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北北在心裡慘叫了一聲,h市這一畝三分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們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要這裡有什麼風吹草動的,立即就會知道,她踏進這裡就等於撞在了蜘蛛網上,早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的,可沒有想到會在一天之內見到所有人。
“你要幹什麼?”
還有完沒完啊,他們都已經退到這份上了他居然還不撓了他們,端木跡一把將北北拽到身後,像護小雞似的護住了她。
“不幹什麼,我只是想看看她的臉。”
強子幹事絕對不會繞彎,就是錯的,他也會堅持,剛纔北北一直看向外面,他沒注意,可當她轉過來對他們說話的時候露出另外半張臉,他只覺得眼熟了,又被端木跡叫‘北北’,神經就全活動起來了。
“我說你不要做得太過份了,她是個女人,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
該男人的時候,端木跡絕對不馬虎,真的要動手的話,他並不怕,只是擔心會傷到北北而已,可如果必須動手的話,那他也只能盡其所能了。
強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禮服已經被褪下,露出裡面的襯衫來,從剛纔出手來看,這個男人應該在道上也呆過,爲了自己的女人出頭也不含糊,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候見面,他可能會交下這個兄弟,但——
名字不對;
時間不對;
身後站着的女人更不對!
不過……
“我再說一次,我只是想看看她的臉。”
強子的口氣裡已經暗含着警告了,他只是看看她的臉,看完了就沒事了,如果不讓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北北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他的話又怎麼會聽不出來,算了,反正倒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該遇到的,不該遇到的,既然全都遇到了,如果真的幹起來的話,吃虧的還是他們,豁出去了,躲得過就躲得過,躲不過大不了就裝傻。
“懶豬,讓開,不就是看我的臉嗎,如果你敢看我就給你看。”
北北‘蹭’的一步邁到端木跡的面前,擡手一甩頭髮,露出她的左側臉來,其實她在這裡耍了一個小滑頭,當她把左側的臉露出來的時候,頭髮其實被她甩到了右側,也就是說,強子只是分別看了她兩邊臉,任誰也無法一下子拼出她以前的臉來。
一道道翻開的傷疤,紅白相間,原本大大的眼睛因爲縱開的傷口而變得有些猙獰,沒有人會想到擁有如此美妙歌喉的主人,居然是這副尊容,好多人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這下可以了吧,你們欺人太甚。”
端木跡連忙拿起外套遮住她的臉,眼底泛起點點水跡,一時之間強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以爲明星長得可以不漂亮,但也不會是這副尊容,難怪人家總是側着臉,看來是他做的太過份了。
“對不起,哥們,其實……”
他想道歉,可一切都晚了,端木跡的目光如刀般掃過他的臉,擁着北北走出飯店,終於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北北這顆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端木跡攔了一輛出租車將北北塞了進去,末了,還回頭剜了一眼裡面的人才坐進出租車裡。
一路上,北北都沒有說話,端木跡以爲剛纔的事情讓她傷心了,也沒有再說什麼,回了酒店,北北就直接進了房間。
坐在牀頭,望着眼前的大海,靜謐而又神秘,爲什麼不讓她做一條快樂的美人魚,還莫名其妙的把她送到一個小島上,遇到了這個可愛善良到傻氣的端木跡。
他與她認識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衝動、任性、小架子氣,甚至有時候還會耍點小脾氣,但是,他的執着也讓她刮目相看。
不過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向她求婚,最後她還是不忍心拒絕他,但是她一定會找個時機跟他講清楚的,畢竟連老天爺都說了,她會一個人孤獨終老的,實在不應該再抱什麼幻想了,更何況還是像端木跡這麼好的男人。
可歐陽文昊呢?
當再次看到他時,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跳動得很快,這個她花了五年時間纔去愛上的男人依舊英俊瀟灑,眉目之間還多了一份沉穩。
他不會輕易的放她走的,就衝剛纔他故意讓她坐在他的身邊,她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而剛纔端木跡向她求婚時,他更激動的站了起來,是不是已經發現什麼了?
應該不會吧,兩年過去了,她跟過去的長相差了好多了吧,已經好久都沒有照過鏡子的北北轉過頭去,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一縷長髮遮住她的左臉,可右臉還是完好無缺,但胖了很多,不過只要仔細看,眉目依舊宛如當初。
擡起手,她輕輕撫摸着鏡子中的自己,老天爺爲什麼選擇讓她活下來,還讓她記得從前的記憶,卻毀了她半張臉,老天爺到底想要做什麼?
