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強子快要瘋了的時候,北北出現在歐陽大廈的前,他立即趕到,北北沒說話,任由着他跟在後面問東問西。
“要不要喝一杯?”
記憶裡她從不曾喝過酒,強子有些猶豫的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血紅的葡萄酒在杯子中劃過漂亮的弧度,她從不曾在喝紅酒前先聞香,但這一次,她想試試。
甘甜的味道之中裹着一絲辛辣,她一揚而盡,那感覺順着舌尖一直抵達胃底,火熱火熱的,原來紅酒也可以這般強勁。
“大嫂,你去哪了?”
壓抑不住心中的疑問,強子還是問出了口。
“去見一個人而已。”
她不想說,回來之前她知道,她是真的徹底的了斷一切了,心底,只是把他當成家人,再也不是粉『色』水晶般夢幻的初戀。
“什麼……”
本想問是什麼人,可看到她又一次將杯子注滿,強子立即選擇了閉嘴,能夠讓她情緒起伏如此大的,還‘活’着的,只有一個人了。
“肖致遠。”
紅『色』的『液』體再一次下肚,這一次帶着濃濃的酸意,她吃醋了嗎,爲什麼會這麼酸?
“你還愛他?”
“不,不愛。”
這一次,她回答的乾脆利落,原來這酸意不是因爲吃醋,而是因爲不愛,從頭到尾,這只是一場屬於她的單戀,她連吃醋的機會都沒有,第一次,她是妹妹,第二次,依舊是,所以,她決定終止,雖然她終止得也很不疼快,可心已經不跳了,只是大腦還留戀着曾經有過的溫柔,爲什麼,爲什麼會這麼留戀這份溫柔呢?
“那你愛過他嗎?”
她當然知道強子指的是誰,歐陽文昊,愛過嗎,他太過霸道,不給她一次喘息的機會,除了吵架,似乎他們也沒有怎麼說過話,即是說話了,也都包含着太多的算計。
“大嫂,他很愛你。”
“是嗎?”
他曾經這麼說過,可她不相信是真的,從強子的口中說出來,她亦覺得可笑。
“他不愛凌薇的,而且他也很少碰她,真的。”
北北握着水晶杯子的手指微微一抖,可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是嗎,你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SC之勝負手)。”
一個月十五天的恩寵,有多少次新聞報道里都傳出她這個歐陽集團少夫人的位置不保,她不是不介意,是介意不起,因爲那錄像就在他的手中,可現在人死了,那錄像恐怕就再也沒有用處了吧,試想想,壓在心頭整整五年的事情居然以這種方式結束,還真的可笑。
“我就是知道,凌薇只是他用來陪客的一個女人而已。”
“與其他男人共用一個女人是他的習慣。”
她的話有些刻薄,連強子這種道上的人聽起來都很不舒服,可她卻覺得很暢快,彷彿身體裡某一根跳動的神經終於可以平靜下來。
“如果是真的,爲什麼他獨獨把你囚禁在這裡不與其他男人分享?”
“哈哈……”
北北抄起酒瓶,揚頭喝了起來,強子看着那紅『色』的『液』體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她的口中,真的很想動手打人,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疼起來時明明看得讓人撕心撕肺,可刻薄起來也會讓人想撕開她的嘴巴。
“砰——!”
北北重重放下空空的酒瓶,兩陀緋紅燒過整個面頰,她醉了,所以醉了的人是可以說真話的。
“那是因爲他一直在與其他男人共用一個女人。”
五年,隨着他的離去,她的初戀也劃上了句號,他太殘忍了,至死也不願意放開她的手,這一回,他滿意了,她已經再愛那個男人了,可也沒有愛上他,恐怕這輩子,她都再也不能愛上什麼人了吧。
“你們男人就tm的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要得到,吃着鍋裡的,看着碗裡的,肖致遠是,歐陽文昊是,你也是,你們還自以爲癡情的不得了,可如果金錢、地位、權力擺在你們面前,你們還是毫不猶豫的甩掉女人。”
“我是什麼,就是tm的一枚棋子,表面上看,個個對我都癡情得不得了,可是呢,肖致遠爲了他的一個夢就把我給甩了,歐陽文昊呢,爲了報復,把我給強暴,這就是男人,在男人的眼裡,女人永遠都是不值得付出一切的,而女人卻願意傻傻的等着一個男人回家。”
她醉了,真的醉了,原來醉了的感覺這麼好,可以講這麼多不曾講過的話——真心話。
北北晃晃悠悠的走到酒櫃前,又從裡面拿出一杯酒,又往嘴裡倒,強子不去攔她,坐下來拿出歐陽文昊最喜歡的雪茄點燃,房間裡充滿了酒精和香菸的味道,刺鼻卻又帶着一股濃重的沉重。
北北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將手壓在強子的肩膀上,又擡起腿放在他的腿上,兩個人的姿勢曖昧無比。
“你們有沒有問過,女人想要什麼,是啊,女人要的愛情實在是太虛無了,那有男人的金錢、地位、權力來的重要,更何況,這世界太現實,只有有了錢,有了權,有了身份和地位,你們纔可以被女人愛得起。”
“咕嚕——!”
