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燕山蒼鷹僅是昏厥而已,饒是高強毀了其丹田也不會危及其性命,只不過是身體突然間失去了內勁的支撐,適應不了而暫時性的力竭虛脫昏迷。
當然囉,丹田被毀,對於任何武者來說都是件恨天恨地的悲劇,餘生再無修煉內功的希望了,這比直接殺了他們還殘酷。
這也是高強沒有對其繼續下死手的原因之一,轉而問先前那四個男子:“你們到底是何來路?”
可這四個傢伙卻緊閉嘴巴一聲不吭,甚至都不正眼看他,高強嘿嘿冷笑,又學着上次嚇唬牛壯一夥那樣,一邊捏着手關節,一邊繞着他們踱步。
雖然高強的身上又一次散着寒氣,但此次的效果似乎不太好,這四人頂多也就是身體微微顫抖,擠在一起取暖,愣是不肯吐出一個字來。
“好好,既然我好言相勸你們都不肯說,那我就只能用些手段囉。”高強說道。
“這位大哥,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了,你就別再折騰他們了,還是讓小妹親自來告訴你吧,咯咯咯咯。”一個略顯輕浮的女聲從烽火臺外傳來。
高強循聲望下,只見十名與臺頂四個男子一樣着裝的男性,擁簇着五個身穿黑色中長皮衣外套的女子向這邊走來,龍行虎步,英姿颯爽。
爲首那位身材高挑勁爆的美女看見高強望來,便摘下了水銀片太陽鏡,揮手與之打招呼,看來剛纔就是她出聲與他說話的,而從她的聲音可以這麼遠的清晰傳送來看,此女的內功修爲非同一般,至少要比那個燕山蒼鷹強。
高強的心不覺沉了沉,他原本連燕山蒼鷹都打不過,而之所以能夠幹掉他,皆因自己示弱暗算和對方輕敵麻痹所致,但現在這兩樣都行不通了,而且此女更比前者強大,恐怕接下來不能善了了。
很快那夥人就來到了烽火臺下面,十名制服男子迅速分散開來,在烽火臺前後跨步站立,看來是在警衛,只有那五名女子上得臺頂來。
爲首女子看上去很年輕,年紀應該還沒高強大,她之前喊他爲大哥並無不可。
此女不僅身材好,而且面容也沒說的,緊隨其後的四女已經算得上是頂級美女了,但與之比起來還是遜色一籌,真不知是如何成長起來的,帶着誰家的基因?
登頂後,高挑女子淡淡的掃視了地上五人一眼,四位還清醒的男子立刻低頭齊聲說道:“館主,弟子辦事不力,請您責罰。”
“連你們的教習都着了人家的道,怨不得你們,帶上鷹教習先下去吧。”高挑美女揮手道,四人恭聲應是,然後趕緊擡着兀自昏迷的燕山蒼鷹下去。
高強默默地望着高挑美女,她捋了捋鬢髮笑問道:“大哥,怎麼不吭聲了,剛纔不是很想知道些什麼嗎?”
“我想你會主動告訴我的。”高強說。
“你不問,我又怎知你想知道什麼,又讓我從何回答呢?”
“第一個問題你不是早已聽見了嗎?”
“你不也剛剛聽出來了嗎?”
“我只知道他們叫你館主,至於什麼館我又怎麼知道?”
“燕京龍門武館,聽過嗎?”
“沒有。”
“回答的挺乾脆嘛,看來你還真不是武林中人。”
“就因爲這個,難道我就不會假裝不知道嗎?”
“你的眼神告訴我不是。”
高強一笑,順勢避開了與之的對視,高挑美女嘴角微微上翹,然後問道:“大哥,該你告訴我來歷了吧?”
“高強。”
“高強?”
“嗯,我的名字就叫高強。”
“來自何處?”
“現在該你回答我了吧?”
“好吧。”
一番對話後,高強對對方有了一些大概的瞭解,龍芊黛,燕京龍門武館館主。
該武館面向全社會招收愛好華夏功夫的人,不論老幼,只需熱愛華夏功夫文化便行,武館會根據他們的年齡和身體情況分類教授,學費是武館主要的收入來源。
像龍門這類專門教授華夏功夫的武館在燕京還有不少,龍門武館屬於最頂層的四大武館之一,傳說它們的身後都有不一般的勢力支持。
這類武館最初創建的目的是爲了遏制外國功夫對華夏傳統功夫文化的衝擊,將他們踢出華夏國土,但這一任務似乎很艱鉅,幾經較量下來便成了今天這種勢均力敵的均衡態勢,各佔華夏國功夫市場的半壁江山。
武館之間的競爭不僅拼財力,更拼師資,武術教習便是師資力量的重心,燕山蒼鷹是龍門武館的骨幹教習之一,高強就這麼把人家毀了,不僅是燕山蒼鷹本人的悲劇,也是龍門武館的一大損失,所以高強必須付出代價或給個說法。
“龍館主,不知你知道此事的前因嗎?”高強沉吟道,態度較爲平和,只因欣賞她們武館是因抵禦外國功夫入侵、捍衛華夏功夫文化而創建的,身爲華夏人,他當然認同並尊重囉。
“這個嘛,我只知道是先叫他們來這邊察看情況的。”龍芊黛說。
她的態度也是緩和的,一因高強曾讚賞她們武館創建的初衷,二因他的眼中始終閃耀着正氣,不應該是邪惡之人,再說了,問題是需要解決的,敵對解決不了問題。
“也就是說你並不知道我與他們之間的衝突是怎麼引起的了。”
“嗯,高先生,難道其中真有化解不了的誤會嗎?”
“本來只要大家心平氣和是可以化解的,但事態卻非我一方所能控制的。”
“那就請高先生先說說吧。”
於是,高強就將事件發生的始末詳細講述了一遍,龍芊黛聽着不時皺眉,但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盯着他,都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高強知道一旦自己迴避就可能被她認定爲心虛,這樣的話可能不管自己如何佔理,都不會讓她完全相信或認同,所以他始終與之對視着。
要說龍芊黛也並非是完全放得開的,之前所謂的輕浮聲音僅是其“僞裝色”之一,作爲傳統的華夏女人,長時間的與一個陌生的同齡男人對視,那種微妙的感覺還是讓她的心理承受着比對方更大的壓力。
但是,爲了從精神上戰勝對方,進而讓己方在隨後的談判中佔據優勢,也必須堅守着,這就苦了她了,精神意志對抗的消耗從來都是N倍於體力的,而且高強在這一層面上本就是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