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妖精打架之後,兩人均是氣喘吁吁,情緒火爆。
草地上的墊子也被兩人揉搓的像醃乾菜,席悄悄推開他,用手整理着自己被他撥弄下去的泳衣肩帶,喘着氣說:“便宜你也佔了,你要是再不說我可走了,到時候我纔不跟你談什麼鬼協議!”
律驍從後面抱着她,把額頭抵在她的後背,深邃雙眼裡氤氳的渴望與飢渴尚未消失,欲浪依然在翻滾!
他白皙的面容也有點紅,額角有汗,薄脣適中的性感雙脣更是紅的若滴血,急促的往外吐着氣。
激情還未褪去,他需要時間來平復。
“悄悄,等我一下……”他呻吟般的說:“你不能每次都把我架在上面,然後還指望我能跟個平常人一樣,我是個人,很普通的男人……就是一個很渴慕你的男人……”
席悄悄自己也需要平息,兩人有片刻無聲,都只相互抵着輕喘。
過了好一會,律驍才附在她的耳邊,吮着她白嫩的耳垂,嗓音暗啞地說:“盛家交給盛左一個任務,要他查一批財寶的下落,他查來查去,最後查到了你小姨的頭上,你小姨長的比較出色,盛左於是想人財兩得。”
我嘞個擦!席悄悄驀地瞪圓了眼睛,這可真是讓她耳目一新——如果律驍說的是真的,那她就認識了一個假盛左。
盛左在她小姨面前,一直給她的印象是情深不悔,只忠於她小姨的一個癡漢。
沒想到從律驍的嘴裡說出來是這樣的。
不過她出門有帶着腦子,不偏聽偏信——先聽着。
“但是,你的小姨很狡猾,她要打開那批財寶,卻又苦於找不到鑰匙,正好從盛左身上打開了契機,他們兩個都心懷鬼胎,互相算計着對方!一個打算找到鑰匙後,讓人催眠女人,從而使女人失憶,然後他既得到人又得到財;一個打算學黑寡婦,將……”
“黑寡婦?”席悄悄此時插問。
律驍垂眸,慢慢摩挲着她手臂上潔白細膩到不見一絲毛孔的水嫩肌膚,仔細盯着的眸色轉暗,嗓音卻浸潤着一絲笑意:“對,黑寡婦,就是那種聞名遐邇的毒蜘蛛。”
席悄悄頓時明白了,黑寡婦是蜘蛛的一種,有劇毒,這種蜘蛛在交配後,雌蛛往往會吃掉雄蛛,所以纔有了這一個可怕的名字。
原來她的小姨打算滅了盛左。
律驍接着說:“你小姨就是這麼想的,她找到鑰匙後色誘了盛左,利用墓地裡的毒氣把他弄傷,然後爲了羞辱他,你小姨還睡了他,最後打算弄死他時,盛左逃跑了。”
席悄悄:“……”
她抹着額頭的汗,實在不知說什麼纔好,這也太一言難盡了!倘若律驍沒有撒謊,那盛左和她的小姨兩個人原來不是相愛,而是相殺啊!
“那盛左對我說的全是假話?”席悄悄道:“他既沒有聾,也沒有瞎,更沒有雙腿殘疾?我小姨也沒有和他在一起?”
律驍道:“也不全是假話,你小姨當時帶的人中確實出現了叛徒,然後他們確實被困在了長王墓中,墓中有機關,也有毒氣,這都是當年的修墓者爲了保護長王墓不被盜賊損害而做的一些防護措施,卻很好的坑到了你的小姨和盛左。”
當時樂婧請的人中若不出現叛徒,按樂婧既定的策略,他們不但能全身而退,而且還能夠將盛左坑死在長王墓中。
不料,天不遂人願,這中間有一個人很貪財,見長王墓中古物衆多,此人見財起意,無意中觸動了墓中的機關,把一干隊友全坑在了在墓中。
不過這貨倒是給盛左製造了生機——讓他沒有被樂婧坑在墓中,進而給樂婧當替死鬼。
“盛左逃走後帶着人捲土重來,讓人把你的小姨催眠,又抓了你小姨的人,然後他身上的毒傷復發,他不得不帶着你小姨到國外去治療。”律驍抱緊她說:“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盛左他雖然沒有瞎、聾和殘疾,但是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在國外治療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痊癒。”
席悄悄反問他:“這就是你要帶我出國的原因?可是盛左既然沒有死,他爲什麼不給盛家通個信?爲什麼要讓他的家人都以爲他死了,並且是爲了我的小姨而死的?”
