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宇朔其實一點也不結巴,相反,他說話還挺利索的,剛纔只是跑得太急,氣喘吁吁的,導致氣息跟不上來,一說話便顯得有點結巴。
席悄悄不喜歡他,所以才故意如此。
盛宇朔止住自己要熊撲美人之勢,仍然有點驚訝地望着她:“席喵喵,我上次看見你的時候,你好像沒這麼瘦啊?現在你怎麼越來越瘦了?剛纔我在後面都差點沒有認出來。”
他是盛家人,按輩分他應該叫盛左一聲“叔”,在盛家雖不如盛左受寵,卻也過的不錯,與席悄悄是老熟人了。
席悄悄一臉不耐煩地看着他:“認不出來你還叫住我?”
“嘿嘿!”盛宇朔伸手託着自己的腮,望着她的目光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驚豔:“我沒想到你變得這麼美了呀,我怕錯過美人啊,所以看到一個影子便追追追,可惜你一直不停下。”
他又涎着臉問:“剛纔你沒有聽到我叫喚你嗎?你現在變得真像我心目中的女神,我看見你這樣子便控制不住的喜歡。”
“誰要你喜歡?”席悄悄的口氣很衝:“沒什麼事我走了。”
她現在很不喜歡盛家人,關鍵是盛宇朔喜歡泡妞,經常在夜店裡左擁右抱,夜夜笙歌;其二:這廝超不識趣——以前他聽律驍叫過她一次席喵喵,從此便記在心裡,一見到她也不叫她悄悄了,學着律驍附庸風雅地叫她席喵喵。
殊不知律驍也是生氣或者有特殊的事情的時候才這麼叫悄悄,平常並不如此。
盛宇朔無視她臉上的冷意,立刻跑到她的前面去伸手攔住她:“席喵喵,別這麼不近人情嘛,是盛家得罪的你們樂家,可不是我。”
他人長的很高壯,穿衣又喜歡走華麗的朋克風,此刻擋在她面前像一座塔,還是一座很浮誇的塔。
“讓開!”席悄悄不想和他多說。
盛宇朔不但不讓,反而逼近她,儼然要把她抱在懷裡的樣子:“悄妞,別走,小時候就看見你長的賊漂亮,只是你那時候很胖,沒想到你瘦下來這麼好看,臉還是那張臉,可是你的身材差了好多哦!變的好迷人,我的心都被你勾住啦!來,咱們敘敘舊,暢談暢談人生,看看你最近談了男朋友沒有,如果沒有……”
這傢伙一徑胡說八道,仗着這裡沒人,又仗着席悄悄弱質纖纖。
席悄悄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避,想躲開他這個曖昧的動作,可是盛宇朔此時健壯的手臂忽然一合,一下子將她抱住,並“哈哈”地得意大笑起來:“悄妞,躲哪裡去呀?我終於抱住你!哈哈哈,美人在懷就是不一樣!”
“來,讓宇哥哥親一下。”說着話,那傢伙把一張大臉湊了過來,嘴巴還嘟着。
你說這怎麼讓席悄悄受得了?樂家敗沒敗她也忍不下這個氣呀!
然而她還沒有動作,一道冷厲的仿若來自地獄寒冰般的聲音赫然響起:“盛宇朔,你找死!”
緊接着,盛宇朔面容抽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慘叫:“啊——!我的手!我的手……”
他放開席悄悄,不由自主地彎下身子往地上蹲去,席悄悄站穩了腳跟,這才發現是律驍攥住了盛宇朔的手腕。
他俊的人神共憤的臉上此刻漾着一絲令人膽戰心驚的笑,嘴角邪佞狂狷的往上輕勾,“盛宇朔,她也是你能碰的人?嗯?!”
話落,“咔嚓”一聲,盛宇朔的一隻膀子被他掰斷了。
“啊!律驍律驍……放……嗷!嗷嗷嗷!”盛宇朔原本叫着放開放開,此刻“嗷”的一嗓子,發出了更加慘厲的尖叫,一張臉也皺的不成樣子了。
“哼,放過你,放過你在我這裡搞事情?”律驍輕描淡寫,嗓音輕飄飄的,卻越發的冷若寒冰,讓人徹骨。
說着話,他又卸下了盛宇朔的另一隻膀子,讓其發出了更加淒厲的慘叫,聲音都快衝破天際。
“律驍,別這樣!”盛宇朔一邊痛苦的高叫,一邊求饒。
律驍置若罔聞,徑直問席悄悄:“他還碰過你哪裡?”
席悄悄默默地搖了搖頭,拿着鑽石小拎包往邊上去一些。
這時,客人們被這裡的聲音驚動,聞聲跑來,乍一個看到這個場景,一個個都驚呆了!
這些人中有盛家的人,律家的人,還有一些其他賓客,席悄悄發現許凝雪和父親也在其中,包括聶以辰。
她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剛皺了皺眉頭,席漢庭已經帶着許凝雪朝她走來,並一臉關心地問道:“悄悄,你怎麼在這裡?”
他又看了看被律驍踩在腳下,正痛苦哀嚎的盛宇朔,客氣地問律驍:“律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律驍昂貴的手工西裝敞開着,一雙修長的大手帥氣地卡在窄腰兩側,用一隻着黑亮皮鞋地腳踩着痛的不行的盛宇朔,清挺的身姿在秋日有些蕭瑟的庭院裡顯得異常的高挑和卓爾不羣。
他薄厚適中的性感雙脣緊緊抿着,不語,不過一雙如墨染般的眸子裡蘊滿了駭人的殺機,仿若下一刻便要拿盛宇朔開刀。
律驍不回答,人羣中已有人認出了席漢庭,於是有人熱絡地問道:“老席,真不錯啊,兩位千金都如花似玉,美麗動人,關鍵是兩姐妹的感情好,竟然能讓你一同帶出來。”
一聽這話,這人就是個熟悉席家家事的人,不但知道席悄悄,還知道許凝雪,並且清楚她們之間的關係。
不過此人顯然誤會了,以爲席悄悄是跟着席漢庭來祝壽的。
席漢庭縱然不知道席悄悄是怎麼在這裡的,但他不可能主動挑破這事,只溫文爾雅地對周圍的人笑道:“大家過獎了。”
就在他們客套的時候,盛宇朔發現有盛家的人在場,立刻鬼哭狼嚎地叫嚷開了,並在律驍的腿下拼命掙扎:“七叔叔,四伯伯,你們快救救我啊!律驍要弄死我啊!我的兩條手臂都被他掰斷了!”
他的七叔叔和四伯伯沉着臉,氣哼哼地問道:“你到底幹了什麼?”
“我沒幹什麼啊!”盛宇朔狡辯,“就爲了一個女人,律驍他就要弄死我,我們兩家還是親戚呢!”
而在此時,聶以辰已經越過許凝雪,快步到了席悄悄的身邊,他眼神複雜地看着席悄悄,又看了看她套在禮服外面禦寒的皮草,垂着頭低聲問:“悄悄,誰帶你來這裡的,或者是誰讓你來這裡的?”
律驍原本盯着盛宇朔,此刻眼角的餘光往這邊一瞥,頓時他雙眼一眯,眼神驟冷。
他忽然一腳踹到了盛宇朔的身上,邪魅地勾起脣,笑的又冷又酷:“盛宇朔,只是爲了一個女人嗎?你他媽的活的不耐煩了,哪個女人你都想碰?也敢碰!?”
黑亮的皮鞋帶着銳利的光影,殺氣騰騰,盛宇朔被他踹的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