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畫收起書,擡頭看着西門昊朝自己走近,淡然一笑,“是不是該回北王府了,”
“本王與王妃歷經磨難,攜手重回北王府,是不是該慶賀一下,”西門昊道,對蘇染畫一語中的並不奇怪,聰明的女人本就該猜得到,
“磨難到說不上,”蘇染畫站起身,微仰着頭,望着西門昊冷峻的臉,相比於第一次見到這張邪佞又霸氣的臉,此時的他少了許多戾氣,平和許多了,
歷經磨難是表現給外面的人看的,這幾天她可是過的很舒服,西門昊也假作消失,麻痹敵人暗中做了不少事,
“我們算是生死與共了,”蘇染畫接着道,或許歷經了這個劫,他們相處的方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是,生死與共,”西門昊垂頭,盯着蘇染畫,如此淡然全無針鋒相對的她,看着很舒服,恍惚間,彷彿看到的是站在梧桐樹下的嬌俏身影,不覺將雙手搭在蘇染畫的腰間,盈盈一握,
蘇染畫的身子微微一緊,仰頭與西門昊四目相對,
她發誓不會再貼近任何男人的心,此生不再談情說愛,可是她分明感覺到自己此時微微的心跳,
蘇染畫盯着西門昊,那雙冰寒的眸不知不覺的融化開來,像一汪清水般凝視着自己,形成了一個很深的漩渦,想要將她吸引進去,
“你的身上已經流了我的血,我們永遠分不開了,”西門昊的雙脣微動,低沉的聲音飄出,帶着磁性的魔力,
蘇染畫不知該說什麼,靜靜的望着他,聯想着自己吸允他指血的情形,還有他用自己的體溫暖和她的身子,竟然沒有做出任何越軌之事,
他的心究竟是怎樣的,
蘇染畫暗自問了一遍又一遍,
“我們馬上就要回去,我要提前跟你說明,”西門昊道,“再次踏入北王府之後,你還是北王妃,不過與先前的一切無關,你就是我要娶的王妃,從此不再提之前的任何事,”
“王爺是要跟我重新開始,”蘇染畫不由得脫口而出,但說出之後又覺得彆扭,“重新開始”怎麼就像曾經有過什麼又開始了什麼,就像鬧過分手之後的戀人說的話,可是他們之間只有那麼一層夫妻的名分,還有相互之間的傷害與恨意,
“是,我們重新調整好關係,你我不再提之前的任何事,你唯一做的就是安心的做北王妃,恪守王妃的本分,”西門昊道,
“王爺決定不再計較我們的過去,”蘇染畫認真的注視着西門昊,此時的他有些陌生,但不能不說神情柔和下來的西門昊是極富吸引力的,沒了那種駭人的冷冽之氣,也就少了種距離感,顯得容易接近,
“我想給你我一個機會,”西門昊道,他確實看中了這個女子,以前就曾惋惜他們之間是相互對立的,其實都是事在人爲,他要試着讓他們站在一條線上,
既然看中了,就不要再計較過去,黑衣人的話就像一把錘子敲醒了他,更長的路在以後,他要將蘇染畫永遠留在身邊,
“王爺,”蘇染畫審視着西門昊的臉,暗自做了一個深呼吸,緩緩的開口道,“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尤其是一直恨着的女人反常,若是之間沒有任何算計,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男人愛上了這個女人,
蘇染畫前世的感情雖然很失敗,但她也懂得這最起碼的道理,
愛,又是這個沉重的字,
西門昊微頓,當黑衣人對他說出這個字後,他就反覆思量過自己的感覺,他應該是愛上了這個在他手中獲得了活下去機會的女人,也許當他在新婚之後的第二天,將她放出暗牢時起,就已經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中紮了根,
當他在暗牢中看到甦醒之後的蘇染畫,彷彿換了個人一般,雖然一直認爲她在變着法子吸引他,可是不能不說,這個全新的她令他的眼睛一亮,
一次次霸道的佔有,就是對這種愛恨交加的糾結盡情的宣泄,
蘇染畫觀察着西門昊的反應,看不出任何算計的意味,而她與相府的關係已經徹底的破裂,做不成什麼雙面棋子,對他來說也就沒多大用了,
西門昊搭在蘇染畫腰間的手掌不覺的用力,稍稍一帶,將蘇染畫緊貼在了胸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暖暖的,撩癢着蘇染畫的耳垂,
“我愛上了你,你是不是可以乖乖的聽話,”
西門昊的聲音很輕,竟然還帶着幾分央求的意味,好像蘇染畫曾經是多麼的令他傷神,
“不,王爺,”蘇染畫的手按在西門昊胸前,微微推開一點距離,擡起了頭,
“嗯,”西門昊縮緊了眸子,盯着她,
“不,我是說,,”蘇染畫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是跟西門昊的問話是對不上的,連忙解釋道,“你說不再提之前的事,我怕是做不到,”
“蘇洛城的事不用你插手,解決他是我的事,”西門昊明白蘇染畫的意思,但蘇洛城是她的父親,之前是由於憤恨,才逼迫她,要她親手殺掉蘇洛城,可是這樣弒父大逆不道的事,還是不要她做了,與蘇洛城有一天的牽連,就一天走不出之前的漩渦,
如今,蘇染畫與蘇洛城的關係已經徹底的破裂,他們最好成爲陌路,相互再無瓜葛,
她是北王妃,北王府的女主人,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爹,我一定要爲自己討一個公道,”蘇染畫斬釘截鐵的道,確切的說她要爲已經死去的蘇染畫討一個公道,她利用她的身子死而復生,必須爲她做點事償還這份情,
“染畫,我給你保證,相府裡除了你娘與小翠,其他的人我都不會放過,”西門昊注視着蘇染畫惱怒的臉色道,
說到底,她也是由於蘇洛城掌握了三夫人的軟肋,才受到脅迫,冒險出嫁,
所以,當西門昊理清了自己的心後,便決定原諒蘇染畫的過去,以前的她受蘇洛城掌控身不由己,而今,他要做她的一道屏障,替她擺平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