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千年未見,你真的不想我?”
青蘿仙子此時真個宛如一條蛇一般,對方行的喝叱視而不見,反而媚眼如絲般纏了上來,吃吃發笑,吐氣如蘭,在方行耳邊輕輕的說着,外面的裙袍已滑落了下來,兩條光溜溜的白嫩玉臂,帶着一種甜膩膩的感覺纏在了方行的身上,直把個方行嚇出了一身冷汗,血雨腥風裡闖了若許年,這種情況卻是真個不曾見過,按道理說捱了這一巴掌就得跳起來跟我拼命纔是呀,就算不拼命你也好歹罵我兩句,卻沒見過這等捱了打之後,反而更膩乎的起勁的……
“這女人真臭不要臉……”
方行往她身上一推,便落得滿手滑膩,卻連勁都不好使出來了。
“以前的你可沒有這般束手束腳,現在怎麼反倒像個道學先生了,莫非你也怕帝釋?”
青蘿仙子幾乎貼在了方行的臉上,像是呻吟般的輕輕說着話。
“說誰像道學先生,罵誰呢?”
方行心裡有點惱,再聽青蘿這麼一說,卻也提了醒他如今的身份,便乾脆伸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用力捏了一把,而後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臉,道:“你好像不怕他?”
“我怕……”
青蘿仙子吃吃的笑着,聲甜如蜜,膩的嚇人:“我一直都非常的怕他,你們兄弟二人,還真個都這麼難伺候呢,以前的你是喜怒無常,但終歸能讓人看到你的心意,可帝釋在外人眼裡儒雅平靜,波瀾不起,在我眼裡卻深沉的可怕,以前我好歹能知道你的脾氣,可是和他在一起,我根本連他心裡在想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怕他,非常的怕他,哪怕他表面上對我很好,但我心裡還是總忍不住擔心……擔心他知道了我們以前的事情,會……會殺了我!”
“那你還來勾搭我?”
方行聽得興致大起,斜斜抱了青蘿仙子,怪笑着問道。
“反正我已經來了,要麼這個消息能瞞過他,那我在這裡做什麼都不重要了,要麼就是瞞不過他,他心裡自然也會各種亂想,我到了你這裡做什麼,反倒不重要了,畢竟你就算出去說我什麼都沒做,他也不會相信,而你出去說我做了什麼,他也一樣會懷疑的呢……”
青蘿仙子臉湊了上來,眼神似乎有些迷離:“而且,我發現你真的沒有忘了我,是麼?你會留魑兒在身邊,甚至不惜以仙命救她,便是因爲忘不了我,想要氣我,是麼?”
她一邊呢喃的說着,一邊輕輕擡起了頭,向方行脣間吻了過來。
“當然不是,她比你年輕多了……”
方行一邊含混回答着,一邊也低下了頭來去吻。
可卻沒想到,青蘿仙子聽了這一句話,臉色卻是一變,迷離的神情瞬間頓消,身形如游魚一般“嗤”溜一聲滑了出去,冷冷的站在了神殿之中,纖手一招,地面的羅裙便飛到了她的身上,裹住了身體,然後她看着方行的眼神,極爲不善,冷冷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方行呆了一呆,看着空空如也的雙臂之間,小心道:“我收回剛纔的話好不好?”
“不必了!”
青蘿仙子一臉的寒霜,定定的看了方行一眼,忽然轉身就走。
“哎,你回來咱們再聊聊……”
方行十分的失望,急忙跳了起來追了兩步:“你還沒說要我答應你什麼條件呢……”
“不必再談什麼條件了!”
青蘿仙子的聲音冷冷傳了回來:“三天之內,我會將那丫頭送回來,記得你的承諾便好!”
“這娘們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
方行氣咻咻的坐回了太師椅上,感覺相當的失望。
“咦,吵架了?”
魑兒的小腦袋從神殿門口探了進來,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方行,又看了看殿外,滿面疑惑的道:“我剛纔看青蘿姐姐氣呼呼的走了,我跟她說話,她卻只瞪了我一眼,非常生氣……”
“何止吵架,還差點打了一架呢!”
方行回的非常惋惜,又憤憤的一拍大腿:“這年頭連真話也不讓人說了,什麼世道!”
“那她答應了把小瞽兒送回來了嗎?”
魑兒走了進來,小狗也似的在方身上聞了聞,皺着眉頭問道。
“應該是答應了吧,只是希望別出什麼意外就好!”
方行沉吟着回答,一手把魑兒的腦袋推開了,自己則琢磨了起來:這個女人真是張狂到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啊,她擔心我壞她名聲,想與我達成協議,但又偏偏在我提出了條件的時候下意識的想提價,甚至還想勾搭我,瞧瞧我還能容忍她多少,有多少供她利用的價值,只不過,雖然最後她權衡了一番,還是會答應用在她手上無用的小盲女來換我一個承諾,但也須得小心她給我玩陰的,不論如何,只要小瞎子乖乖回來便罷,若回不來的話……
眼神漸漸陰沉了起來:那就撕破臉瞧瞧,方大爺我怕過事大嗎?