“叩、叩、叩”
“北北,我叫了一些吃的,出來一起吃好不好?”
端木跡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了,想了一個理由過來敲門,‘咕嚕、咕嚕’,肚子很配合,北北連忙說道:“好,我換好衣服馬上出來。”
當她換好睡衣出來時,端木痕已經將披薩擺在桌子上了,“快過來,還熱着呢。”
“太好了,已經好久都沒吃過了。”
端木痕這個小摳門,就是有錢,也很難道請她吃一次披薩,今天他還真是大方,拿起披薩,北北立即大口大口的咬起來,看她吃得高興,端木跡也放下心來。
“明天我們就去領獎金,之後就去韓國好不好?”
“去韓國,爲什麼?”海陸新匯真的好好吃,還有海鮮,賺到了,賺到了。
“做整容啊。”
端木跡說得理所當然,北北愣了一下,她一直以來都以爲他說的是爲了哄她開心呢,沒想到真的要去。
“怎麼了,你不希望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哦……不是,我沒有護照。”
端木跡想了想,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她不僅沒有護照,甚至連個戶口都沒有,出門也不能選擇飛機,只能坐火車,當然了,坐火車便宜嗎,也無所謂,可這出國?
“沒關係,這個我來想辦法,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到時候你只要乖乖跟我去韓國,我保證還你一個漂漂亮亮的臉蛋來,到時候,我們就‘噹噹噹’結婚,呵呵……”
想着美好的未來,端木跡一臉的幸福,北北卻不知如何是好。
“懶豬,你真的要跟我結婚嗎?”她試探着問道。
端木跡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我想了,這世界上除了我,也沒有那個男人會要你了,所以……我只好吃點虧了。”
“可是、可是……”該怎麼說呢,如果直接講,他會不會傷心啊,可如果不講,她早晚都是要說的,北北急的直撓頭。
端木跡拉住她的手,說道:“別可是、可是的了,我們也不是生活在一起一天兩天的,你不嫁我還能嫁誰,至於你的臉,你不用擔心啦,就是恢復不了,我也不會賺棄的。”
他還以爲北北是因爲被毀的半張臉自卑不想嫁他,卻不知道北北根本就沒有想過嫁給他,北北的手小心翼翼的滑出他的大掌。
“不是了,懶豬,其實我……”
“好了,快吃啦,再不吃就冷了,哦,對了,明天我們去附近逛逛,看能不能想起什麼來,我當年就是在這附近的島上發現你的,其實你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只要開心就好,是不是,你就當我們來旅遊,而且,這的衣服很前衛的,我們買幾件帶回去……”
端木跡突然自故自的安排起來,她只好又憋了回去,而且一想到他纔剛領到大獎,她實在不忍心再掃興了,那麼,就再等一等,等這段日子過來再跟他講吧。
就在此時此刻
剛從賭場回來的強子坐在沙發上,看着從頒獎典禮回來的三個人,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們說的話,“你們說,那個人可能真的是北北?”
歐陽文昊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是她的聲音,還是她的體形,都與北北好像,而且,她的臉上有傷疤,我想,她應該是失憶了。”
“我剛開始聽她的聲音時,就覺得好耳熟,現在越想也越覺得像是北北。”端木痕也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而且,那個男人還叫她北北。”安迪撓着腦袋,可爲什麼她不認他們呢,真的失憶了?
“這麼說我也覺得很像呢。”
“呃……?”
三個人齊齊的看向強子,他的判斷力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人都沒見過就說像?
強子直起身看向他們三個,說道:“今天他們兩個人到我的飯店吃飯,我剛開始就覺得臉熟,我要看她的臉,可那個男人的說什麼也不讓我看,後來……”
“後來怎麼樣?”
“後來她就讓我看了,可她的臉上都是傷疤,我也就沒敢再繼續追問。”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放他們走了,老大,在那種場合,我還能做什麼,只能看着她離開,不過,那男的看起來很喜歡她似的,護得她護得很緊呢。”
還以爲他能多知道一些呢,端木痕懨懨的躺回沙發,說道,“那是因爲他已經向她求婚了,自然會喜歡她了。”
“求婚——!”
強子看向歐陽文昊,歐陽文昊卻看向端木痕,“痕,你不是說會想辦法弄到她的頭髮嗎?”
“好了,這個問題你都問了八百遍了,我已經讓人去安排了,最遲後天,一定會拿到的,你放心,這種事情小cas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