“這個,他大概是爲了保護你的小姨。”
律驍給她細細的解釋:“長王墓是受國家保護的千年古墓,此龐大的墓葬羣因爲佔據着重要的地理位置以及一些風水方面的問題,未免打開後引起後患,國家先前是嚴禁人打探,並封鎖了此墓的消息,違者將受到國家嚴厲的法律制裁。”
“你小姨原本只打算拿了鑰匙就走的,但是那個想盜墓的傢伙觸動了墓中的機關,這件事已驚動了上面,所謂的‘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件事若順藤摸瓜,一查下來便會查到你小姨的身上。”
他此時別有意味的輕笑:“盛左這個時候大概是良心發現,不想讓你小姨最後鋃鐺入獄,所以他只好瞞天過海,把他和你小姨還活着的消息捂的死死的,想等最後事情平息了再出來。”
“那他現在出來,是事情要平息了嗎?”
律驍嘆了一口氣:“是啊,離平息不遠了,這麼多人大費周章的在這中間使了這麼多力,如果事情還沒有轉機的話,那也顯得我們這些人太遜了。”
席悄悄口齒清晰的問:“什麼意思?”
律驍低頭看着懷裡的她:“考古啊,我前面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裡很快便會有大規模的考古隊進駐,乾市將會被國家建成一座史無前例的文明古城,到時候古墓一打開,許多的事情便會慢慢平息下來。”
席悄悄又明白了,“哦,敢情這都是你們這些人的功勞,是你們在暗中促成此事。”
“主要是盛左,他在這中間使了很多力,把能折騰的人都折騰上了,連我他都欠了我一個大人情,我才決定幫他。”
“欠了你什麼大人情?”
律驍斜挑着眉望着她:“總之是一個能打動我的人情,男人之間的人情,你小女孩子不要知道。”
席悄悄不屑地撇了撇脣:“那你就留着吧,我還不想知道呢!我只是覺得盛左這麼做,未免不合常理。”
“什麼常理?我倒想聽聽你的高見。”
席悄悄望着遠處緩緩流淌的東河水,冷悄而輕蔑的說:“如果盛左是你口中所描述的那個奸人,那他不是應該趁着我小姨被催眠、甚至失憶的時候,給我小姨換個名字和換種身份,然後順理成章的把我小姨的東西全佔了嗎?”
盛左如果是想人財兩得,樂婧左右已被催眠,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他只要繼續催眠她,給她換個名字,換個身份——若擔心露出破綻,他還可以給樂婧整整容,把樂婧完完全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到時候,他怎麼佔有樂婧的財寶都沒有人懷疑,那纔是真正的“人財兩得”。
“爲什麼他有捷徑不走,卻要選擇如此迂迴曲折的方法和方式?”她問出心裡的疑問。
“這個……”律驍摸着她的頭,淡淡地說:“這是因爲你的小姨太了不得了。”
感覺他像是在諷刺樂婧,席悄悄立刻很維護地說:“我小姨本來就很厲害。”
律驍似真非假的承認:“是啊,能用黑寡婦方式的女人確實不同於一般人,她當初要睡盛左和殺盛左的時候,便明明白白的告訴了盛左,那幾天是她的排卵期,她會給他留一個孩子,然後再風風光光的送他上路。”
律驍是打心眼裡佩服樂婧這種女人,她明明是覺得盛左的“種子”很優,看中了盛左的種,一心想借他的種子培育樂家的後代,可她嘴上卻要說的那麼好聽,說是要替“盛左留一個孩子”。
她大體是想讓盛左死得其所,死得瞑目、死的心甘情願……╮(╯_╰)╭
他卻敢打賭,當時若盛左一死,樂婧不管是懷沒有懷上孩子,那一切都與盛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
而此時席悄悄聽了他的話,又是一陣“成吉思汗”,她這小姨……果真與衆不同,這思想,大概是母系氏族來了……
然後律驍又說:“而且她不知怎麼的就那麼有能耐,懷着孩子居然能夠從盛左戒備森嚴的莊園裡逃了出來,並且還帶走了她的兩個護衛!”
席悄悄又是一個機靈,媽媽咪呀!她的小姨真懷了盛左的孩子?噢!而且還帶着“盛小球”跑了!
“關鍵是,孩子都要生了,預產期眼看馬上就要到了,盛左卻還沒有找到你小姨的人。”律驍撐着額頭似笑非笑,頗有點幸災樂禍。
他現在非常非常能夠體會盛左的心情,別看那廝表面上笑的燦若春花,只怕是: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
自己的娃兒都要出世了,他卻滿世界找不到孩子和孩子娘……
艾瑪,席悄悄一聽,整個人卻差點激動壞鳥!這這這……
她馬上板起臉,一本正經地對律驍道:“好吧,只要你對我說實話,我也會履行對你的諾言,現在,我們下河去游泳吧!”
律驍雖然不知道她今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也打算捨命陪君子,遂疼愛地捏了捏她的臉,盯着她語氣親暱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