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裡的藥材是很全的,甚至還存有許多稀世珍品,
藥與毒本來就沒有嚴格的界限,對於醫者來說放在跟前的就是藥,而對於善於施毒的人來說,任何東西都可以將其毒性發揮到極致,
所以,殷太后在藥房裡順利的配好了需要的藥物,也準備好了需要的器皿,
同時,楚航也與西門哲一起走出了屋子,
“殷太后,西王就是接替我的人,”楚航對殷太后道,
“西王,”殷太后看了眼西門哲,點點頭,
她知道楚航的意思,烏託的生死已經全部掌握在西門哲手中了,
就如楚航所說,爲了國與國的關係,青轅王朝的朝廷不會殺了烏託,但是難保不會被人在回月華國的途中害掉,
縱使烏託的武功再高,可是已經深陷囚牢,就一定會被人遏制住,不可能自如的施展自己的功夫,殷太后也知道對於一名武功高手的囚犯會採取的一些手段,
可憐的烏託,這回可是吃了大苦了,殷太后忍不住的在心底哀嚎,
“你把事情都做的這麼嚴密,我自然是要乖乖聽你的了,”殷太后瞥了眼楚航悻悻的道,
此時的楚航已經沒有帶着面紗,既然要做爲病體經殷太后的手處理,那麼他也就沒有掩面的必要,只是目前看來,殷太后並沒有見過西門昊,所以也就沒有對他的模樣驚訝,
此時的殷太后只是想到,這個楚航長的也不賴,爲什麼要遮住自己的臉,她原以爲楚航的臉上有什麼缺陷呢,
接着,殷太后便開始爲蘇染畫解毒,先讓楚航給屋子裡填了兩張牀後,便只將楚航與洛顏帶到了屋裡,緊閉了屋門,防止被擾,
解毒的過程中,雲娘一直一聲不吭的坐在屋外的石凳上,靜心閉目,可是緊緊纏繞在一起的十指暴露了她此時是無比的緊張,
若是發生意外,她將要失去另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不敢想象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以前,雖然楚航離開鬼谷,數月裡只有她一個人居住,可是畢竟還有等到他回來的那一天,可這一次,若有意外,將是真正的永別,
西門哲也同樣擔心,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賭局,一下搭上了三條人命,在院中來回的踱步,他甚至想到爲什麼不是自己代替洛顏,爲了蘇染畫,他也會不惜自己的性命吧,
因爲沒有抉擇,所以就永遠也沒有了答案,
日落黃昏,殷太后疲憊的走出了屋子,就在雲娘與西門哲迫不及待的想要詢問情況時,殷太后只是說了句,“快去準備蠟燭,越多越好,要把屋子照的通亮,”
殷太后的話猛然驚醒了屋外的二人,兩個人都沉落在擔心之中,全然忘記了黑夜會來臨的現實,
“谷裡有一些,我這就去拿,”雲年一邊慌不擇路的朝自己的住所奔去,一邊囑咐西門哲道,“西王,你儘快去外面買一些吧,”
西門哲二話不說離開了鬼谷,對於這個島嶼的陣法,楚航之前已經告訴了他,所以他可以來去自如,
屋內燭光冉冉,殷太后繼續做事,
西門哲也匆匆買回了大量的蠟燭,以備後用,
三天,足足三天,殷太后不眠不休,期間只問雲娘要去了楚航所說的醫書,和一些食物填飢,
西門哲一直候在屋外,緊緊的注意着屋門處,
雲娘除了準備不可缺少的食物之外,也是一直坐在石凳上,等着消息,
異常緩慢的三日過後,殷太后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打開了門,走出了屋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殷太后,怎麼樣,”西門哲迫切的詢問,
雲娘也滿懷期待的盯着殷太后,
殷太后走向石凳,坐了下來,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道,“我兒子的命保住了,”
如同天際中亮起了一道彩虹,西門哲緊張了三日的心情豁然放鬆,擡步就要進屋去,
殷太后連忙阻止了他,“你先別急,人還得過幾個時辰才能醒來,”
“我只是去看看,”西門哲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屋子,
“殷太后,,,”雲孃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被殷太后打斷,
“你放心吧,你兒子與兒媳婦也沒事,”殷太后道,同爲做孃的人,她自然明白雲孃的心情,只是她誤解了雲孃的身份,
不過,這都算不得什麼,雲娘喜逐顏開的呼了口氣,喃喃的道,“太好了,太好了,”
“不行,我要睡一會兒,乏死了,”殷太后說着,揉了揉太陽穴,
“好,請跟我來,”雲娘忙道,“太后不嫌棄,就去民婦那裡休息吧,”
說着,雲娘攙扶着殷太后朝她的住所走去,
屋內,西門哲站在蘇染畫的牀前,目不轉睛的凝望着她,臉色還是很白,但是呼吸順暢了許多,
西門哲的目光掠過殷太后遺留下的滿屋狼藉,落在了另一邊躺着不動的楚航與洛顏身上,
二人的面色也不好,西門哲不知道殷太后使了什麼方法利用楚航與洛顏爲蘇染畫解毒,只知道那二人是在豁出了自己的性命爲蘇染畫續命,
洛顏爲了楚航寧可生死相依,而楚航也成全了她,
西門哲的目光漸漸在楚航身上收緊,
他說他會忘記蘇染畫,那麼蘇染畫的身邊就少了一個人,可是他與西門昊之間到底該怎樣,
難道當真要將蘇染畫送進西門昊的懷抱,還有那個曾幫助了他的三皇兄西門易,雖然楚航除了提到他也存心想害蘇染畫的孩子,至於其他的說的不多,可是西門哲結合西門易的行爲做法,也能得知,他也是想得到蘇染畫的,
如今的西門哲已經不是那個柔軟被欺的西王,經過與月華國一戰,他已經成長爲一名將軍,只要烏託被送回京城,他必然會得到更重的嘉賞,不需時日,他必然有能力與西門昊抗衡,
那麼,他還沒有能力守着染畫嗎,
西門哲的眸光隨着新升的圓月不斷的忽閃,視線落在蘇染畫身上久久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