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夢好真,真到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味道,淡淡的菸草味,還是她從南非特意訂製的雪茄,辛辣之中還帶着一股清香。
“叩、叩、叩”
“北北,我可以進來嗎?”
他還真等不及,既然這麼想見她,那天在機場的時候,她要跟他走,爲什麼他握住的是凌薇的手,難道她不知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嗎?
當她拉開門,精緻的妝容很好的遮住了她的憔悴,蘊開的淡淡紫『色』妖豔之中,卻又伴隨着水波『蕩』漾的眸透出淡淡的憂鬱,黑『色』的旗袍隔開了他們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北北……”
“肖先生,這麼急要見我,有事嗎?”
三個字,‘肖先生’,代表着她與他徹底的沒有了關係,這幾天她想得很清楚了,死了的,就讓她死了吧,活着的,她也不想再見,糾纏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她累了個徹底。
當肖致遠看到她,肚子裡的千言萬語卻只化成了一句話,“北北,不是我殺的歐陽文昊。”
“無所謂。”
即便不是他殺的,也是他派人來綁架他們的,只是歐陽文昊選擇了不去而已。
“我……”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肖先生請回吧,這裡不歡迎你,下次也不要再來了。”
她想關上門,可肖致遠卻一把扶住門框,快要合攏的門夾住了他的手,痛得他眉頭就是一皺,他以爲她至少還是關心他的,卻不想北北只淡淡的說道:“肖先生,還有其他事嗎?”
“……”
這不是她對他該有的語氣,那樣的輕淡,那樣的飄渺,就彷彿她不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似的,肖致遠擡着頭看着她,無奈,她只好將門再次打開,站着等他說話。
“真的不是我,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而且他沒有死,可我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死了,北北,你相信我,這不是我做的。”
她看着他的臉,很急促、很焦燥,認識他許多年,從來沒見他這麼狼狽過。
“真的,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不然你派人去調查,Michael就是他的,可我不知道爲什麼Michael又不是他。”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怎麼就查不出來,Edgar現在已經不再相信他,一心只想着跟歐陽集團談合作,根本不再理他的事情,他真的沒有辦法才跑到這裡親自解釋的。
“那你知不知道,是我收購了偉業的股份?”
“我……”
他的確不相信,可容不得他不相信,那一撂股票認購書上籤着她的名字,真真切切,毫無虛假,而且現在她又開口承認,他連心底最後一絲希?都市小說望都破滅了。
“肖先生,我們現在也算是半個合作伙伴,我很樂意在董事會上見到你,可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再來了,我先生剛過世,請你體諒我此刻的心情,好嗎?”
“……那你愛他嗎?”
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在意的只有這一件事情,肖致遠望向北北的目光之中,熱切而又執着,可是她的眸底,一片平靜。
“我不愛他……可是,我也不再愛你了,肖先生,這樣子可以嗎?”
肖致遠的心一下子被刀片劃開,爲什麼說不愛他,明明她是愛他的,深愛到爲了守護他而陪在歐陽文昊身邊,現在隔在他們中間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而她卻說……不再愛他。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北北的心更加篤定了這份感覺,換成是之前,她早就會衝過去擁住他,告訴他,她說的都是假的,可是現在,她不會,他的痛苦不再與她有關,那份悸動隨着歐陽文昊的離去也永遠的消失在心底,現在,他,之於她,雖是初戀,可也只是初戀。
“不可能的,北北,你是騙我的,是不是,是因爲Eva,是吧?”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肖致遠突然拉起她的手,急切的想去求證她的話是不是真實,“你知道我是不得矣的,我、Eva……我只把她當妹妹,真的,北北,你相信我。”
聽着他的解釋,看着他的着急,北北的嘴角微揚,淡笑,“肖先生,我實在沒有力氣再陪你玩哥哥妹妹的遊戲了,希望你懂得珍惜眼前的人,免得再後悔。”
“你在怪我嗎,怪我沒有分清楚什麼是愛情,我錯了,好不好,北北,請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當時真的太糊塗了,可你只有十六歲,你讓我怎麼把你當成一個女人看。”
“是啊,十六歲,可之於文昊,我就是他的女人,至少他從未把我當成過妹妹,肖先生,請你放開我的手,否則我就喊人了。”
她煩了,煩了這種沒完沒了的糾纏,既然選擇了前方的路,就請不要再回頭,爲什麼非要弄得兩敗俱傷才肯罷手。
“來人,肖先生要走了,送送他。”
保鏢立即從角落裡現身,不容分說的擋在北北和他的中間,但算是禮貌的說道:“肖先生,請。”
“北北,你還在生氣,是嗎,氣我不該娶凌薇,氣我在歐陽文昊出事的時候還要收購歐陽集團,可是這一切真的都不是我能掌握的,請你相信我,我也有不得矣的苦衷……”
“夠了——!”
一聲怒呵劃過長長的走廊,北北順着聲音望去,拐角處,頹廢的面孔寫滿了無限的滄桑,濃厚的鬍鬚遮住了清峻的面龐,大V領的灰『色』織織衫『露』出棕『色』的肌肉,他比以前黑了,也老了,端木痕,他終於回來了。
“大哥哥……”
哭着,北北衝出去一把抱住他,撲到他的懷裡去攫取這份久違了的溫暖,端木痕將她攬入懷裡,鼻子一酸,強壓下眼底的淚水,輕輕拍了拍她,溫柔的說道:“我回來了,別害怕,北北,我會保護你的。”
“嗚嗚嗚……我以爲……我以爲你不會來了……嗚嗚嗚……”
“怎麼會不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更何況是我親自把你送給了歐陽文昊,他死了,我一定會回接你的。”
肖致遠雙眸空洞的看着緊緊相擁的兩個人,他再也不是她的遠遠了嗎,什麼時候,她哭的時候,不再需要他的懷抱?
北說得好,『亂』啊,糾結啊,糾結得果子的腦袋真的變成果子了,四個人的態度,在這種時候要一點點的去揣摩,極端的反差大,不過,『亂』中,容易『迷』『惑』人心的時候,也是感情一點點理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