她又灌了一口酒,金黃『色』的威士忌帶着更醇厚的辣味,讓她更可以肆無忌憚的說下去。
“這就像是動物世界裡每一個雄『性』動物在劃地盤一樣,只要在他勢力範圍之內的東西就都是他的,他纔不管雌『性』動物怎麼想,反正領地越大越有權威,你看過動物世界嗎……呃……其實是雌獅養家餬口,照顧幼獅,雄獅只有在有其他雄獅入侵時纔出面,這就是本能。”
“男人,就像獅子,得到的就理所當然的佔有,供你們玩樂,再去搶那些得不到的,這是你們的本能,而我們的本能則是照顧準備好飯菜,照顧好老公、孩子。”
“可你一樣菜都不會做(恩怨江湖之俠骨柔情)。”
強子突然反駁,菸絲在兩個人中間燃起,北北俯下身,臥在他的鎖骨上,輕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會做蛋糕,非常非常好吃。”
“那你爲什麼不做呢?”
“爲什麼要做,做給一個不愛的男人嗎,既然不愛他,幹嗎要對他好,還要做飯給他,更何況,歐陽集團能有今天,也有我一半的功勞,我真不知道我需要他做什麼,金錢,我不缺,身份,我本來就是千金小姐,地位,不用說你也知道,如果一個男人什麼都給不了我,我幹嗎不讓他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
“……你……愛……他……”他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北北擡起頭,瞪着氤氳『迷』『惑』的雙眸望着他,問道:“爲什麼這麼講?”
“或許你的潛意識裡,希望他能成爲第二個肖致遠,據我所知,你很喜歡吃肖致遠做的飯。”
“你調查得很清楚。”
“可是,他不是肖致遠,他做不來那嬌情的事,所以,你討厭他不能服從你,進而討厭他,不喜歡他,可是,你卻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他了。”
“不——!”
北北站起身,雖然站不穩,可她的態度依舊倔強,“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從來都沒有!”
“那是因爲你不敢承認!”
強子也站了起來,他雖然沒有歐陽文昊那麼高,可178的身高也足可以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北北狠狠的晃了晃頭,她喝多了,所以纔會被他繞了進來的。
“你承認吧,承認了也許事情還會有轉機。”
“承認什麼?”
她不會承認的,雖然看到他一動不動的躺在病牀上,她的心會疼,可她絕對不會相信那是因爲她愛上他了,那隻一種習慣,習慣他而已(創世記)。
“承認你已經愛上他了,承認這五年來你一直想在他身上尋找肖致遠的影子而沒有成功,承認你因爲沒有成功找到這種感覺而遷怒於他,但是,你還是愛上了,愛上了不一樣的他,否則,你爲什麼變得這麼的不一樣。”
她閉上眼睛,緋紅的臉很燙,成功的遮住了她內心的激動,愛上了嗎,或許吧,她承認有那麼一點點是喜歡他的,偶爾他霸道起來也很可愛,可是,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道又一道的算計,算計的她已經顧忌不到感情是什麼了。
“北北,你承認了吧,你愛上歐陽文昊了,好不好?”
今天的強子也很固執,從來不見他像現在這麼關心過他們之間感情的事情,北北的眉頭不滿意的皺了起來,這不是他哦。
“……不……愛……!”她再一次說道。
“爲什麼?”
“他死了,我愛一個死人幹什麼,爲了一個死了的人不值得,我的人生終於可以重新開始了,這應該好好慶祝的,爲什麼要爲一個死人而悲哀。”
爲什麼她也要這麼固執,固執的以爲不要爲一個死了的人悲哀就是不愛,是因爲她怕再一次承受這痛嗎?
“慕北北,你會後悔的。”強子連名帶姓的第一次叫了她,可她無所謂的,她不會後悔,後悔愛上一個強『奸』犯,有沒有搞錯,現在該是她輕鬆愉快享用勝利成果的時刻,百億資產呢,這輩子她花都花不完。
“後悔,哈哈……,你放心,我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