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請主上吩咐。”
鍾離合川只淡淡吐出兩個字,便立即有人出現在他面前,快得令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從哪裡出現的。
“你去找無花長老,再在暗衛中調出十個功夫最好的,再加上你,一共十二人,準備一下過幾天的駙馬大賽,到時候只盯着那個燦若國的三皇子就行,能置其於死地就殺了他,如果不行,那便是有多重的傷就打多重!”鍾離合川一番話說完就直接離開了主殿,而那剛剛領了命令的人也瞬間消失不見,如同他出現的時候一樣的悄無聲息。
三天之後,被耽擱了許久的駙馬大賽終於是開始了,朝顏公主穿上了大紅吉服,坐在選駙馬的的高臺上,靜靜的看着下面的情況,在左右兩列人的作爲中搜索着蘇雲嫿,雙手死死地攥着裙襬,手中的裙襬都已經被攥的都起了褶子。
而且,由於這一次的駙馬比賽爲了有一個公平的結果,所依舉辦在小千秋最繁華也是最大的街道上,高高的比武臺已經搭好了,而周圍圍着許許多多看熱鬧的人,卻都被官兵無情的阻擋在了距離比武臺兩丈之外的地方。
而面對今天的駙馬大賽,慕容承景自然是不放心蘇雲嫿一個人前來,不僅親自送蘇雲嫿來到比試的地方,而且還派了前去調遣狼牙軍已經回來覆命的夜風帶領着暗衛守在了周圍。
算算時間,狼牙軍和信和女君的人馬這會兒已經是在半路上了吧?再有個兩天就可以完全趕到了,到時候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有把握的應付了。
慕容承景從剛剛的思考中脫離出來,就看到正襟危坐的蘇雲嫿一副世家公子的樣子,易容的十分完美的臉上就連表情都那麼自然。
蘇雲嫿和朝顏公主都以爲比賽的規則還要像之前一樣,會以文試開場,可誰都沒想到就在比賽開始的時候,國師鍾離合川卻說道:“由於上次的種種原因到這這場比賽今日舉行,所以,這規則也要改一下,以免有人趁機泄露試題,你們說是也不是?”
鍾離合川的聲音雖然是淡淡的,可其中不可反駁的氣勢令每一個人都恭恭敬敬的點頭稱是,絲毫不敢有不一樣的聲音。
蘇雲嫿暗自咬牙,這鐘離合川顯然就是盯上了她和朝顏公主嘛,說得這麼大義凜然的還不是因爲一些特殊原因?
“既然無人有異議,那麼這一次的比賽一共三輪,每一輪都是武試,而今天進行的便是第一輪的初賽,這一輪是以抽籤的方式進行,而且還以抽籤的方式決定比賽次序和對手,相信各位不會連點拳腳都不會吧?”鍾離合川的眼神淡淡一撇,看到人羣之中自己的人就站在那裡,繼而又說道:“而且,上臺者須簽訂生死狀,生死自負。”
這一句話說出去瞬間就掀起了軒然大波,下面那些不明白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的人
心裡都暗暗驚訝以及擔憂和害怕,這不就是說即使是小命交代在上面也和人家沒關係麼?
