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易只是微微的側過身,並沒有去看蘇染畫,隨意的掃了眼假山,若無其事的道,“沒什麼,說說話而已。【:”
“說話?”蘇染情明顯的不信,瞥了眼蘇染畫,此時她站在假山前,西門易逼近她的身子並沒有離開,所以他們離的很近很近。
真是個狐媚,跟她娘一樣的不要臉。蘇染情礙於西門易,只是將罵聲發在心底。但是眼底卻毫不掩飾的泛着怒意。
蘇染畫藐了眼蘇染情,趁着西門易不再緊逼自己,靈巧的繞開他,走向一邊,要解釋的話不是她說的,她還要急着去廚房找三夫人,不必做什麼精緻的美味,只要能馬上填飽肚子就行,餓的實在受不了了。
“站住!”蘇染情叫道,她的一腔怒火還沒地方發泄,蘇染畫就想走?
蘇染畫停住腳步,回身,冷冷的掃了眼蘇染情,轉向西門易,別有深意的笑道,“王爺,相信你會替我解決好麻煩的,是吧?”
“染情!”西門易一邊叫道,一邊擡手拉住蘇染情,輕輕一勾,便將美人攬在懷中,在額頭上輕輕一吻。
突兀的親密令蘇染情嬌羞不已,貼着西門易,嗅到他那魅惑人心的氣味,整個人都酥軟了。
若不是蘇染畫將西門易臉上的那絲煩厭看的清清楚楚,一定會以爲蘇染情是一個飽受寵愛的新婚小娘子。
真是可悲可嘆。蘇染畫不屑的掃了眼二人,轉身走了,對於身後二人的真真假假絲毫沒有興趣。
往東走的路很順,應該很快就可以到廚房了。蘇染畫加快了腳步。
驀地,眼前一黑。不是蘇染畫暈了,而是一個高大的黑色擋在了她的眼前。
蘇染畫的心一沉,緩緩的仰起頭,對上一張黑巾遮面,僅露着一雙眼睛的臉。那雙眼睛是漠然的,不帶一絲神情,但足以穿進蘇染畫警惕起來的心。
“現在你難得的不用守着北王,不如我們敘敘舊?”黑衣人沙啞的聲音笑道。
“好久不見,我當你消失了。”蘇染畫看着黑衣人,神情中現出幾分揶揄,“好像你是無孔不入啊?”
“你已經說好久不見了,又怎能算‘無孔不入’?”黑衣人無視蘇染畫揶揄之色,“最起碼我已經好久沒有出現在北王府了。我是鼠,西門昊是貓,貓逮的緊了,鼠自然要換個地方去玩兒。”
“你玩兒你的,我可沒功夫陪你。”蘇染畫冷哼,想要繞過黑衣人身子離開。
“你若不陪我,可就無趣了。”黑衣人一把扣向蘇染畫的肩頭。
伸手如風,蘇染畫知道自己不會輕易的擺脫這個黑衣人的糾纏,所以也就沒有躲避。
黑衣人扣住蘇染畫的肩頭,縱身躍起。
只聽得耳畔呼呼的風聲,雙腳凌空,蘇染畫第一次領教到了古代超強的輕功,果真玄妙。
只是被這個黑衣人帶走之後,若是蘇洛城發現自己不見了,會有什麼反應?
黑衣人靈巧的繞過他人的視線,帶着蘇染畫在一處小院停下。
院子雖然不大也很簡陋,但收拾的很整潔,看着很舒服。蘇染畫疑惑的打量四周,猜測這裡的情況。
黑衣人將蘇染畫推進了一間房內,才鬆開了她的肩頭。
蘇染畫揉揉被扣的生疼的肩,暗自尋思着。
“不錯,很乖。”黑衣人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擊打着扶手,發出沉悶的蹬蹬聲。
蘇染畫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不做聲響的任由他帶到了這裡。如果他隨便驚喊一聲,都不會這麼的順利。
“算是謝了上次你給的藥了。”蘇染畫坐到了桌旁的另一把椅子上。
這只是她說出口的答案,其實她也不過想順着黑衣人的所爲,悄然離開相府,好看看蘇洛城會怎樣看待她的失蹤,總之是不會讓他的相府平平靜靜的。
“你是誠心道謝嗎?”黑衣人冷笑,他可不會輕信。
“你說呢?”蘇染畫不動聲色,但眸中閃出一抹狠厲。她相信黑衣人一定看的到。
黑衣人的藥雖然很神奇,讓蘇染畫很快的痊癒,但是卻讓西門昊對她的誤會更深了。這不能不讓蘇染畫懷疑這也是黑衣人送藥的原因之一。
黑衣人自然也明白了蘇染畫的想法,看到蘇染畫眸中的狠厲,隱在面巾下的脣不覺輕翹,“我就當是了。”
“這是哪裡?”蘇染畫環顧四周,問道。
“我家。”黑衣人隨口道。
“你家?”蘇染畫不信,不過可以肯定這裡應該是黑衣人的一個隱身之處,但是他就敢那麼大膽的暴露給自己?
“信不信由你。”黑衣人冷冷的道,不想多做任何解釋。
“你不敢讓我看到你的樣子麼?”蘇染畫手肘撐在桌子上,單掌拖着自己的下巴,俯在黑衣人面前,細細的打量着他,眸中閃爍着精明的光。
蘇染畫知道每個人將身份藏匿起來都有絕對的理由,要想知道真實,最好是靠自己的能力去打探,可是面對這個黑衣人,蘇染畫突然的很想知道他是誰。
雖然他用一襲黑色將自己嚴嚴的遮住,但是僅僅通過一雙眼,蘇染畫總有在面對西門昊的錯覺。
那雙眼睛不論怎樣的神情變幻,都有襯在深底的冰冷,也都會偶爾顯出邪佞之氣。
蘇染畫看着黑衣人,想到了西門昊的臉。
若說沒有冰冷,他也就只有那麼一次。
蘇染畫想到了昨夜的旖旎,那時西門昊的眼睛徹徹底底瞞過了她,讓她失去了判斷。
這樣的賭牌,她以後決不再玩了。
“看我的時候不要去想別人!”黑衣人將蘇染畫臉上突然而至的淡淡紅暈盡收眼中,聲音低沉沙啞,帶着幾分隱忍的怒意,冷冷的盯着蘇染畫。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蘇染畫道,即使被黑衣人看穿了思緒的遊離,但她也能很快的收回,回到之前的問題。
她很想知道,這個黑衣人究竟是誰?
“不要說什麼敢不敢,我是不會被人激將的。”黑衣人翹腿而坐,靠着椅子,一副若無其事的悠閒。
蘇染畫輕輕一笑,將託着下巴的手拿開,收回了身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