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還沒有消息麼?”
書房裡,林管家垂手站立一旁,看着坐在書桌前,不發言語的輕叩着桌面的西門昊,問道。
“沒有。”西門昊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深邃的眸光裡充斥着滿滿的寒意。
已經一天過去了,相府那邊沒有按計劃收到讓蘇染畫送去的戒指,而西門易的人藉口查案將北王府搜了個遍,同時蘇染畫失去了任何消息。
西門易一定掌握了什麼東西纔敢向皇上請旨,肆無忌憚的對北王府下手搜查,由於西門易手握聖旨,西門昊只得冷眼旁觀他的人將北王府盯得死死的。
這個時候,以不動應萬變纔是萬全之策。
而西門易的防備工作做的也不差,雖然他的手下人當中有西門昊安排的暗使,但一直都沒有深入到西門易的親信中,對於一些事還是掌握不到核心內容。
究竟是什麼東西會讓西門易如此信心滿滿的搜查北王府?
西門昊很快想到了那枚飛獅戒指。按照他的計劃,戒指早該送到了蘇洛城的手中,可是相府那邊沒有任何動靜,蘇染畫根本就沒有去見蘇洛城。
蘇染畫究竟去了哪裡?
西門昊派人暗中尋找,除了知道她獨自離開皇宮之外,就斷了任何消息。而西門易似乎一門心思在搜查北王府的上面,並沒有將蘇染畫的失蹤放在心上。這讓西門昊不得不對他產生了懷疑,加派人手對西門易多加留意。
搜查無果的西門易有些沮喪,按說他第一時間就信誓旦旦的向西門顯楚保證,對北王府進行搜查,盯緊了北王府,西門昊根本沒有機會利用那枚戒指生事,戒指應該就藏在府裡的某一個地方,可是一天下來,根本沒有搜到。
西門易命人繼續盯着北王府,而他回到南王府,徑直走進了一間房中。
蘇染畫拍拍沉重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看着陌生的一切。她的記憶停留在駕着馬車返回城中的那一刻,之後好像是又睡着了。
“醒了?”西門易站在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蘇染畫。昨日他得知在自己前腳離開雲霄苑,淑妃後腳就叫去了如煙之後,便存了一份心。結果他派去的人果然發現如煙半路帶走了蘇染畫。
待那人順着馬車的足跡追到山腳的時候,蘇染畫已經駕着馬車返回,不過半路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西門易的手下將蘇染畫悄悄帶到了西門易跟前,遵照他的安排,將昏睡的蘇染畫送到了南王府,之後才返回去查如煙帶走蘇染畫之後的事。
不過得到的消息是,只看到了一灘血水,除了有輕微的打鬥痕跡,沒有如煙的蹤影。
對於如煙,西門易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能猜到淑妃命如煙帶走蘇染畫後要做什麼,自然也能知道蘇染畫反抗的結果是什麼。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毀屍滅跡,是最乾淨利落的手段。
蘇染畫看到西門易,皺着眉頭坐了起來,“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
“南王府,”西門易微微一笑,“駕着馬車都能睡着,真是危險。”
在西門易的眼中,熟睡中的與剛剛醒來的蘇染畫都有一種特殊的韻味,靜的像純潔高雅的睡蓮,不忍堪折。
“我睡了多久?”蘇染畫顰眉問道,這已經是第二次不知不覺的昏睡了,兩次都在動手之後,這不能不讓她對自己的身體有了疑惑。
“此時是第二天的早上。”西門易笑道,坐在蘇染畫身邊,魅惑的眸子裡帶着幾分寵溺,“是不是被如煙的死嚇壞了?”
所以才如此沉睡。
“她要殺我,我只能防衛。”蘇染畫冷冷的道,她知道如煙是西門易費盡心機安排在宮裡的人,她的死一定是西門易的損失。
“她死了我並不可惜,只要你無恙。”西門易滿眼的柔情,似水盈盈,“我可惜的只是沒了化屍散,又少了一種手段。”
蘇染畫替如煙的癡情感到悲哀,冷笑道,“看來我應該被化成血水,讓如煙替你留下化屍散。”
“你也可以替我將化屍散留下的。”西門易看着蘇染畫,眸光一閃,斂去幾許柔意,“你爲什麼就不能像如煙那樣,爲我考慮?刑事房裡你反控我的時候,我當你是爲了取得西門昊信任,讓自己的處境好轉而使的手段,可是當矛頭明明已經指向西門昊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肯幫我一把,儘快的將他擊倒?”
“因爲你需要蘇洛城的幫助。”蘇染畫對西門易的深情流露無動於衷,冷冷的道。
“我會替你教訓他,只是需要些時間。”西門易道,這個根本就不是問題,到了最後他總會除去蘇洛城。
“還因爲——若是你爲皇,你是不會放我離開的。”蘇染畫道,不管西門易是出於獵奇還是遊戲,或者他真的迷戀上了自己,都不會放她離開,給她一份自由。
“你就如此的不願跟我在一起?”西門易沉下了臉,說來說去,她就是爲了逃避自己,才選擇幫助西門昊,就因爲西門昊對她無心,纔有談判的機會,籌碼就是幫着西門昊對付他?!
如煙被蘇染畫殺死了,那麼好的一顆棋子沒了,西門易強忍着怒意在跟蘇染畫說話,想讓自己表現的柔情似水情深意切,從來還沒有一個女人讓他有如此耐心,就算是遷就些的蘇染情,在固執的違逆他的意思時,也會變了臉色。
可是他的耐心換來了一句不願跟他在一起的答覆,令西門易產生了挫敗感之外,忍無可忍。
“我不想被禁錮在宮中,只想帶着我娘儘快的離開這些紛爭。”蘇染畫垂下眼瞼,“北王可以準我離開,而你不會。”
“是,你說的沒錯,我不會!”西門易面染寒霜,妖嬈而俊美的臉龐掛上了寒意,顯得比西門昊還要陰戾。
蘇染畫擡眸瞟向西門易,揮了揮衣袖想要下地,南王府不是她可以久呆的地方,消失了一天一夜,西門昊那邊一定也在找自己,她還沒有完成西門昊交給的事。
噹啷!
戒指從蘇染畫身上滾落出來,繞了十幾道圈兒,停在西門易的腳前。
西門易的眸光一閃,搶先在蘇染畫附身之前,撿起了戒指,“它原來還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