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綠間越發躲起了赤松梅。後者不以爲意,日子照過,自己舒坦就好。
造化愛作人,自然日子不會如她的意。
在轉暖的春日裡,櫻花也綻放了,綠間的父母也將在三日後返回。這意味着二人世界的日子即將結束,但赤松梅也不惱,至少她們挺熟。
這天,赤松梅打開電腦,就彈出了一條新郵件。她沒多在意地放在一邊,和遠在美國的幹部門開起了例會,經過他們傳過來的資料,公司資金運轉似乎有些問題。
主要是商品供應的問題,她需要找個時間和那個部門的經理單獨談談。
整理好並聽過報告後,她打了個哈欠,接着就點開那個差點被自己忘記的郵件。
署名是“託尼”,自然不用多想,這個人會是她的“未婚夫”。她又打了個哈欠,然後看了起來。
【我親愛的未婚妻,相信你的腦海裡一定浮現了我的樣子,很開心你會這麼做。
我很想念你呢,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和真正的夫妻一樣呢?】
咂咂嘴,她不大高興。她的愛慕者不差他一個,然而他總是三番兩次出現讓她煩躁不已。她就是不喜歡他,硬要說理由的話,應該是身爲女人的直覺吧。
直覺告訴她,他絕對不會是一個好丈夫。
然而,這人太會掩飾,不管她怎麼查就是無法查到任何關於他不好的記錄。就像是被刻意美化了一般的身世,這樣才更讓人覺得可疑吧?
她並不打算回覆他,她向來都是如此。
她很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麼、厭惡什麼。
※
大約是在下午三點整時,她由於太過無聊只好到街上到處閒逛,幾個小時下來,她也買到不少東西。首先吃飽喝足了,她纔有精力購物。
然而一個人的逛街似乎沒多大意義,她無時不刻在想着她的真太郎。又聯想到那日的一個吻,她的心跳便開始加速。
她太激動了,她的真太郎的反應她太喜歡了。
於是她又買了不少關於成熟男性的衣物,她希望藉此可以討好真太郎。
她可不希望他一直躲下去,畢竟他們遲早會在一起,不去坦然面對彼此,一起迎接充滿未知的未來。
多年前的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然而已經擁有能力照顧自己獨立的自己早就不受任何拘束,她也從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上除了綠間以外的男人。至少,她是個認定了就不會輕言放棄的人。
看到自己買的衣物大多是偏成熟的風格,她輕笑。畢竟他很適合這類的衣服,而且穿這類的衣服也顯得他們格外般配。
忽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拿出手機後才發現是跡部的,接着接通,就聽到對方用有些嚴肅的語氣說道“你趕緊給本大爺找個地方躲起來,那個傢伙已經到日本了。”
說完,赤松梅驚愕不已地僵在了原地。不爲跡部的警告,而是她根本沒法躲直接看到了真人——託尼。
託尼穿着裁剪得體的銀灰色西裝,金髮和高大的身材在街上很是搶眼,更何況他還長了一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英俊容貌。
真不愧是圈內有名的貴公子,天生就是銜着金鑰匙長大的有錢人。
赤松梅就這麼看着他,他們之間隔得不算太近,然而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兩人視線凝聚在一起。託尼朝赤松梅邪魅一笑,接着一步步向赤松梅走去。
即使見過不少世面,但這次託尼的氣場竟然讓她呆住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距離已經很空近了,赤松梅轉身,剝開一波波人,轉身就跑。
託尼也是不慌不忙跟在後頭……
天!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啊?!
赤松梅仍是忘記不了與這傢伙第一次碰面的時候的情景,不!打死也不會忘記吧?
※回憶中※
美國,洛杉磯。
年僅十三歲的赤松梅已經出落得十分水靈,加上性格外向,很是討同齡人或者長輩的喜愛。
那年洛杉磯剛下了第一場雪,她的父親帶着她一起參加了克羅斯家族的慶生宴。她雖然外向但不見得能接受歐美過於open的潮流。
因爲好奇,她在舉辦宴會所在的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看到衣衫不整的託尼和三個打扮成熟的女人“纏繞”在一起,做噁心的事情(就是.s.m.),當時年幼的她即使不懂事也知道才十七歲的託尼正在做什麼。
這還不算令人毛骨悚然的,接着託尼硬是拉着已經嚇傻的赤松梅進了屋子,關在屋子裡半天后才把她放出去。據說她被擡出來的時候口吐白沫,已經有死亡的徵兆。
自那以後,她就得了幽閉症。
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麼,也不會有人知道。當然,除了赤松梅本人和託尼,據說那幾個伺候他的女人都在幾日過後暴斃而亡。
即使他在圈子裡是花名在外,甚至於臭名昭著,但是行商手段一流,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有甚者,那些女人明明知道他是個不一般的人,跟他好過會死也甘之如飴。
女人們,尤其是歐美女人都愛駕馭難以馴服的馬,更愛刺激。
然而,赤松梅除外。她一點也不覺得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即使他擁有再多掙鈔票的能力,然而她卻不得不要受這男人的擺佈。
這也是她急忙逃回日本的主要原因,近來託尼似乎有意要聯姻。她試圖通過讓自己和綠間發展好關係而擺脫那個男人的控制,嫁人嫁誰都行就是不能嫁給這個人渣。
她父母偏心託尼,但如果她和綠間心心相印的話,她的父母也不會阻止,畢竟綠間也是個可塑之才,加上她也很努力學習經商之道努力減輕將來他的負擔,眼下只要解決好綠間就行。
然而,她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男人那麼快就掌握了她的行蹤,這也太快了吧!
他的勢力到底有多大才能做到的!明明他可以隱瞞了行蹤,難道……
是她的父母?!
天!他們都做了什麼!這不是明擺着把她往火坑裡推啊!難道當年的事情她們不知情嗎?
她當年可是口吐白沫差點兩腿一伸去見上帝耶穌和聖母瑪利亞了!
不過,眼下不是痛恨父母背叛的時候吧?
這個男人要怎麼擺脫啊?
手心出了一層汗,赤松梅警惕十足地看着這個一步步走進的男人。眼看着越走越近,而自己也被逼到了死衚衕,沒有後路了。
很快,男人伸出大手將她禁錮在自己和牆壁構成的空間內。繼而,他看到了小臉失去血色的她,頓時一股強烈的佔有慾涌起,讓他想在這裡辦了她。幾年前被她躲過去了,但並不代表她現在就能逃吧?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十三歲的她,穿着珍珠白的小禮服,梳着好看的黑長髮,一臉錯愕的樣子看着自己。說實話,他很樂意自己遇見了她。他也知道自己對她的侵略欲始於那一年。
呵,本來就要在那時候搞定她的,沒想到才脫到一半,她就犯病了。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她讓他不得不放棄到嘴邊的肥肉。
當然,現在說什麼都是不會放過她的。
眸子裡閃現出貪婪的光芒,嘴角揚起一個挑釁的笑,讓人不寒而慄,他就像是狼人一般危險的存在,教她頭皮發麻。
忽然,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與他直視。依舊英俊的臉,然而卻帶着無比危險的氣息,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她最後感到頭重腳輕,不能自己,恐懼到了極點,身體不斷抽搐着,回憶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男人忽然抱住渾身顫抖的赤松梅,大步向外走去,而她,早已失去了任何意識……
當晚,赤松梅沒了消息……
綠間無從去找,只好在屋內乾等了一個晚上,最後一夜無眠,而她也一夜未歸……
該死!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