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青顏小妖精又驕傲又得意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方行更是呆住了,直覺的感到,這小妖精說的話的時候模樣竟然十分認真,不像是隨口拉出了自己嚇唬人的模樣,這就讓他更無語了,自己一共也就見過這小妖精一面,話也沒說過幾句,何時成了她的男人?
難道又是有人冒充了自己,把這小妖精睡了?
心裡狐疑,便試探道:“滿大街都是你男人嗎?隨便你說誰就是誰?”
青顏小妖精見他不信,便又有些惶急,往軟榻上縮了一縮,厲聲道:“我纔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有他這麼一個男人,你若敢用強,我就自裁,說你心懷不軌,想要殺我,我兩位師姐和長公主都在大殿裡,你覺得她們若見你想傷我,會饒過你嗎?”
“傷你?”
方行打量了她一眼,忽然間暴起出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捆仙索,強大的靈力壓制下,青顏小妖精竟然毫無反抗之力,被他三下五除二,便將整個人五花大綁了起來,同時靈力打入她的經脈,便連靈力也封印住了,一下子就變得毫無反抗之力了。
方行嘿嘿一笑,道:“在小爺面前,你有自裁的機會嗎?”
青顏小妖精整個人都已嚇懵了,實力的差距在這裡擺着,她在方行面前,當真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只以爲這廝要用強,又急又羞,晶瑩眼淚都已奪眶而出了。
方行嘿嘿一笑,道:“你也別急着哭喪,說句實話。我也很佩服方行那位長的又俊人又仗義本事還大的少年英才,還打算將來和他做個朋友呢,你若真是他的妞,那我肯定不會碰你了,只不過要驗證一下你說的事情是真的假的。真的則罷,若是假的,嘿嘿……”
青顏小妖精一聽還有機會,急忙擡起頭來叫道:“是真的,當初我和他在玄域見到的……”
方行一點頭,道:“然後呢?”
青顏小妖精臉色微紅。道:“然後……然後他就成了我的男人了唄……”
方行捏了捏手指,“啪”“啪”作響,冷笑道:“你要還不說實話,那今天就……”
青顏小妖精嚇了一跳,急忙大叫:“你後退。退遠點,我告訴你實話!”
事關自己,方行滿心好奇,自然配合,依言退開了三丈,扯了一張椅子坐下,又從房間珊瑚小几上,擡手攝來一瓶酒。咬開了塞子,一邊喝一邊聽小妖精解釋。
“其實吧……”
青顏小妖精期期艾艾:“他還沒成爲我男人呢,但早晚會是的……”
小妖精心裡似乎有些惶急。前言不搭後語,分明就是有些事想遮掩,有些事又想說的更浪漫一點的模樣,但方行可不傻,精準的在她的話裡捕捉到了一些什麼,旁敲側擊。卻把她心裡的真實想法也琢磨得差不多了,搞了半天。原來就是這小妖精自己胡思亂想而已。
卻原來,自在玄域之中見到了方行之後。北神山多情宗的三個妖精很是欣賞的方行悍勇,倒也真動了心思要幫自己這小師妹將這小魔頭給睡了,只不過憑她們三個人的本事,還真辦不了方行,再加上後來方行又在仙園丹爐之外,把她們給堵着打劫了一通,雙方基本上也算是結了怨,後來雖然又商定了要一起打劫劍冢,但嫌隙已生,這心思卻也淡了。
再到後來,她們三人去另外一個地方謀奪機緣,卻沒想到約定打劫劍冢的時間還沒到,方行便領一票人,直接哄搶了整座劍冢,她們三人卻落得了一場空,這一來,更把紅顏和碧顏氣的銀牙發癢,抓到方行扒皮抽筋的念頭都有了,只是一時尋摸不到他罷了。
然而她們卻沒想到,幾次接觸,方行悍勇過人,膽大包天,雖然她們三人一直沒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算是有隙,但她們這個小師妹卻也真個產生了一絲好感,直覺這樣的男人做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才算夠資格,再到後來,方行所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驚天動地,一箭射殺師尊,刺殺皇甫道子,坑殺皇甫家的十位金丹,其名之盛,可說震動南瞻了。
在這樣的局面,便是許多不認識方行的女修仙子,也隱隱覺得,這小魔頭當真是威風凜凜,兇悍難言,更何況心裡本來就有了這一點心思的青顏小妖精呢?
