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此時,手機震動了起來,是慶子打來的電話。我按下接聽鍵,道:“喂,情況怎麼樣?”
“這個古來沒查到,鄭州境內姓古的考古家只有一個叫做古文斌的,是鄭州文物考古研究院的一個成員,也許古來和古文斌之見會有點關係,你最好自己親自去了解一下。”
“嗯,好,你把古文斌的資料發到我手機裡吧。”
“好的。”
掛了電話之後,短信很快就飛過來了。我按着短信上面的地址,一直問路問到了一個小區前,進入小區之後又找了一段時間,因爲這小區實在太大了。
8棟A座703,我站在門前,按下了門鈴。
“叮咚,叮咚。”聲音經過厚實的木門後變得非常微弱。
門被打開了一條細縫,門的後面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她看起來很謹慎,眼珠滾動着,上下打量我。
“你好,請問這是古文斌先生家嗎?”我首先開口了。
“你是什麼人?”
“哦,是這樣,我想向他打聽一個叫做古來的人。”我儘量表現出誠懇老實的樣子。
“我們不認識什麼古來,請回吧。”她揮揮手,正準備把門關上。
“等一下。”我迅速把門撐住,道:“那麼你們認識一個白衣女子嗎?她叫葉月。”
她眼神掠過一絲異樣,次狐疑地打量着我,道:“你進來吧。”
我很詫異,她的性情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
“你坐吧。”她指了指客廳的沙發,道:“你認識這個叫葉月的?”
“她是我妹,可是我們在路上失散了,電話又打不通,我一直在找她,看來你也認識她。”我又一次撒了謊。
“你這妹妹,前天來找我老公,說是同事,兩個人躲到書房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半個小時後,我老公就收拾了一些衣服跟着她走了。”她滿臉通紅,有點怨婦的感覺。
“這,你沒有問他們要去什麼地方嗎?”
“他們說要去新疆做勘察。是什麼任務需要這麼十萬火急,說走就走,走了連電話也不打一個回來。”她咬牙切齒,道。
“那麼你的老公是?”我說。
“就是你要找的古文斌,也就是古來。”
“古文斌就是古來?”我如獲至寶,果然得來全不費工夫。
“嗯,古來是他其中一個筆名,一般來我們家裡說要找古來的都是他那些喜歡古玩的朋友,我可非常討厭那些人,所以剛纔你說要找古來,我以爲你也是那些人。對了,你剛纔說你和妹妹失散了?什麼意思?”
我的腦飛速地轉動着,又一個彌天大謊橫空出世,我決定把這個謊言告訴。“是這樣,我本來和妹妹在浙江旅行,可是那天早上她人不見了,只留了個紙條給我,紙條上說臨時接到任務,要出差到鄭州去,可是我打她電話也不通,我擔心啊,所以就尋到這裡來了。”我儘量把自己的表情演繹得心急敗壞,繼續道:“麻煩你聯繫一下你老公吧,我想確定葉月是和他在一起。”
她皺了一下眉頭,看得出來不是很願意。“好吧,要不是你要求,我纔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她嘮叨着,拿起了手機。
“喂,你把別人的妹妹帶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別人的哥哥找上門來了。”她對着電話大聲地嚷嚷着,看來已經接通了。
我伸出手掌,向她示意把電話交給我。
我接過電話,說:“古先生,葉月現在在你身邊嗎?”
