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舒同,你利用我,你把我的利用價值徹底榨乾,居然還敢這麼對我?”
他怒不可遏,可是,歪過頭,不肯辯解。
他一句也不辯解了。
她也不在意,居高臨下,就像一個女王似的,捏捏他的下巴,又鬆開,自言自語:“唉,歐少,我到底該怎麼對付你纔好呢?”
烹炸?油炸?
或者,先尖後殺?先殺後尖?
他冷哼一聲。
她笑得十分得意,就像一個陰謀得逞的小孩似的,手,忽然往下。
他吃驚瞪大眼睛。
可更令他吃驚的還在後面,她忽然靠近他,飛快地在他脣上親一下,就在他錯愕不解的時候,她再次伸出手,很輕柔地抱住他的脖子,輕輕摩挲。就像溫柔至極的妻子,迎接新老遠歸的丈夫,用親吻洗去他一身的風塵和滄桑。
而且,她做這些的時候,非常自然,就像相濡以沫已久。
畢竟,兩年朝夕相處,在她生病時,他整夜呆在她身邊,暗夜裡,也曾有過無數次的親吻。
所以,這一切的親熱便水到渠成,失去了羞澀,絲毫也不顯得扭捏捏捏。
真正是一對情深意濃的夫妻。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忽然消失了,就像夏日午後吹來的一陣涼風。她的手溫柔到極點,就像真正溫柔多情的妻子。
他忽然希望這手往下,繼續往下。
她的手,真的繼續往下。
他渾身的火焰再一次被點燃了,嗖嗖的,溫度都集中到了那一點上,只想她快點,再快一點,就像一個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旅人,恨不得一頭栽到湖水裡,痛痛快快地暢飲一番。
她貼着他的胸口,很輕很輕。
“歐少……”
他凝視她,雙眼要放出電來。
她笑得就更是嫵媚溫柔,眼波流淌,如少女對着自己的初戀情人。
他明明覺得不對勁――這女人根本不可能這樣子,可是,此時火焰燒身,根本燒燬了倖存的理智,竟然存了僥倖。腎上腺素總是讓人失去判斷。
也許,這女人,終於發現自己的好了。
她居然明白他的心思似的,點點頭。
可是,又搖搖頭,自問自答似的。
笑容那麼嫵媚,就像一個妖精似的,甜蜜蜜的,略略沙啞:“歐少,你說,男人怎麼就那麼喜歡這種事兒呢?”
“……”
“這事兒真沒什麼好的呀,根本就很無趣……”
每說一個字,手就往他的胸膛上移動一點,居然摸到他的胸膛很堅毅,彷彿很有料似的。她呵呵笑着,乾脆把他的白襯衣給撈起來。
“嘿,歐少,你居然真有六塊腹肌。”
她一塊一塊,摩挲那些腹肌,男人的胸膛比起女人來,顯得那麼堅硬,強壯。事實上,這年頭,能有六塊腹肌的男人是很少的――而且,有了腹肌居然還有這麼一張臉的男人,更是比熊貓還珍貴了。
可遇不可求。
只要他招招手,天下一大半的女人會爭着求着上他的牀。
可是,很遺憾的是,這樣一個女人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男人,居然也會有那麼不堪的手段。所以,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和條件,對吧?
她反覆摩挲,他的熱度到了頂點。
他幾乎要瘋了。
可是,她的手根本滿不在乎,若無其事地在他胸膛上畫圈圈,一下一下,就像那些影視劇裡常常演的女反派如何挑逗男主角的架勢,“歐少,很舒服嗎?”
他嘴裡哼一聲,說不出是什麼表情,可是,眼中的熾熱將他出賣。
米寶很是好奇:“歐少,你是不是希望我馬上將你推倒?”
他幾乎要怒吼了:既然知道你還廢話?
如果他能行動,他保證立即就將她推倒了。
可惜,他動不了。
他只能這麼跪着,任她爲所浴爲。腦子裡,只是一萬遍地罵:這女人怎麼這麼磨嘰?趕緊趕緊推倒纔是王道……
可她偏不,嘖嘖嘖的:“歐少,我纔不像你那麼魯莽……對了,那些腦殘劇裡是怎麼說的?前戲,對,就是前戲,前戲要足,對吧?”
她哈哈大笑,小手只顧在他的胸膛上摸來摸去:“歐少,這是不是前戲?這前戲你喜歡嗎?以前你有過的那些女人,是不是都是這麼伺候你的?哈哈,你看,我伺候得你多好……”
“……”
以前要是那些女人這麼折磨自己,早踹到太平洋去了。
可是,他現在別說踹了,連站起來都不可能。
她忽然又唉聲嘆氣的:“唉,我其實忘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
“唉,我忘了買點威哥,也許,你需要一點小藥丸提提神……”
md,哥還需要小藥丸嗎?哥都快僵硬了,好嗎?