那起初的一點小小的心思,經過了一番一番的蘊釀撩拔,赫然已成了一種炙烈難言的情絲,使得這個小妖精,認定了方行便是自己將來的男人,本來對自家多情宗修煉的法門不甚反感的她,卻忽然間變得異常牴觸了起來,堅決不肯再讓的男人碰自己的身子。
她的兩位師姐,其實也是因爲發現了她的這個變化,還以爲她是因爲面臨第一次,心理壓力有些大,這纔將她帶到了長公主的紅紅之會上來,想爲她挑一名良婿的,只是她們又哪裡會想到,對小妖精來說,心裡已經認定了方行,又哪裡會看上紅紅會上的這些傢伙?
當然,這些心思,青顏小妖精也不會告訴方行,甚至她自己都說不好自己心裡這執念從何而來,不過方行聽了,也差不多瞭解了這妖精對自己的意思,心裡一陣樂,感覺這小妖精那麼多人看不上,竟然看上了小爺,可見眼光還真不錯,值得稱讚啊……
不過心裡又有些遺憾,可惜了,對想補全三昧真火的自己來說沒啥用。
“竟然想睡方大爺,你想的挺美,不過人家都已經不在南瞻了,你想睡也睡不着啊,就你們多情宗這破道統,不睡男人你活得下去嗎?總不能到時候讓他撿別人的二手貨吧?”方行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青顏小妖精說道,要替自己問點問題,倒不能不用心了。
青顏小妖精聽了方行的話,翻個白眼,不悅的看着方行:“你是在懷疑我的忠誠?”
方行嗤笑了一聲:“你們這羣妖精有忠誠可言嗎?”
青顏小妖精登時氣的憋紅了臉,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嘁,小爺還不惜得管呢!”
方行滿不在乎一聲冷笑,伸手招回了拴在青顏小妖精身上的捆仙索,轉身便走。
青顏小妖精見方行走的痛快,倒是微微一怔,不過也沒再開口叫住他。
“看樣子只能再找一個了……”
方行無奈的嘆着氣,揹着手往大殿之中走來,見到他這麼快回來,這大殿中的人卻都是一副驚詫表情,驚詫過後,便都是若有所思的笑,笑得個方行心裡發悶,恨不得挨個掐死那羣王八蛋,悶悶不樂的坐回了自己的小几,倒了滿滿一盞酒,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金烏亦在一邊擠眉弄眼的問道。
方行翻個白眼,道:“別提了,鬱悶啊!”
金烏嘿嘿一笑,道:“別愁,靈藥仙草多的是,總有一款是可以治好你這毛病的……”
方行剛喝進去的酒一口就噴出來了,揪着金烏脖子上的羽毛叫道:“你纔有那毛病,那丫頭尋死覓活的,小爺我根本什麼都沒幹好不好……”
這一嗓子聲音不免有些大,頓時讓不少人都聽到了,紛紛竊笑不已。
已經得了紅紅入榻令,進入了偏殿,卻什麼事都沒有做成,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周圍衆人望向方行的眼神,已滿是戲謔與嘲諷了,尤其是方行身周這幾個,更是滿滿一副“這小子水平如此不濟,取了紅紅入榻令也幹不成事”的冷嘲模樣。
方行卻只憋了滿肚子火,眼珠子轉着,要找機會再奪一枚紅紅入榻令。
卻在此時,北神山的紅顏妖精與碧顏妖精,皆已劃下道道,擇了自己衷意之人往偏殿去了,只剩了一個紅紅之會的主人龍女敖銀珠還在,衆修也正倍受鼓舞,高談闊論,妙語連珠,更有人奉上了精心準備的禮物,一心要在長公主面前出個風頭,也好得其青睞。
但任憑衆人如何表現,長公主卻始終笑盈盈的,並不說出自己的題目,而在長公主下首,那位神州來的袁姓年青修士,也始終端着一杯酒,面無表情,氣氛有些微妙。
長公主不說題目,衆修便不知要如何才能應對,只能心癢難捺的等待着。
過了半晌,長公主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喚過了旁邊的一名蚌精侍女來低聲問着什麼,那蚌精侍女手裡卻捧着一個紫木托盤,上面有一些玉牌,銘刻着諸如“射覆”、“投壺”、“弈棋”、“臨畫”、“觀陽”等等名稱,五花八門,皆是一些往年紅紅之會上慣用的題目。
毫無疑問,這是龍女準備挑選這一次她準備出的題目了,衆修頓時都摒住了呼吸。
然而也就在此時,那神州來的袁姓年青人,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向着龍女躬身一禮,輕聲道:“銀珠姑娘,我遞給你的書信應該已經看過了吧?碧氈一腔赤誠,天地可鑑,還望銀珠姑娘可以答應碧氈的請求,與我一同往神州去,擇日完婚,同修大道吧……”
這話一出口,滿殿之中,頓時一片寂靜,惟有禮樂之聲,輕飄飄的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