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落下,遮住了旖旎之色,起伏不斷的喘息聲,是對激情的傾訴,不是曖昧,與歡愛無關,是兩個人終於又走到一起的宣誓,從此再無芥蒂,再不分離,
“以後不管再遇到什麼事,你都不許瞞我,”蘇染畫倚在西門昊的懷中道,
“我若不那樣對你,你怎能對我死心,”西門昊悠悠的嘆了口氣,
“可結果是你錯了,就算我恨你,也並沒有愛上別人,”蘇染畫道,
“真是個倔強的丫頭,”西門昊寵溺的揉揉蘇染畫的頭,
蘇染畫擡手勾住了西門昊的脖子,仰望着他,一字字的道,“以後就算我再身入險地,你都不可以在心上傷我,就算我受盡皮肉之痛,也抵不過心中受到的痛,”
“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西門昊連忙道,這種經歷有過一次就讓人受不了,絕不能,也絕不允許再有第二次,以後,他一定要把蘇染畫保護的好好的,不能讓她再受到半點傷害,
“嗯,沒有了,”蘇染畫點點頭,倚在西門昊的身上,悠悠的道,“以後我們只有快樂,我們還會有孩子,我們一家人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嗯,我的後宮只有你一個女人,”西門昊道,
後宮,蘇染畫恍然醒悟,如今的西門昊已經是九五之尊的帝王,而不再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男人,
感覺到蘇染畫身體的發僵,西門昊勾起了蘇染畫的下顎,“怎麼,不相信我,我的心已經被你填的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別人,”
“那些大臣呢,他們會依你麼,”蘇染畫知道皇上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會牽扯到朝中的某一條關係,而她這個叛賊之女怎能有立足之地,
“你的功勞他們是看到的,那些遇事只知道躲起來的鼠輩,怎能有資格評論你的長短,”西門昊道,“而像莫將軍那些人一定會贊同我立你爲後的,至於我要娶幾個女人,跟任何人無關,”
西門昊頓了頓,垂眸凝視着蘇染畫,道,“不管我怎樣擔負着天下社稷,我也不可能將精力全部放在你身邊,但是你要相信,你是我身邊唯一的女人,”
蘇染畫微笑着點點頭,她願意相信西門昊,願意相信她會成爲西門昊所說的,衆人看到的後宮裡的唯一的一個女人,雖然宮中的生活會索然乏味,但是隻要守在所愛的人身邊就是幸福的,
如果她哪天真的悶了,悄悄的出去溜一圈也不費事兒,
想到此,蘇染畫不由的竊笑,以不爲人知的身份在宮外活動,一定也十分有趣,
“玩兒可以,若是失了心就沒你好果子吃,”西門昊笑着揉揉蘇染畫的發,他很清楚蘇染畫的所想,
“怎樣,還不知道到時候你有沒有抓住我的本事呢,”蘇染畫撇撇嘴,“先警告你,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許你動用什麼皇帝的手段,”
“呵,你還真敢有這樣的心思,”西門昊佯怒着,一把攬起蘇染畫,俯身壓了下去,
“唔……”蘇染畫悶哼一聲,
二人再次陷進如火的纏綿……
不知道林管家用什麼樣的託辭搪塞了衆臣,再無人詢問皇上的去向,安享跟前的美酒佳餚,還時不時的向西門哲敬酒示好,
如今天下也只剩下西王這麼一位王爺了,必定位高權重,
西門晟雖然最後落個反叛的罪名,但是與西門易一起將死歸在了冷冽身上,西門昊抹去了之間與西門顯楚有關的因素,西門顯楚中毒癱瘓,他最後的反常舉止在衆人跟前就成了永遠解不開的迷,
西門哲臉帶機械的笑意接受着衆臣的敬酒,一杯接一杯的灌進了肚中,麻醉着自己,
他能猜到西門昊此時在做什麼,解開了所有的誤會,他們一定正迫不及待的在一起,
在一起,
想到此,西門哲就感到頭痛欲裂,有團火在腹中劇烈燃燒,
他是他的皇兄,但是他也是他的仇人,是他的所爲改變了他的生活,改變了他的稟性,最終做出了陷害手足的事,只爲了能夠與他比肩而立,只爲了能夠得到心愛的女人,
西門哲看着漸漸變的混沌的酒,他知道自己醉了,但是心裡清楚的很,
他已經變了,變的跟西門昊一樣的心狠,不惜迫害手足,所以他不能白白的浪費了這樣的改變,就算他已經成了皇上又怎樣,
同樣的罪人,老天不可能一直偏向西門昊,
酒杯被西門哲緊緊的攥在手中,破裂的聲音被大殿裡歌舞的喧譁掩蓋,碎裂的殘片割破了掌心,混了血跡的酒水順着指縫流淌,但是西門哲渾然不覺,
宴會在狼藉中散去,西門哲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春林苑的,迷糊中他只記得見到了好久未見的母妃,她抱着自己,任由淚水滴落在他的頸間,而他則是偎依在瑤妃的懷中,失聲痛哭,
天亮後,西門哲揉着沉重的雙眼起牀,走出了屋子,
站在春林苑裡的那棵梧桐樹下,似乎再次看到當日蘇染畫受委屈時,他的無奈,
以後,他絕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
西門哲緊握着雙拳,目光如炬,
“哲兒,”瑤妃輕輕的走到西門哲身邊,垂眸看了眼他那隻被紗布纏繞的手,她知道他的功夫高了,本事也長了不小,但是他心口的那塊石頭更重了,
“母妃,”西門哲回過頭,輕喚了一聲,
“哲兒,”瑤妃握住西門哲的手,“有機會的話向皇上請旨,帶着母妃一起去南疆,我們再也不回來了,好嗎,”
“不,我不會離開的,就算要走也是暫時的,”西門哲果斷的否決了瑤妃的提議,
瑤妃的神情有些憂愁,看着又長高了一截的兒子,擔心不已,當日逃命的情形已經成了他心中解不開的死結,這兩年他急速的成長她都能懂得,就因爲不想讓他深陷進去,所以她才決定離開京城,離開自己深愛着的人,與他遠走高飛,可是他毫不猶豫的答案告訴她,她已經無力挽救任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