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畔,易樂沐浴着晚霞正在進行跑步訓練。
這裡是非景點地區,需要特殊的通行證,而易樂所處的別墅區就能辦理這種通行證,因此易樂爲了不被妨礙跑步就辦了一個。
每天清晨或是落日時分,他都會在這裡跑步。
這裡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易樂低着頭掌控着頻率,步伐極爲穩健。
當他跑到一半的時候,岸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嚇了易樂一跳,他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是畢亞隆。
“希望沒有嚇到你!”畢亞隆有些狼狽,白色T恤上滿是污垢,鞋子上都沾滿了泥土。
易樂瞧了眼岸邊的泥潭,道:“你帶下去了?”
畢亞隆有些尷尬道:“也可以這麼說!我知道你在這裡跑步,所以我從另一個地方跳了進來,然後鑽進這個該死的泥潭中。”
“這可真不幸!”易樂說了一句,道:“你找我是有事兒嗎?”
畢亞隆撓撓頭道:“我想跟你聊一聊。”
易樂不解道;“那你可以去我的別墅,爲什麼要來這裡?”
“夥計,你們別墅區的保安前身是陸戰隊,我可不希望跟他起衝突,而且他也沒有放我進去的意思。”
“好吧。”易樂呼了口氣,走到岸邊的階梯上坐下,拍了拍身旁,道;“聊聊!”
畢亞隆走到易樂身旁坐下。
天空中滿是火紅,落霞餘光透過巴黎鐵塔照射出一圈日暈。
畢亞隆不由笑道;“真美啊!”
易樂點頭道;“這裡確實很美,當然也有狗屎跟垃圾。”
“別在意這些細節。”畢亞隆打了個哈哈,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來。
畢亞隆好似很健談,他開始分享一些自己聽聞的八卦..
“威廉太太,那可是一個美人律師,40多歲保養的很好,身材也很棒。夥計,你知道嗎?每次看到她穿着職業套裝,那種誘惑力是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抵擋的,但在前天,我看見了威廉太太跟一個陌生男人在偷情,這可是一個勁爆的消息,其實我們早就懷疑威廉那個蠢貨駕馭不了那個尤物.....”
易樂靜靜的聽着畢亞隆繪聲繪色的描繪,過了許久,他無奈嘆了口氣,打斷道:“畢亞隆,我想你不是來找我說威廉太太的愛情故事吧?”
額.....
畢亞隆楞了一下,低頭沉默了許久,嘆氣道:“好吧,我的問題只有一個...我們能打進歐冠決賽嘛?”
易樂剛開口,畢亞隆就連忙補充道:“當然!我知道,你們已經乾的很棒了,你們打破了八強魔咒,你們殺入了半決賽,這真的是一個了不起的突破。我也知道,你們的壓力很大,三線作戰,法國杯跟聯賽已經臨近收官,我們距離冠軍只差一步,我只不過是...只不過是...不過.....”
畢亞隆聲音漸漸變小,低聲道:“我只不過是有些...不甘心!”
“我們已經達到了半決賽,我們還可以進一步,夥計,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看着畢亞隆希翼的樣子,易樂微笑道:“決賽!”
畢亞隆眼睛一亮,越發期待道:“其實.....”
“冠軍?”易樂挑眉笑道。
啪!!!!
畢亞隆猛地拍手,道;“沒錯!就是冠軍!我知道我們這是第一次打入半決賽,但上賽季的熱刺不也這麼幹過嗎?夥計,你有經驗,所以.......”
看着畢亞再次露出希翼的目光,易樂卻沒有迴應,仍是反問道;“可以,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畢亞隆有些急切道:“我的故事不好聽,我們還是討論冠軍的問題。”
易樂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聳肩道:“你當那是什麼?那可是歐冠冠軍,這可不是我想要就能要的!”
聞言,畢亞隆有些泄氣,埋怨道:“你應該說,我們肯定能拿冠軍!”
易樂笑道:“抱歉,我沒有撒謊的習慣!”
畢亞隆不滿道:“這叫美麗的謊言!”
“說說巴黎吧,其實我除了那些看的見的獎盃之外,對她不是很瞭解。”易樂轉頭問道:“作爲死忠領袖,我想你應該多少知道一些!”
畢亞隆點頭道:“我自然是很清楚。”
“現在的巴黎聖日耳曼被很多人貼上‘虐菜隊’、‘沒有底蘊的暴發戶’、‘僞豪門’的標籤,但你知道在這三個稱呼中,我們最討厭哪一個嗎?”
易樂想了想道:“暴發戶?”
“不對!”畢亞隆笑着道:“是‘僞豪門’。”
易樂搖頭道;“巴黎在法甲稱得上豪門了。”
但畢亞隆卻搖頭道:“不管是不是豪門,我們都不喜歡豪門的稱呼,這與巴黎的隊史有關。”
他自嘲道:“雖然,此前的巴黎確實是一支只會欺負弱隊的球隊,但我們建隊的初衷可不是這樣,或許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那段故事了。”
“我也是從我的父親那裡聽說的,哦~~忘了介紹了,我父親是上屆球迷領袖!”
易樂詫異道:“這也可以傳給自己的兒子?”
“爲什麼不?我們家在巴黎球迷羣中很有威望,因爲我們家從巴黎建隊之後,一直是他們的球迷!”
“好吧,繼續你的故事。”
“說到哪裡來着?哦,對了,巴黎不是爲了欺負弱隊而創建的。”
“巴黎建隊時是當地數名富豪共同投資,爲的不是欺負人,而是建立一支橫掃歐洲豪強的球隊!”
畢亞隆道:“巴黎就是這麼建立的,而且當時的巴黎很崇尚香克力的一句話,‘世界上沒有最好的球隊,因爲最好的球隊被利物浦乾死了!”
“這就是我們夢想中的球隊!”
“很可笑吧。”畢亞隆自嘲道:“因爲,現在的巴黎只會欺負弱隊,還被冠以大賽軟腳蝦的帽子。”
易樂淡淡道:”那是以前!“
聞言,畢亞隆楞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道:“你知道,巴黎球迷爲什麼那麼喜歡你嗎?”
易樂疑惑道:“爲什麼?”
畢亞隆嘿嘿笑道:“因爲,你讓這支巴黎變得很暴力,不管是球風還是球場的作風。”
“我們喜歡你踢球時那股不要命的勁兒!”
“我沒有!”易樂直接否認。
“我們也喜歡你那種騎在別人臉上踢球的囂張模樣。”
“我不是這麼踢球的!”
“我們最喜歡你明明把對方踢得絕望了,但還擺出一副‘你們爲什麼這麼弱’無辜的模樣,我們感覺這纔是真正的囂張。”
“這個我真沒有!”
畢亞隆嚴肅道;“這個你真有!”
易樂:“........”
“馬上就是歐冠版決賽第二輪了,伯納烏可不是那麼好攻克的地方,但我相信你們。”畢亞隆拍了拍屁股起身,道:“我得走了,希望在比賽之後,還可以聽到你那‘囂張’的採訪!”
易樂朝着畢亞隆遠去的背影喊道:“我那不是囂張!”
喊完,易樂撓頭,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我真的很囂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