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門沒上閥。”一個丫鬟道。
“吱呀!”門應聲而開。蘇染畫悄然躲在門後。
“沒人啊!”另一個丫鬟站在門口,往屋內四下看了看,道,“是不是伺候王妃的丫鬟忘記關好門,被風吹開又合上了?回頭我得查查,若是讓王妃回府後發現了,責怪起來可不是小事兒。”
說着,退出門外,將門隨手關好了。
直到聽不到腳步聲,蘇染畫才往屋內走了走,見桌子上擺了幾樣點心與水果,便不客氣的吃起來。
應該是蘇染情了,蘇染畫想,符合新王妃的身份,待遇也很好的人也只有她了,她現在回了孃家,這個屋子也已經被人上了門閥,那麼此時蘇染畫算是被反關在屋內了,不妨先填飽肚子再說。於是,蘇染畫吃的是津津有味,這算是她今天吃上的第一頓飯了。
“聽說了嗎?北王妃在宰相府失蹤了。”
窗外有人在小聲的議論,一聲北王妃吸引了蘇染畫的注意,拿着一塊糕點一邊吃一邊悄悄的走到窗前,仔細的聆聽着。
“你怎麼知道?”有人懷疑。
“噓——小聲點,我今天出府去見我娘,碰到了在相府做事的小姐妹,她悄悄告訴我的,這可是秘密,不許外傳的。”
“哦,真的啊?這應該是北王妃出嫁後第一次回孃家吧?”
“是啊!現在宰相府,北王府,還有咱們王爺都在尋人呢,真不知道那個北王妃跑哪兒了?”
“聽說那個北王妃的娘品性不好,想必這個北王妃也強不到哪兒去,怕是怎麼的給惹出事端了。要不,剛回門,怎麼就不見了?”
……
聲音漸漸遠去,不用聽,就知道沒有關於北王妃的好話。蘇染畫走回桌旁,又拿起一個果子吃起來。
環顧四周,果真是備受寵愛的王妃啊,蘇染畫的脣角不覺勾起一抹冷笑,跟她那個偏僻的小屋相比,真是天壤之別。但是,蘇染情能永遠的擁有這樣的寵愛嗎?哪怕只是表面?
蘇染畫想着從西門易臉上捕捉到的那點點厭惡之情,無非是相互利用的隱忍,即使是京城第一美人又如何,終究不過是花花公子手中的一個玩物,甚至連半點真心的喜愛也許都沒有。
想着這些,蘇染畫替那個侍寵傲嬌的蘇染情感到一絲可憐。
餘暉盡數散盡,蘇染畫在蘇染情的房內填飽肚子後小憩了一會兒,聽窗外的丫鬟說大家都在尋她,那麼想必蘇染情是不會急着回來了。反正沒人會尋到這裡,她也偷得片刻的安寧。將身體稍作調整,尋思着接下來的打算,看看怎樣離開南王府比較合適。
屋外又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蘇染畫看了看已經暗淡下來的天,一邊琢磨着這個時候會有誰來蘇染情的房間,一邊躲到了屏風後。
“吱呀!”
門應聲而開,有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內。
“母妃,你怎麼突然來了?”是西門易的聲音。
“我若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今晚不回王府了?”
既然被西門易稱作母妃,那麼這個說話的人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淑妃了。蘇染畫斷定。
“這不是突然發生了一些事麼。”西門易道。
“他北王妃不見了,礙你什麼事?樣子做到就行,還能讓你如此較真的尋找?”淑妃不情不願的道。
西門易扶着淑妃坐下後,點燃了桌上的紅燭,審視着曖昧的燭火,“我這不是看在染情的面子上麼?”
“切!”淑妃嗤之以鼻,“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你對蘇染情能有多少的情分?”
“不錯。”西門易很乖順的坐在淑妃身邊,道,“沒人會把心真的放在一個花瓶身上,我認爲娶了蘇染情是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你怎麼這樣說?”淑妃不解的看着突然正色的西門易,不是他一貫的妖魅絕塵,而是帶着深深的懊悔,“娶了蘇染情就是將蘇洛城緊緊的拉在手中,怎麼就錯了呢?”
“在佈局上沒錯,可是對於人而言,錯了。”西門易道,面露不甘。
淑妃很少見到西門易會如此的不甘,這樣的帶着挫敗的神情,也只有在西門昊跟前吃了敗仗纔會偷偷的在她跟前露出,可是在娶親這件事上,他們不是佔得了先機,贏過了西門昊與皇后嗎?
“怎麼錯了?西門昊又有什麼行動嗎?”淑妃如此問道。
“還沒見他有什麼行動,但這個錯誤與我有極大的關係。”西門易忿忿的道,“哪怕是爲蘇洛城所用的一枚棋子,我也不該讓西門昊娶到蘇染畫。”
“你看上了蘇染畫?”淑妃很聰明,一下就明白了,但又覺的很不可思議。
躲在屏風後的蘇染畫的心一沉,這個淑妃的反應也太乾脆直接了吧?
“母妃,你若是見到她,就能看出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西門易道。
“易兒!”淑妃的口氣瞬間凌厲,“母妃知道你的生性,一直警告你不可因爲女人亂了分寸,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蘇染畫能嫁進北王府,少不了蘇洛城在背後的推波助瀾。她爲蘇洛城做事,也就是在爲你做事。你怎能說出不要這枚棋子的這類話?在天下與女人的選擇上,你決不能出錯。”
“是,孩兒明白。”西門易很乖順的垂下頭,天下與女人他一樣都不能少!
“當下,你要維持好與蘇染情的關係,不能讓她感到委屈,出了什麼差錯。”淑妃叮囑道,“在大局未定的情況下,決不能將蘇洛城丟棄。”
“是。”西門易點點頭。
“其實,我連夜來找你是有事讓你去做。”淑妃又道。
“什麼事?”西門易問,不知是什麼事能讓母妃連夜出宮。
“是瑤妃,她求我幫着她一起說服皇上,讓西門哲去南疆。”淑妃道捋了捋寬大的衣袖道。
“去南疆?那可是很苦的地方。”西門易詫異,“瑤妃雖然性子淡泊,可是對她的兒子可是愛護的很,怎能捨得?您就是爲這事兒連夜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