“國師大人,只有武試是否會有些不妥?”朝顏公主這個時候還是有些公主派頭的,直接站出來指責鍾離合川的不是。
“難道公主要嫁給一個半點武功不會,就連自保都做不到的窩囊廢嗎?”鍾離合川聲色俱厲的說道。
這個充足的理由讓朝顏公主成功的閉上了嘴,但是朝顏公主依舊是在心裡擔心她心中的那個尉遲公子的的,萬一這是因爲變態國師識破了他們的計劃而要置尉遲公子於死地怎麼辦?想到這裡,朝顏公主背後竟是出了一層冷汗,直直的坐下了,半點聲音都沒有了。
“來人,將籤筒拿上來。”鍾離合川大手一揮,邊有幾個人拿着一個大大的籤筒上來了。“在這個籤筒之中,有兩支籤的數字是一樣的,抽到相同數字的人爲相互對手。”鍾離合川只簡單地介紹了規則,一句其他的話都沒有。
而臺下很多人都是來參加駙馬比賽的,可是一聽說這一次全都是武試下面很多隻會些普通拳腳功夫的人就有些膽顫了,再加上有些人只精通文辭雅句,一聽是這個陣仗就不敢上前了,可是有礙於鍾離合川的威嚴,竟是隻能放棄了比賽,做一個看客,也不敢說什麼反對的話。
蘇雲嫿可不管他是比什麼,只要是能贏就好,前面已經是陸陸續續的有人上了抽籤的臺子,一個個的都抽到了籤也找到了自己的對手,蘇雲嫿本想等再過一會兒再上去的,正在暗自盤算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在盯着她的一舉一動,那人的視線十分的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任誰也感受不到自己會被這個人盯着。
蘇雲嫿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另一個人也是跟着一起動了,幾乎是同時的走上了抽籤用的高臺,蘇雲嫿信手一抽,那上面標記的是一個六,而另一個人也隨手一抽,上面是什麼字卻並沒有露出來。
鍾離合川一揮手,便從旁邊走出一個太監,扯着公鴨嗓喊道:“請抽到一的人上場比試!”那聲音尖細的令人的耳朵備受折磨。
微風陣陣,在冬季裡比武自然也是要輕裝簡行,脫去了厚重的皮毛大氅,僅僅是着了一身輕便的水藍色錦緞長袍的男人率先上了高臺,一張十分端正的臉上掛着嚴肅的表情,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而緊隨其後的是穿着毫不起眼的灰色粗布長袍的男人上了臺,那張面容就如同他的衣着一樣,沒有絲毫的亮點,可是看上去卻依舊十分和諧,既不出衆,也不讓人覺得醜陋,就是那樣一種淡淡的平凡。
兩相對比,瞬間就有了一種極大的反差。
而蘇雲嫿最在意的不是那個搶眼的藍衣人,而是那灰衣人,這種平淡的氣勢一定是一個十分鎮得住場面的人吧?還有最讓蘇雲嫿注意的就是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
,那個男人靜靜坐在那裡,周身都是寒氣,是人不敢靠近半分,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而就在蘇雲嫿觀察其餘幾人的時候,這邊的水藍色長袍的男人已經是率先長劍出鞘,劍尖微顫,寒光一閃,便是一陣涼意,尤其是在這冬風有些凜冽的時候,令人無端的感受到了森冷的殺意。一招一式擺出來斷的是不動如山,十分平穩。
那灰衣人反而柔和很多,手中只是拿着一把摺扇,看上去普通至極,看那扇骨的材料確實是真真正正的竹子,這人只是輕輕的將摺扇打開置於胸前,既不擺什麼架勢,這樣脆弱的扇子,能擋得住那藍衣人一擊麼?
劍氣飄蕩,藍衣人率先衝向了對面的灰袍子男人,本以爲這一劍便會致命,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那灰衣人摺扇一擋便是化解了這凌厲的攻擊。
這讓很多人頓時都看到了絕對的逆轉,那藍衣人顯然也沒想到這灰衣人竟然可以用如此簡單的一招就當下了自己的攻擊。
但是令其他人更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只見那灰衣人一個旋身繞到了藍衣人身後,緊接着將手中摺扇迅速向那藍衣人的後心打去,一切只發生在一息之間。
那藍衣人一見自己後方有破綻,立即轉身回防,可還是晚了一步,拿着山看似輕飄飄的打在了藍衣人身上,可是卻瞬間讓那藍衣人飛了出去,直接掉到了高臺下面,嘴角竟是不斷涌出了鮮血,顯然是受了內傷。
那人跟帶來的一些手下一見自家主子如此狼狽的模樣一個個都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將人擡了下去。
緊跟着底下有不少人紛紛搖頭,這怎麼就跟自己想象的劇情不一樣呢?
那灰衣男子收了摺扇,依舊是平平淡淡的下場了,就如同來的時候一般,一陣風似得,令人看不清卻感覺得到。
“穆天宇勝!”那太監高高的喊出了勝利者的名字,隨即就讓蘇雲嫿想起了前世在那些個小說裡看到的比武招親的大賽一樣,不得不感嘆,這朝顏公主也是免不了被比武招親的啊,更何況自己也參加進來了,想想就覺得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第二場似乎更加的有意思了,一上來便是一個一身黑衣的面具男,這讓所有人都驚訝了,雖然這男人只帶了半面面具,但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頜完美的弧度,只是嘴角的一絲嗜血的弧度讓人看上去就覺得膽戰心驚。
這面具男的氣勢和剛剛那個灰袍男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大反差,一個是巴不得誰也見不到他,一個是全身都被冷意籠罩着,別人想忽略也難。
而他對面的對手很明顯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那一身翠色長衫穿在他身上雖說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可是在這面具男的威壓之下也有了三分的頹勢,看上去倒更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光是往那一站,高下立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