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天要放大招,因爲他太想擺脫許凝雪了!
他之前是真的很偏袒許凝雪——他甚至可以說非常喜歡許凝雪,是那種帶一點尊重的喜歡,因爲她救過他的命,他認爲她很勇敢,是個值得讓人尊敬的好女孩子。
儘管他也聽過一些對她和她媽媽非議,但他認爲那是人云亦云和三人成虎,並不一定就是真的。
何況許潔的做法雖然被人所詬病,但是許凝雪在人們的口中卻是譭譽參半,有人同情她;有人對她的身世抱以唏噓,也有人說她是心機婊……總之不一而論。
百聞不如一見,莫凌天決定要相信自己的眼見爲實,所以在他的眼裡,許凝雪很好,既溫柔又勇敢,還善解人意不吵不鬧。
他也曾經很心疼許凝雪,以爲是命運錯待了她。
可是許凝雪原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心機女!他大失所望,厭惡感油然而生。
他的性格也很極端——喜歡的時候很喜歡,厭惡起來就恨不得那個人永遠消失在自己的生命當中!
所以他對席悄悄道:“我告訴你樂婧在哪兒做爲交換,但前提是你不能跟任何人提到我,你得替我保密。”
席悄悄很謹慎,“你不會是騙我吧?”
“騙你是小狗!”莫凌天指天發誓。
“你說說看。”席悄悄覺得他的話可信度不高,但是她也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知道自己小姨的消息。
“你的小姨目前暫居在法國的道格堡,律驍知道地方。”
席悄悄密密的長睫微扇,律驍知道樂婧在哪裡她知道,但是樂婧在法國的道格堡,這消息是不是真的?
不過不容她說話,莫凌天立刻又道:“你相信我,我在法國也有莊園,我曾經在那裡見到過你的小姨,不信你去問律驍。”
席悄悄半信半疑,“敢不敢跟我去找律驍對質?”
“不敢。”莫凌天很沒出息地說:“我說過這件事不能提到我,所以我不能去與律驍對質,但我跟你保證,我說的話千真萬確是真的。”
席悄悄的眸色沉澱,微轉,思索了幾秒才又問:“我小姨的情況你知道多少?她沒有與我們聯繫,是因爲她不記得我們了,還是因爲她目前的處境很危險?”
“主要是處境吧,盛左目前在死命的找她,她如果與你們聯繫,很可能會被盛左查到蛛絲馬跡,所以她也只能通過律驍的口,讓你們知道她是安全的,再加上她曾經策劃和參加過盜長王墓,並且是盜墓的主謀,所以在長王墓這件事情沒有落下維幕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讓人發現她。”
雖然莫凌天的語氣不是很肯定,但他分析的有理有據,確實說出了樂婧目前的境況。
席悄悄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好像知道的很清楚?”
莫凌天抱着玫瑰花,在她的辦公桌前聳了聳肩:“我雖然是個一無是處的花花公子,但我耳聰目明,而且我也非常富有,我有我的人脈,該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
聽起來好像也是蠻有實力的樣子,與他表面給人輕浮不正經的印象大相庭徑,席悄悄想從他這裡多套得一些消息,便饒有興致地問道:“有多富有?”
莫凌天此時的心情也有所好轉,遂隔着辦公桌湊近她邪笑道:“當然沒有你的律驍富有,可能也及不上我的弟弟,但我死去的老爸給我留下了很多的隱形財產,而且我那老爸雖然也一無是處,但是他在投資方面的眼光獨到,給我留下的財產都是宛如霸王龍一般的迅猛增值型。”
席悄悄假意吹捧:“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哈哈,是很厲害啊!”
莫凌天又往她的方向湊了一點,並不怕死地挑逗:“所以你可以考慮考慮踢掉律驍跟我,因爲我現在的個人資產都是翻倍翻倍的在增長,簡而言之,我什麼也不用做,可我每年的收入比他們所得的只多不少,我也是個少有的世界級隱形富豪,所以你可以考慮一下我,我這樣有錢的男朋友可是不多見的。”
雖然他大力的推銷自己,席悄悄仍然不屑一顧:“你此前被許凝雪騙的團團轉,還跟她莫名其妙的發生關係,由此可見,智商是你的短板,再有錢也沒有用。”
莫凌天被她懟的臉都綠了,半晌才說:“我從小長到大都是英明神武,從未上過女人的當,許凝雪這裡是我唯一載過的跟頭,也可能跟她之前救過我有關,我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所以纔會被她矇蔽和受她的欺騙。”
說這些都晚了,總之以後許凝雪會是莫凌天生命裡怎麼都洗不去的黑歷史。
席悄悄忽然間想到一事,忍不住拍了拍辦公桌,問莫凌天:“你這麼有錢……許凝雪造嗎?”
