爲一軍主將,卻臨陣怠戰,該當何罪!”呂布俊臉一沉怒喝道。
“末將願一力承擔,全是末將一人之罪,與旁人無尤!”尹禮擡起頭來,精瘦的臉上無一絲悔色,臉上卻是落下淚來,繼續叩首道。
“大哥!你莫一人全擔,全是我之罪責,望主公放過大哥!”昌豨聽了大吃一驚,擡起頭來對着呂布大呼道。
看着二人一副義氣深重的樣子,呂布心內一動,看到昌豨肥肥的臉上驚懼不安的表情,心道:這個昌豨倒是講義氣,平時雖不喜此人賊性不改,但他卻是知冷知熱,有什麼美女都會帶來給我享用,雖然皆是些庸脂俗粉,但在殘酷的戰爭中畢竟能帶給我些許溫情,罷了罷了,就不再追究他兄弟二人的罪責,亂世需要人才,如若他們真的造反,就不會敢再回來我軍營中。
“主公,亂世人才不易得,有道是千金易得一將難求,就請主公放過二將,教其二人戴罪立功!”陳宮也在一旁請求道。
“不可!”鳳雛在旁觀察良久,突然發聲道:“主公,現今世事難料人心難測,如若軍中有內鬼,我軍則危矣!”
“鳳雛先生有何高見?”
“當殺一儆百,以敬效尤!”
“這......”呂布有些心軟,畢竟他感到二將還未現出反叛之心,實不想嚴懲二人。
“主公,我以性命擔保尹禮並無二心,實是曹軍勢大所致!”孫觀上前跪下求情。
“主公,此次乃降軍太多所致,如濫殺將士,我軍心必亂矣!”陳宮也有些心軟,拱手告道。
“請主公放過尹將軍!”吳敦也跪了下來,與孫觀、尹禮、昌豨並排跪於一處。
“主公......”鳳雛看了孫觀一眼,口氣放軟了一些,想說些什麼又見到衆人皆爲尹禮求情,便閉口不言,看呂布如何處置。
呂布將雙手交叉抱於胸前,一隻手輕舉於下巴上,輕輕觸摸,見到衆人求情,心中也是不忍,便道:“既有人爲汝求情,便不再追究,只是汝當以此爲鑑,戴罪立功!”
“謝主隆恩!”孫觀、尹禮、昌豨、吳敦齊聲叩謝。
鳳雛見了,輕輕搖了搖頭,不再出言。
“太好啦!我軍衆將士當忠心於主公呂布,奮勇殺敵,誓將曹操趕盡殺絕,一統中原!”陳宮臉上洋溢着豪情,舉起雙手大呼道。
“各人散去!”呂布輕聲道。
“且慢!”鳳雛急止道:“主公且住,如今事有蹺蹊,當閱尹禮所率衆兵,看有何古怪!”
“也好!命尹禮所率衆兵列陣!”呂布聽了心內一動,心道:很久未有檢閱士兵了,趁此機會看看尹禮所率衆兵戰意如何也好。
不一刻,三萬餘人便列於曹軍舊營前荒野之中。
袁軍中有些降兵在隊伍被曹軍攻來時趁機逃去無蹤,故此人數減少了一些。
驕陽似火,列成一個個方陣的士兵立於烈日之下,每人都開始流汗,卻無人敢去擦一下汗水,因爲呂布、鳳雛、張遼、高順等一行人正在一個個士兵面前走過。
每個士兵皆手持兵器,長槍挺立,腰刀入鞘,除袁軍降兵有盔甲穿戴外,尹禮所率的一萬軍兵卻是穿得各各不同,每人身上的服裝都不盡相同。有的穿着布衣,有的戴個頭盔,有的披塊戰袍,有的上身穿盔甲,下身卻是布衣。
面前的一個個士兵如同一個個雕像一般紋絲不動,呂布穿行在衆兵之中,心內涌起一陣快意,行伍多年,呂布心知一支軍隊的統率者有多麼的重要,就算是一支散亂的隊伍,但是如果有一員深通兵法的大將統領,一樣能將這支散亂的軍隊變成一支強兵,所謂千金易得,一將難求,我有文遠、高順、張燕、臧霸等將,個個驍勇善戰,何愁不能打造一支強軍?
正想着,便聽到有人一聲怒喝:“汝是何人!”
呂布心下走神,聽得有人怒喝,回身視之,卻是鳳雛指着一人怒喝。
迴轉身的呂布走到鳳雛與那人面前,驟眼望去,便感到此人有些古怪,但又好像看不出哪裡有古怪。
那是一個腰挎佩劍的年輕士兵,立於人羣中的身姿顯得有點傾斜,兩手負於身後,戴着一個頭盔,臉上現出一絲不羈的神情。
“汝是何人?如不作答,立教汝血濺三尺之內!”呂布懷着有點奇怪的心情走到那人面前冷冷地問道。
“小人駱道,但聞主公威震四海之內,願灑一身熱血爲主公擊敗曹操那個老賊,一統中原!”駱道擡首大呼道。
“好大的口氣唷!”鳳雛用充滿懷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望着這個士兵。
這是一個年輕的士兵,樣子英武,雙眼沉着地直視前方,英挺的鼻子襯上緊閉的嘴脣,但總是讓人感到他的身體比例有點問題。
“此人是從何處來?”鳳雛問左右士兵,衆人皆搖頭不知。
“拖出去斬!”鳳雛突然大呼一聲。
“拿下!”張遼一聲令下,兩邊士兵將駱道的肩頭一把按住。
“爲何要捉我?我犯了什麼罪?”駱道現出一副悲憤的神情,人卻立定不動。
“放開他!”一把庸懶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是呂布的聲音,聲音庸懶卻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兩個士兵聽了如聞聖旨,馬上將駱道放開。
陽光下的駱道突然感到頭頂一亮,自己頭上的頭盔已經被人劈手奪去,現出頭頂黃黃的稀疏頭髮。
本來駱道的相貌長得英偉不凡,現在摘去頭盔看上去卻像一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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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怪的還在後面。
呂布究竟看到了什麼更加怪異的東西?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