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漢庭打席悄悄的手機,沒人接。
他對許潔搖頭:“不接我電話。”
其實席漢庭不太相信律驍會幫着席悄悄做這種事情,一則:律驍和悄悄的關係一直水深火熱,兩人跟仇家似的;二則:律家和樂家的關係並不怎麼好,相反,律家和盛家還有親戚關係。
但是許凝雪不會無的放矢,再加上許潔也催的急,所以他才願意試試。
許潔冷靜過後,也覺得自己太沖動了,席悄悄瘦下來之後確實美的有點不尋常,但是並沒有聽說她和律驍之間有什麼瓜葛——要說有也是些冤孽,據說這兩人相當的不合,不合到在路上碰見都要剜對方好幾眼。
所以她立刻問許凝雪:“你沒有搞錯吧?律驍不讓我和你爸爸結婚真的是爲了席悄悄那丫頭片子?”
許凝雪抿了抿嫣紅的脣瓣,凝神看了車窗外幾秒,隨後她的神情雖然不怎麼堅定,語氣卻很篤定地說:“應該是的!如若不是爲了悄悄,律驍他要插手這件事情幹什麼?他跟爸爸媽媽你們又沒有仇,你們結不結婚和舉不舉辦婚禮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的反問讓席漢庭和許潔臉上的神情一滯。
許凝雪接着說:“衆所周知,律驍這人不太好相處,也不太好接近,他冷情孤傲,與樂家的關係不好,與席家更是不熟,倘若不是因爲有個席悄悄,他只怕連席家是誰都不知道,所以……他要管這樁事幹嘛?”
席漢庭與許潔的臉都一沉,顯得有幾分凝重。
要說這個世界上對席悄悄的私事最瞭解的人,非許凝雪莫屬,她和席悄悄做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又在一起上學和放學,席悄悄的很多事情都沒有瞞過她的眼睛,包括她和律驍之間的相處。
她都如是說,那這事情……
許潔牙一咬,對席漢庭道:“你上樓去找那個丫頭問問,你是她的親生父親,她還能把你怎麼着了?”總不會她連席漢庭都敢掌摑,那就真是個逆女了!
……
門鈴一直響,又伴隨着“咚咚咚”的敲門聲。
席悄悄滿臉疲憊與不耐地打開門,對門外的人說:“你又來幹什麼?是嫌今天鬧的不夠嗎?還是嫌你的女人捱打挨的不夠?”
席漢庭:“我……”
他剛一張嘴,席悄悄便不耐煩地道:“我現在沒空,我媽媽今天身體有恙,你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等我有時間了我自然會理你。”
“你媽媽怎麼了?”席漢庭硬是把自己高大的身軀擠了進來:“她病了嗎,要不要緊?”
很久沒見樂潼了,講真,席漢庭一直很惦念着她——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他們倆斷的乾乾淨淨,離婚亦不拖泥帶水,但並不表示他心底的那絲掛念也斷了。
而且樂潼有情有義,當初沒有因爲報復而拖着他和席氏連鎖下水,讓他和席家被盛氏炮灰掉,他心裡是很感激樂潼的,所以後來他才悄沒聲息的幫着樂潼還了幾筆債。
離婚後他試圖聯繫過樂潼幾次,但是樂潼完全不理他,今天有這個機會,他當然不想放過。
然而,他進門之後立刻便愣住了。
樂潼穿着一件水紅色的法蘭絨修身長款繫腰薄睡袍,散着一頭迤邐動人的微卷長髮,臉色蒼白,身姿楚楚,特別嬌弱的站在衛生間門口。
瑩潤細膩的燈光下,她的氣色不怎麼好,臉上未施脂粉,但是她五官精緻,美麗與生俱來,這病懨懨的模樣反而爲她平添了一股弱柳扶風的孱弱之美。
“潼潼……”席漢庭的心裡有點小激動。
不見面不知道想念,一見面,心裡排山倒海的感情與往日兩人相處的種種便從腦海裡躍然而出,清晰如昨。
而且兩人明明只有月餘沒見面,他卻恍若隔世。
樂潼卻滿臉不悅地看着他,“你來這裡幹什麼?”她嗓音沙啞,氣息柔弱,但卻自有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凌人的氣勢,使人只能仰望。
席漢庭有些嘆息的望着她。
別人都說他和樂潼很配,樂潼高貴如女神,氣質婉約又不失女人味,關鍵是生的美,他高大儒雅,風度翩翩,以前走到哪裡他們夫妻都是讓人羨煞的一對,手挽着如此老婆,他的虛榮心能得到最大的滿足。
可是現在……
“潼潼,悄悄說你病了。”他一臉關心。
“我沒病。”樂潼冷着臉打斷他。
“但是悄悄……”他去看席悄悄。
席悄悄撇開臉不看他,她回房看樂潼的時候,她閉着眼睛躺在牀上,臉白如紙,她喚了她好幾聲,她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她醒來後很迷茫,但是神情有些痛苦,額頭上會出汗,席悄悄問她怎麼了,她說自己可能睡的太死,又說做了噩夢。
席悄悄卻覺得她病了,所以想要送她去醫院,樂潼亦答應了,不過說今天晚上太晚了,明天早上去。
樂潼剛上了個衛生間,席漢庭就來了。
此刻席漢庭見席悄悄不理他,有點尷尬。
樂潼見狀,便說道:“席漢庭,你走吧,我這是看在女兒的面上纔對你客氣,但是你若下次還敢讓許潔上門擾我們母女的清靜,我明天就開記者招待會,把你倆做的醜事進行曝光,孰輕孰重,你自己去拿捏吧。”
許潔母女來過的事,席悄悄只對樂潼粗略的提了一下,樂潼不知細節,但已決定對他們不再姑息。
席漢庭聞言嘆了一口氣:“潼潼,我就是爲此事而來,現在律驍突然出手干預我和許潔的婚禮,他現在是沒有把消息公開,倘若是公開了,這件事將比洪桐發微博批小潔更嚴重,到時你開不開記者招待會都無所謂了。”
“律驍?”樂潼皺起了眉頭。
“這事得問悄悄,也不知她對律驍說了些什麼,一向不怎麼管人閒事的他竟然管起我和許潔的婚禮。”
席悄悄當即“呵呵”兩聲:“席先生,你可真有本事,什麼屎盆子都往你女兒身上扣,許潔那女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的腦子呢,被蟲蛀了?律驍一向和我針尖對麥芒,看見我倒黴他恨不得補上兩腳纔好,他會聽我的話?況且是律驍做的事,你不去責問他,你跑來問我幹什麼?”
“這鍋我可不背。”她甩手進了廚房,關上廚房門之前,對樂潼道:“媽,我給你弄點吃的,你負責把他趕走。”
嘴上這樣說,一關上廚房的門,她立刻掏出手機給律驍打電話。
一接通,她即刻很兇狠地問:“姓綠的,你爲什麼要管席漢庭和許潔的婚禮?”
律驍那端的聲音冷冷的:“我爲什麼不能管?”
席悄悄氣的跳腳:“你生來是跟我做對的是不是?他們的婚禮我準備了精彩的節目,你這樣一弄不是破壞了我的計劃?”
律驍在那端邪惡勾脣,語氣輕的如同情人之間的呢喃:“就是要破壞你的計劃。”
席悄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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