……
……
也就在方行自己耐心的等着青蘿仙子把小盲女送回來,並暗中作準備時,回到了帝釋駐紮神殿的青蘿仙子,也正神情平靜的站在了帝釋的面前,輕聲道:“我已經去見過他了,他確實對那個小丫頭非常關心,甚至不惜與我達成協議,我覺得你這步棋走的非常正確!”
帝釋端坐王座之上,半晌才悠然開口:“如我所料不錯,那小盲女身上,應該藏着青邪仙王傳承的秘密,如今三弟他大難不死,劫後歸來,只可惜大赤天的一切都已經不認同他了,他若想取得與我角力的資格,便非得獲得其他的助力不可,而能夠幫到他的助力,偌大的三十三天,怕也只有那些罪王們遺留的傳承了,只是大部分的罪王傳承,皆已神秘消失,留在了三十三天,或是附近星域的寥寥無幾,太虛仙王與青邪仙王的傳承便是其中之二……”
“三弟他應該已經得到了太虛仙王的傳承,不過區區太虛傳承,還不足以讓他與我對抗,所以他纔打上了青邪仙王的傳承吧,呵呵,如此倒也難怪了,那小盲女身上的封印我亦探查過,裡面奧秘無窮,非我等修爲可解,況且你亦從關飛興的語中聽到,真正解開青邪仙王傳承的秘密,已經落在了三弟的手裡,那我們留着這丫頭倒也無用了,不如物盡其用……”
“他的人頭,歸我所有!”
旁邊一人忽然冷冷的開口,聲音裡殺意無限,正是雙眼血紅的聶狂一。
滿殿之內,靜悄悄的,敢出口打斷帝釋殿下說話的,也惟有這個半神半仙的瘋子了。
“狂一,我信你的本領,但三弟也不可小覷!”
帝釋淡淡的看了聶狂一一眼,輕聲道:“直到看到了三弟手裡的欺天霸蠻刀,我才意識到,我與他之間實在是非爭不可,勝者得到一切,輸者一無所有,在我得賜仙命之時,就已經註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擁有退路,所以這一次我要求十拿九穩,你就不要再單獨行動了,烈陽子等人慾代表他們背後的家族,向我效忠,這些憑白的力量不用白不用,帶上他們吧!”
“哼!”
聶狂一不屑的冷笑一聲,道:“那些世家若不是聽說了仙帝閉關,知道以後大赤天一脈的事務很有可能會由你來處理,決定他們的利前輪,恐怕也不會這麼早便向你效忠!”
“兩千仙兵,八百神奴,再加上足足十七位世家子,這一次帝流殿下恐怕……”
青蘿仙子見聶狂一說的難聽,輕輕嘆了一句,插口說道,似乎感覺非常的惋惜。
“只要那廝上了鉤,便是隻我一人,也教他有來無回!”
聶狂一森然冷喝,信心滿滿,殺氣騰騰。
“呵呵,這樣的魚餌若許對別個不起作用,但若是帝流的話,卻一定會咬餌的……”
帝釋輕輕一笑,道:“若是他不上這當,我反倒要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帝流了!”
“嗯?”
青蘿仙子聽了這話,也是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而在這時,帝釋已經輕輕的一點頭,波瀾不驚的道:“記得將欺天霸蠻刀給我拿來!”
“遵命!”
所有人皆低頭答應,包括了瘋子聶狂一。
之後,所有人便皆拜別帝釋離去,惟有青蘿留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帝釋。
過了許久,她才臉頰飛紅,忽然開口道:“以前的事情……”
帝釋微微一笑,擡手製止了她,溫言道:“不必再提,你這件事做的很正確,與其等着三弟把那件事抖落出來,傷了你我之間的情份,倒不如你自己主動告訴我,也省得給他可趁之機,青蘿你放心,我心意如山,不動不搖,更不會拘於往事,這一次的事情當記你首功,引得三弟入甕之後,我只要他手中的欺天霸蠻刀,青邪仙王的傳承,當歸你所有……”
“多謝殿下體諒……”
青蘿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感動,眼眶發紅,輕輕行了一禮,而後退下。
只不過在離開了神殿之後,她的眉宇之間,才漸漸變得有些冷冽了,心間暗道:“殿下啊殿下,你還不如帝流來的爽利,此人若是厭惡了我,便會表在臉上,可你實在是僞裝的太好了,連這等事都表現的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可又讓我該如何信你纔是啊,沒奈何,我也只能先考慮着我自己了,與其一心做你們的皇妃,倒不如先將青邪仙王的傳承拿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