“你什麼時候成我哥哥了?”竟然是一把女聲傳來,我知道這是葉月的聲音。
“哈,你在哪裡?你們的齷蹉事我知道了,我也要參加,多個人多一分力量,你看怎麼樣。”我頑皮的性格又凸顯出來。
“這個地方太危險,你別來,不要多事,我……”聲音突然中斷了,只留下“嘟嘟”的線路盲音,我嘗試重撥,可是不湊效,無法接通。
“你剛纔在電話裡說什麼齷蹉事?什麼意思。”我身旁的怨婦很緊張地望着我。
我爲她解釋道:“我和我這妹妹就是這樣,喜歡開各種各樣的玩笑,你不要在意。”
我記下了古來的電話號碼,雖然暫時打不通,但我想終究是有用的。我決定留在鄭州蒐集更多的線索,靜觀其變。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再次來到古玩城附近,那個說書的古玩攤主已經早早地如期而至了,他的攤前還是冷冷青青、光景蕭條。我悄悄走到他的身旁蹲了下來,靠在他的耳朵邊上,低沉着聲音,道:“說書的。”
他猛然一個驚跳,轉過頭來,大聲地叫着:“你想嚇死我,大白天鬼鬼祟祟的。”
“你也知道大白天,那還有什麼好怕的。”我辯駁道。
“呀,你這些年輕人沒見過鬼真的不怕死。”他撫着胸膛,好像在給自己壓驚。
“說正事,你知道我今天來找你幹嘛的。”
“嗯,這個我知道,不過在這之前,我要給你看一樣好東西,你看這個,這是昨晚剛出土的朱見深書法。”說着,他抽出一張長卷,我打開一看,此卷長約2米,寬約50公分,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看起來很有年代的樣子。
“果然人才啊,成化皇帝朱見深的書法你都能模仿,而且還做得風燭殘年、有模有樣,佩服。”我觀賞着這幅書法,低聲自語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和這字畫有緣嗎?”
“無緣的話,我是不會拿出來給你看的,我覺得你應該拿50塊錢出來和這幅字畫結下一段塵緣。”
“如果我不和它結緣呢?”
“不結緣的話,故事就到此爲止。”他睥睨看我一眼,雙手快速把書卷收起來。
“50塊錢就能買到一副昨晚新鮮出土的明代君王書法,值。”說完,我把錢交給了他。
“識貨。”他笑容可掬地點點頭,道:“我繼續把昨天的故事講完吧。原文再續,書接上一回,昨天講到那三個小夥子在夜裡等待怪聲,他們心中忐忑、侷促不安,好不容易等到了凌晨1點,怪聲果然如約而至,‘滴答滴答’,聲音纖弱非常,他們循着聲音的方向找去,在一棵2米高的樹旁停住了腳步,細心聽,這聲音正是從樹根處傳出來的。用心觀察,也沒發現這樹有什麼機關,那麼這聲音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幾個小夥頓時呆住了,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窺,其中一個小夥提議把樹剷除,掘開看看,另外兩個小夥都表示贊同,於是他們馬上跑回家裡,拿了鐵鍬,馬上開挖。這時候月黑風高,狼嚎鬼叫,樹下的怪聲早已停止了,然而他們挖掘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一鏟一鏟的泥土被翻了出來,樹被挖倒了,他們還在挖,事實的真相即將公諸於世。突然周邊的泥土猛然鬆落,一股奇臭無比的惡氣噴薄而出,他們下意識地捂住鼻子,稍作鎮定之後,再往裡看,只見一隻滿身沾有粘稠液體的奇怪生物靜靜地躺在原地,它兩眼青綠,血盆大口,面目猙獰,和人一樣有手有腳。小夥們見此情形,被嚇得六神無主,甩下鐵鍬拔腿就跑,他們跑回各自家裡,躲在牀上,整夜哆嗦不能入睡。第二天早上,本以爲村裡的人肯定要對這件事情議論紛紛,然而他們走出家門,卻也不見有任何不妥,於是他們又壯着膽子,來到了事發地點,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非常驚愕,昨晚被挖開的洞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棵倒下的樹也是完好無損,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就這樣幾十年過去了,直到有一天,**的人來到董崗村,他們在那裡設起了屏障,說是找到了古墓,並對外界說只是一個不足輕重的小墓,報道的文章也只有寥寥數語。不過有人猜測,這個事件裡面大有文章,也許**還隱藏了某些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