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慌『亂』的只有Edgar一個人而已,北北一直拽着端木痕的手,雖然他看似平靜,可那冰冷的手指尖卻早已經泄『露』了他的情緒。
向少東和安迪雖然對Elaine不滿,可畢竟認識很多年,這個時候也隱隱提她擔心,而Edgar更是前所未有的緊張,在客廳裡轉來轉去,轉得頭都暈了
雖然比預產期只提前了幾天,可看得出來,他還是害怕的要命,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Elaine,否則也不會這麼上心。
端木痕不時的看着手機,似乎在等待什麼,也好像是在看時間,護士們端着熱水、『毛』巾……進進出出的,裡面的Elaine叫聲很小,只有在痛到不成的時候才叫一聲,而她堅決不讓Edgar進去,這讓北北感覺很心酸,如果此刻她懷的是端木痕的孩子,可能情況就大不同了,現在的Elaine堅強的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溫柔的模樣。
“哇哇哇……”
隨着一聲響亮的啼哭,孩子,終於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端木痕只覺得手機動了兩下,連忙翻開來看。
“十個小時零二十三分鐘。”
他喃喃說了一句,北北不解的看着他,小聲說道:“沒有那麼久了,只有一個小時左右而已。”
“呵……,孩子也出生了。”
端木痕擡起頭,Edgar早就興奮的守在門前,很快,助產師就抱着孩子走了出來,“恭喜少爺,是位小小姐呢。”
“Elaine呢?”
“放心,母女平安,你看,小小姐長得跟少爺一樣呢,都是海藍的眼睛。”
“呵呵……,當然了,這是我的女兒。”
Edgar說的好驕傲,就好像是從他肚子裡生出來的一樣,端木痕直直的看着他懷裡的寶寶,北北的心都快要碎了,如果不是爲了她,端木痕何必忍受這種痛苦。
“大哥哥,這裡好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好啊。”
他剛好也想離開,向少東、安迪剛想跟過來安慰幾句,可見北北將手伸到後面,對他們晃了晃,他們又坐了回去。
兩個人沿着梧桐樹的林蔭小路向前走,誰也沒說話,北北就這樣子一直默默跟在端木的後面,此刻,她能夠感受到從端木痕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很想代替他,可是不能,她只能遠遠的看着他而已。
“北北,Elaine會幸福嗎?”端木痕突然站住,原本就有些沙啞的聲音夾雜着壓抑着的哽咽,有些難聽。
北北看着遠處的薰衣草田,淡淡的回答道:“還記得你跟我說過,只要我努力的愛上文昊,我就會幸福。”
“是嗎,我還說過這種話。”
“大哥哥,我不能跟你說過去就讓他過去的話,我只希望你不要像致遠一樣,『迷』失了前方的路。”
端木痕轉過身來,嘴角努力?都市小說的扯出一絲笑,可卻比哭還難看,“你別那麼沒自信好不好,我可是肖痕,智商高達兩百的天才,有什麼想不開的。”
“時間終會沖淡一切的,大哥哥,讓我們好好生活,好嗎?”
端木痕將北北摟入懷裡,“只這一會兒,北北,讓我靠一下,好嗎?”
“恩,無論你什麼時候需要,我都會讓你靠。”
頹廢,但卻依舊英俊的面孔,深深的埋在北北的頸窩裡,溼熱的感覺一點點被浸染開去,她輕輕拍打着他寬厚的背。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那麼她希望能夠流到歐陽文昊將凌薇接回來的那一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回到肖致遠身邊,至少這樣子其他的人都依舊可以過自己的生活。
可是有可能嗎,沒有可能,所以,她沒有辦法改變一切,她以爲拯救了天使,卻沒有想到讓天使墜入深淵。
天『色』漸暗,端木痕和北北赤着腳坐在游泳池旁,向少東、安迪和愛華悠閒的烤着肉串,Elaine生子,整個希爾頓家族都跟着忙碌起來,難得放鬆了對他們的警惕。
“嚐嚐,我可不是輕易做飯的。”
向少東將烤好的肉串分開他們,北北咬了一口,立即大叫道:“好吃,少東哥,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得了,你別忽悠我,我就是烤成炭,你也一樣叫好吃。”
早已經識破她這一招的向少東不以爲易,端木痕突然想到歐陽文昊知道北北會烤蛋糕那種不置可信的表情,就好想笑。
“不要這樣子嗎,給你妹妹做頓飯,你至於這麼報怨嗎。”
“我能報怨嗎,你那十指手指頭可是用來看的,如果受了一點傷,可就不美觀了。”
北北知道他在揶揄他,也不害臊的擠進他懷裡,撒嬌道:“本來就是嗎,你看,多漂亮啊。”
“蔥蔥玉指,能不能給我們也下次廚,當個女孩子。”
“誰說我不是,我會刺繡呢。”說道刺繡,她突然想到上次繡的那幅畫還沒有弄完,歐陽文昊的臉也不自覺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想什麼呢,是不是想讓我幫你繡東西,門都沒有!”
“不是……”
北北懨懨的坐了起來,剛纔還很興奮,怎麼現在又是這付表情,向少東連忙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吃飽了,先去睡了。”
北北將還沒吃完的肉串放下,向房間裡走去,安迪連忙讓愛華跟了上來,一進房間,北北就將沒有繡完的十字鏽從行李裡拿了出來。
“你真的會繡啊,繡的什麼啊?”
“沒什麼,閒着無聊而已。”
北北繡的很認真,真奇怪,明明現在沒有那幅油畫,可她就是知道每一個線條在哪個位置,就好像他的臉已經印在了腦海裡,
凌『亂』囂張的髮絲,寬闊的額頭,墨畫般的寬眉,挺翹的鼻樑,刀削般的嘴脣,特別是那雙黑寶石般的眸,他的笑、他的冷、他的譏諷就這樣子不知不覺的走進了她的心裡。
她敗了,她承認,她已經愛上了那個霸道而又花心的男人,一個死了的男人,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再聽到她說‘我愛你’這三個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