哥甚至可以一夜七次了――哪怕大白天都能七八次了,好嗎?
“恩,這次太匆忙了,我都一時找不到哪裡有這種東西……”她很遺憾的樣子,“歐少,我都在你房間裡翻了好久,居然沒有找到任何的壯陽神器,真奇怪,難道你平常從來不用嗎?你那麼多女人,你不用,你真的能滿足她們嗎?”
要是真的找到了,他絕不懷疑,這女人肯定不顧自己的死活,統統把那些東西給自己灌下去。
怪只怪,一時不慎,着了她的道兒。
他恨不得跳起來打她。
她將他的憤怒盡收眼底,又抱住他的頭,很溫柔地親一下,這才嬌嗔地嘟着嘴吧:“別生氣嗎,親愛的,你生氣的樣子看起來好凶……”
見他還瞪着自己,她更輕地摩挲他的嘴脣,反反覆覆,甚至很輕很輕的咬一下,就像那些調皮的小情侶之間最喜歡的玩意。
這甜蜜滋味鑽入心底,他的惱恨忽然煙消雲散,非常主動地,反反覆覆親吻她的嘴脣。
這廝。
她咯咯地笑起來,更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十分纏綿的樣子。
本就是紅紅的嘴脣因爲輕輕地咬着,神情又天真又調皮:“歐少,呀,你的一身好熱,是不是發高燒了?”
他的神情,變得非常非常溫柔。
就像剛剛被那麼重的毒打併不存在似的,所有疼痛自然就消失了。
“米寶……米寶……”
鼻音濃濁,“米寶……”
“歐少,你想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臉上的紅痕還是紅了臉,他居然有些羞澀:“米寶……你能原諒我嗎?”
“我爲什麼要原諒你?”
“我……我是真的愛你。”
她輕輕的:“真的愛?”
“真的。”
他點頭,非常果斷:“真的,米寶,你相信我一次吧。”
也不知爲何,看一個跪在你面前的男人說愛你,是很搞笑的――那樣子,就像是你綁架了一個人,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問:你愛不愛我?
其結果,可想而知。
“你知道什麼是真愛嗎?”
“米寶,我是真的,我發誓,我發誓……”
她笑起來,這男人,居然敢談什麼真愛。
真愛一個人,會做出那麼無恥的行爲嗎?
他急切:“米寶,真的,雖然我承認我一時衝動,可是,我是真心愛你……”
“唉……歐少,我這些天其實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他完全隨着她的意識,傻傻地問:“什麼問題?”
“你用盡手段,對我施暴,不就是想毀掉強森的一件東西嗎?”
因爲那時候,以爲是強森的東西,所以,窮兇極惡,想要肆意摧殘,總要玩一場才肯甘心。也許,一開始,他便認定了她是強森的“東西”,所以,一直不屑一顧。到某一天,忽然醒悟了:這可不是自己戴綠帽子啊,玩弄她,是給強森戴綠帽子。
多爽,把這個女人玩一把,然後,扔出去。
就像對待一塊破抹布似的。
所以,想方設法,哪怕用最不堪的手段,也要將她摧殘。
只是後來發現,這東西並非是強森的,所以,態度才改變了。
否則,米寶想,他真可能置她於死地。
就像他一再叫囂的:“強森已經自身難保,你還指望他?沒用了,米寶,你的靠山倒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等着瞧,等我玩膩了,就把你和強森一塊兒殺掉……”
多可怕。
這男人,他居然還敢厚顏無恥說愛。
男人,真是貪心。不是嗎?他有崔蓮心、李芷蘭,或許,還有別的她不知道的女人,但是,他毫不介意,認爲這是正常事。偏偏疑心她有別的男人,就恨之入骨,以爲是“蕩婦”,人人得而誅之。
這世界上,根本沒人原諒蕩婦。
一個男人浪子回頭,大家稱他“金不換”。
可女人一旦走岔了路,男人絕對不會讓她再回頭。
多自私。
這些該死的男人。
他們把一個個處女變成非處,卻口口聲聲嫌棄女人不乾淨。
“米寶……”
他眼神裡滿是懇求之意:“米寶,你信我這一次,真的……”
“我怎麼信你?你連發得毒誓都可以不作數!”
“米寶……”
她打斷他,“歐少,你知道我的性格,從不玩虛的。我兩已經走到今天這地步,無可挽回,乾脆,就把總賬一起算了……”
他想,還該如何算法?
“啪”的一聲,她出手如風,他的嘴角再次涌出血跡。
兩隻手,左右開弓,霹靂巴拉便是一頓猛揍,很快,他那張臉簡直就像開了個醬油鋪子,黃的紅的,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揮揮手,呵呵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