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奉了呂布之命前來接應成廉,又見秦旭囑託的鄭重,這一路之上卻也是策馬飛奔,將成廉等飛馳三四天的路程,愣生生的只在不到兩天的時間便趕到了,就算西涼馬耐力強悍,也一個個‘腿’腳打彎,直喘粗氣,倘若不好生休養一番,怕是就廢了。饒是如此,在好容易碰上成廉之後,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主公!末將這回算是栽了!末將輕敵冒進,不聽人言,活該如此!某任打認罰!便是讓某再去守那濟南,咱也認了!”琅琊郡中,因爲擔心成廉、太史慈這兩路大軍的狀況,呂布也就沒有在濟南國久待,親率大軍前往徐州而來,半路之上,卻正好碰上了一臉晦氣的成廉。眼看着五千飛騎營兵將幾乎折損了三分之一,呂布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用噬人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成廉,直‘欲’‘抽’他幾鞭子才解恨。成廉倒也光棍,自知首戰便先折這許多兵馬的責任肯定小不了,索‘性’渾勁上涌,倒是令見到成廉安然無恙頗鬆了一口氣的呂布,被成廉這破罐子破摔的作態,氣的臉‘色’鐵青。 ωωω✿TTkan✿co
“行了老成,知道主公捨不得將你怎樣,還在這裡玩這些‘花’活作甚?”眼見心中憋屈的成廉話趕話將事情說的越來越僵,連呂布的真火都快勾出來了。秦旭趕忙‘插’口問道:“還不快將在袁術營中所見詳細對主公說說,究竟是遇到了什麼竟然你這飛騎營大將折戟而歸?還有,那袁術是否就在軍中?”
“諾!還是秦老弟說話讓人聽了舒服!”成廉人雖然渾,但也是識的好歹的。知道呂布雖然這脾氣上來的忒快,但對自家這些跟隨了多年的老兄弟還是極爲看重的,眼下有秦旭從中緩和,成廉也只自嘀咕了數聲,滿臉愧‘色’的說道:“說來慚愧的很!今日某才知這袁術軍中竟然也有知兵之人,外圓內方的軍營扎的也頗有章法。本來咱老成率飛騎營一路殺奔進去,外營人數雖所,皆是些烏合之衆,很容易便突破了其防線,只是在殺至袁術所在中軍時,卻是突然冒出了一支戰力相當強悍的兵力。皆是白衣赤甲打扮,打起來拼命的很,而且招數毒辣,四五個人專挑馬‘腿’下手,不少弟兄就是不留意間被傷了坐騎,失了戰力,死傷頗大。而那袁術營中,還有一將勇力非凡,使一口三尖兩刃刀,只一招便將某擊的半身痠麻,若不是老韓搭救,八成就將咱這條老命‘交’代了!咱,咱甚至連袁術的面都沒見着,就先折損了三成的兵力,沒奈何之下也只要奪路突出。好在那袁術軍似乎也有顧忌,竟沒有派兵來追,才使得某在半路上碰上了樊將軍。”
“哼!袁術賊廝,手下哪裡會有什麼大將!”呂布聞言之後,頗爲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成廉說了這麼多,恐怕也只有這一條能讓呂布提起興趣來。
“三尖兩刃刀?”秦旭對這兵器倒是有些印象,之前在後世無聊玩某垃圾國暗榮公司的三國遊戲時,倒是對這件奇‘門’兵器有過了解,說道:“老成你所言那人莫不是號稱袁術麾下第一戰將的紀靈麼?袁術竟然將此人也帶了來,不管是想用什麼計策,左右這回是準備拼了老本了。唔,你剛剛所言你突破了袁術軍外圍防線之後,遇到了一支白衣赤甲的軍隊攔截,可曾看清大概有多少人?”
“當時天‘色’昏暗,某實是沒有看的太清,不過粗粗算來,怎麼也得有個兩千餘人左右!”成廉見秦旭發問,而且似乎認識使那三尖兩刃刀兵刃的武將,下意識的說了之後,不由奇道:“怎麼秦老弟你認識那使那古怪兵刃之人?”