莫凌天支支吾吾:“當然不知道,我……我沒有對她怎麼提過這些事。”
“爲什麼不提?”
“因爲……因爲我要裝窮。”
這是什麼破理由?席悄悄也是醉了,一個人好好的爲什麼要裝窮?怕人搶啊?
“不是……”莫凌天比劃着手腳,試圖讓她明白:“男人嘛,尤其有錢的男人,總要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女人是因爲錢財才喜歡自己,所以我們都表現的自己很窮或者說很沒有能力,想通過一些事來考察那個女人……”
席悄悄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說的這麼複雜,不過是有錢男人的小心眼和不自信罷了!
他們擔心女人之所以愛上他們,是因爲愛上他們的錢而非愛上他們本人,所以小心翼翼裝的一無所有來試探對方,想以此判斷對方的真心。
算了算了,他不是自己的菜,管他有錢沒錢,反正跟自己沒關係。
席悄悄只是覺得許凝雪若打掉孩子的話,那她有可能做了一樁賠本買賣,或者說從她一開始小看了莫凌天,已經註定了她這次行動的失敗。
“唉,你真狡猾。”她似真非假的對莫凌天說:“許凝雪還救過你呢,你也忍心這樣欺騙她。”
莫凌天無所謂,他看慣了女人的一些伎倆和手段,爲他所厭便是爲他所厭,沒有絲毫的情理可講,有了孩子也一樣,尤其是以孩子作爲手段來要挾他的女人,這與他的命運重合,更爲他所深惡痛絕。
“你跟她是敵對關係,你也不是真的同情她。”他對席悄悄:“所以你也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啦。”
席悄悄笑了笑,倒也是,她也沒有善良得看見許凝雪倒黴還覺得她可憐,只能說她是咎由自取,活該。
她收拾着辦公桌上的東西,對莫凌天說:“我現在要去找律驍,你若願意跟我去做證,我們便一起去,你若不願意我亦不勉強,你請便。”
“我不去。”莫凌天拒絕,並說道:“你只記得我的事,律驍要找許凝雪算帳我不管,但千萬要等她不再懷着我的孩子之後。”
“你自找的!”席悄悄一點也不同情他。
莫凌天滿臉晦氣,卻也哼笑道:“我現在是倒黴了,可是律驍很快也會向我看齊,所以他也別看我笑話,我跟他是老鴰別嫌豬黑,五十步跟一百步。”
“什麼意思?”席悄悄有點納悶的看着他。
莫凌天雙手插在休閒褲的口袋裡,瀟灑的笑道:“律驍現在是在儘量的瞞着你,但是等你的小姨回來,他一樣也瞞不住,到時候你們兩個早晚也是要因爲這件事鬧些不愉快,說不定還會鬧崩,所以他現在也很着急呀!”
“到底什麼事,你別給我賣關子!”席悄悄最煩人家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律驍有什麼事你不如一併告訴我,我保證不拉你下水,多嘴的說是你告訴我的。”
莫凌天按着額角思索了一會兒,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律驍在國外的時候,盛左救他幫忙,那時候盛左的身體很差,他雖然沒聾、沒瞎、沒瘸,但是他的身體也被樂婧用毒氣毒的破壞不堪,他和被催眠的樂婧住在他自己的莊園裡,可他已漸漸壓制不住想要從催眠中清醒的樂婧。”
他此時有些無奈地對席悄悄攤了攤手:“你也知道,你的小姨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有一次,她打昏了看守她的人,逃了,……”
聽着莫凌天的講述,席悄悄頓時肺都快氣炸!
樂婧逃了以後,原本可以很順利,但是盛左用裝聾、裝瞎和裝瘸向律驍求救,博取同情,他聲稱樂婧已懷了他的孩子,他現在都成了一個殘廢人,而樂婧因爲盛家弄垮了樂家和樂氏貿易的事而生氣,她不但要找盛家的人算帳,還要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盛左裝的很逼真,說自己這一輩子都恐怕只有樂婧肚子裡的這一個孩子了,他讓律驍看在同是身爲男人的份上,能幫着自己困住樂婧一段時間,好歹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盛左的演技已到爐火純青,他又裝的超級逼真。”莫凌天道:“律驍看他那個樣子真的是一個廢人了,出於大家都是男人,他想給盛左留一個根,於是他親自去把你的小姨找回來交給了盛左,後面的事情你知道……”
他對席悄悄呶了呶嘴:“律驍發覺自己上了盛左的當後,你的小姨已經再次從盛左的手裡出逃了,律驍這次很生氣,而且他也害怕這件事被你知道,所以想瞞到你們感情深厚一些了再說。”
席悄悄不待他說完,便冷冷地道:“我知道了。”話未說完,她旋風般的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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