“只是聽說,我又上哪去認識去!”秦旭撇撇嘴,言不由衷的說道。說來這紀靈在歷史上可是同呂布淵源頗深,所謂轅‘門’‘射’戟的典故就是倆人導演出來的。不過秦旭但是沒有在這問題上過多糾纏,而是回頭對呂布說道:“看來旭同主公及奉孝之前所猜測的果然不錯!那些在下邳城中叛‘亂’的丹陽兵,沒準真的是被袁術所用,被陶商用其陶謙長子的身份,和陶謙的調兵令符給策反了過去。”
“哼!早就想到了!只顧着搶功,到頭來竟然讓個‘毛’頭小子給算計了!曹豹忒也沒用!”呂布對自家老丈人倒是絲毫不留情面。不過這話呂布說的,其他人就算是再認可,倘說出來也是極爲不妥。
“咳,主公,聽成廉將軍所言,那袁術此番或許還真是所圖甚大!竟然還有耐心在下邳城外三十里處紮營以待,或許就是吃準了下邳定然會不攻自破呢!”身爲呂布軍謀主,左軍師,被秦旭順道請奏了漢帝,特封了個新設置的軍師中郎將職銜的郭嘉,聽了秦旭等人的議論之後,開口說道。
“沒錯,那袁術賊廝狂妄的緊,竟然在被咱老成攻破過一回外營之後,還不挪窩,索‘性’這回主公便率領大軍直接殺去,咱老成還如之前在幷州一般給你當個排頭兵,咱把這回丟的面子再搶回來如何?”成廉聽郭嘉的話只說了一半,便直嚷嚷着要回去報仇,說的呂布也有些意動的樣子,幾乎就要開口應下了。
“主公且慢!莫忘了我等此來的目的!”敢在這個當口上堵呂布話頭的,除了溫候這位寶貝‘女’婿秦旭之外,也沒有別人了。就在呂布剛剛開口‘欲’言之時,秦旭卻不顧成廉氣鼓鼓的看着自己的樣子,直接開口否決了成廉的“建議”。
“是啊,主公,小不忍則‘亂’大謀!袁術估計也是沒有料到主公竟然會親自率兵前來,沒準就算是被成廉將軍襲擊了一番,也只當是主公派來的援兵,纔敢如此託大!不如索‘性’再讓這袁術再囂張幾天,等我等破了下邳之‘亂’後,再行收拾他不遲!”郭嘉也附和着說道。青州這番動兵的目的,本就不是爲了擊潰袁術,甚至說來要剿滅袁術對於現在的呂布軍來說,幾乎是輕而易舉之事,但引發的後果,卻並不是青州所能承受的起的。
儘管袁術這般三番四次的撩撥徐州,又在不持節鉞,有徵伐大權的情況下,罔顧大漢律法中,州郡官員無故不得越郡的“規定”,擅自興兵,呂布可以輕易的以驃騎大將軍,特進大司馬,假節鉞掌征伐之事的身份進擊剿滅,但徐州的情況太特殊,就算是都知道是呂布的勢力範圍,但終究主家是天子親封的武亭侯,徵東將軍,徐州刺史秦某人。而且,袁術到時候只要祭出陶商來,便足以‘蒙’‘混’過關,讓呂布師出無名!現在雖然天下大‘亂’,畢竟天子尚在,行事也不得不收斂一些!更何況,眼下老袁家畢竟影響力還在,現在袁紹死了,雖然死的有些蹊蹺,但倘若又被呂布殺了袁術,吸引仇恨,那不被無從查勘袁紹死因的老袁家的‘門’生故吏給恨死纔怪。
“秦將軍,這是右軍師命末將給您的!”正當在對是否藉機征伐袁術,還是執行之前的策略暫時放袁術一馬的問題上爭執之時,被秦旭派去保護被呂布封爲右軍師的賈詡的先登營副統領牽招,突然將一片竹簡悄悄的遞到了秦旭的手中。不由讓看了竹簡上內容的秦旭生出了幾分感慨之意,賈詡這個老毒物太低調了,自隨軍以來也是輕易不發一語,太容易讓人遺忘其存在,可往往就在最關鍵的時刻,總是在發揮作用。
看來賈詡也得了下邳內‘亂’的消息,卻是仗着手握暗影的優勢,在第一時間便得到了一些常人不太容易知道的內幕,卻是讓秦旭有了足夠說服呂布和成廉的籌碼。
“什麼?袁術竟然已經開始自稱天命之人,還打上了陶謙留給陶商的錢糧和丹陽軍的主意?難怪!難怪!仲明,看來你和奉孝說的對,眼下袁術還真就打不得!這麼‘有種’的一個人,某犯不上在這個時候和他較勁!”不同於對於郭嘉這軍中謀主的倚重,呂布對賈詡多得是一種莫名的不願意與之打‘交’道的感覺,之前接觸過那麼多次,呂布自然是知道賈詡的能耐的,畢竟嚴格說起來,賈詡可以算是第一個在戰場之上擊敗自己,‘逼’得全軍狼狽出奔長安的“罪魁禍首”。而且呂布早聞賈詡手中有一支幾乎讓所有諸侯都眼饞不已的,遍佈大漢的情報源的,之前也因之得了闞宣劫掠的資材。此番又得了賈詡提供的消息,呂布也自期待的緊。可即便如此,在接過秦旭遞來的竹簡,看到上面所書的內容之後,呂布仍舊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雖然不知道賈詡究竟用什麼法子在袁術身邊都能安‘插’了眼線,才得了這個消息,但對於陶謙留給自家長子的大手筆,以及袁術的野心和狂妄,卻是足以讓呂布驚詫了。
“主公英明啊!”郭嘉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說笑道:“既然袁術已有這等心思,不如且讓這廝再囂張幾日,等我等安定了下邳之後,估計受到雙重打擊之下的袁某人,便要有所動作了!那時纔是主公一展威風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