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齊——”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她無力地癱倒在地,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片光芒。
等她的目光適應光線,再度看清楚時,韓思齊正雙手叉在車的引擎蓋上。
“思齊?你怎麼樣?”她迅速爬起來衝到韓思齊身邊,又飛快地將他拽到了一邊。
“給我滾下來!”韓思齊衝車裡吼了聲,轉身扶着她又放柔了聲音問道,“你有沒有事?”
車上馬上下來兩個人,符箏箏定睛一看,卻是閔中旭和祝玲瓏。
“箏箏你沒事吧?”祝玲瓏跑到符箏箏身邊一臉緊張,“我剛剛在車裡看到你們在這裡,一時高興,就讓中旭和你們開個玩笑,我們真沒想到會把你們嚇成這樣子,對不起啊。”
“人已經嚇着了,說對不起有用?”很是惱火的韓思齊一把推開祝玲瓏,不讓她靠近符箏箏。
“我們不是故意的!”祝玲瓏很是委屈,轉眼衝閔中旭罵道,“你豬腦子啊?我只叫你開遠光燈按個喇叭嚇嚇他們!”
閔中旭靦着臉挨近韓思齊,賠上滿臉笑容:“我們是看到箏箏高興嘛,所以就開個玩笑了,又沒撞到你們。”
“沒事沒事。”符箏箏連忙笑着擺擺手。
韓思齊卻冷冷地瞥了閔中旭一眼,毫不領情:“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我又不是車輪,滾不動撒!”閔中旭見向韓思齊道歉沒用,馬上跑到符箏箏這邊笑道,“小箏箏,你看思齊多緊張你,把你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
“就是就是,剛剛那一瞬間,把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啊,要是有人能這樣對我,我這輩子都會心甘情願地跟着他。”祝玲瓏也附和着。
符箏箏被他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拉了拉韓思齊的手。
大概是祝玲瓏和閔中旭的話說得韓思齊挺受用,臉色微微緩和了些。
“玩笑開完了,你們可以走了。”說完,就拉着符箏箏往小區裡走,看也不看後面的兩個人。
“誒誒!”符箏箏喊不住他,只得邊跟着走邊回頭揮手,“玲瓏,我們下次再聊。”
身後傳來祝玲瓏的埋怨聲:“你個豬腦子,好事都給你辦砸了!”
符箏箏被韓思齊一路拽回家,一進屋韓思齊便去剝她的衣服。
符箏箏趕緊抓住他的手瞪道:“喂喂!你幹嘛這麼急?澡都沒洗!”
韓思齊卻沒理她,拍開她的手,扯去她的外套,將她按倒在沙發上。
“喂……”符箏箏還要說一句什麼,卻發現他撩開了她的衣服,手已撫至她後背處,才知道原來他是要看她先前受痛的地方,不由得大窘,她還以爲他要……
“怎麼弄的?”看着那塊淤青,韓思齊臉色很不好。
符箏箏想到傅文海,估摸着韓思齊早晚都會知道,只說她在路上看到有幾個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她上前去幫忙。
“就幾個小混混,要不是一時失誤,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符箏箏呲牙一笑,揚了揚手,表示自己並沒有事。
“什麼地方動的手?”韓思齊拿過來一瓶藥酒,幫她輕輕地揉按着。
“就在那邊,”符箏箏報了個地點,轉言道,“對了,當時傅總也在,他也幫了忙呢。回頭你看到他一定要表示下謝意。”
“傅總?”
“就是文海建材的那個傅總。我們以前不是一起吃過飯麼?”
“嗯,下次做事不要以這麼魯莽了!”
符箏箏輕應了聲,見韓思齊也不再怪她了,便翻過身來試探着問道:“思齊,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哪方面?”
“呃,”符箏箏頓了頓才說,“比如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人跟着,或者總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
韓思齊臉色微變:“你有感覺?”
“不是,我只是提醒你,馬上符星就要回來,我不希望他再有什麼意外發生。”符箏箏掩飾道。
“我會注意,沒事。”韓思齊將她擁入懷中,細聲寬慰。
符箏箏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知道韓思齊所想的和她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說也沒用,只是在心裡暗暗叮囑自己要小心一些。
“你那串項鍊呢?等下拿給我。”
“爲什麼要拿回去?!”符箏箏一個激靈推開了他。
看到韓思齊眼裡閃過的疑惑,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放軟語氣改口,“這是奶奶給我的遺物,也是護身符,我想留着。”
“我知道。”韓思齊笑道,“你不是總擔心星星會受傷嗎,我想用你的項鍊爲樣板,給星星定製一串小的戴着作護身符,你看怎麼樣?”
符箏箏趕緊說道:“你不是不相信這些的嗎?”
“寧可信其有,反正戴着又不礙事,萬一有用呢?”
“呃,那倒也是。”符箏箏乾笑着應道,心裡卻暗暗着急。
項鍊已經給了師兄了,她沒想到韓思齊還會再問起有關項鍊的事,心裡後悔着沒讓師兄做一串贗品放在身邊備用。
她應該怎麼和韓思齊解釋?又不能告訴韓思齊那串項鍊就是開啓小金庫的鑰匙,要麼明天就直接說丟了?
可是韓思齊這麼精明,又知道她視這串項鍊爲寶,他能相信她說丟了嗎?
“不早了,我們先去休息。”
韓思齊牽着符箏箏往臥室走去,又說道,“二哥大概明天上午十點多鐘到,我到時先去下公司,回頭再來接你,到時候你把項鍊拿給我。”
“好。”符箏箏隱下忐忑,跟着他進了房間。
纏綿過後,蜷在韓思齊懷中的符箏箏卻怎麼都睡不着,老是記掛着項鍊的事。
第二天早上,韓思齊一離開,符箏箏就給楊濤打電話。
“箏箏,我正要找你。”
“又出什麼事了嗎?”符箏箏心頭一緊,一時忘了自己的事。
“我們已經研究透徹了鑰匙的機關所在,但是我們現在才發現一直忽略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小金庫到底在哪!”
符箏箏暗暗一拍頭,對啊,他們一直都在找鑰匙,卻根本不知道小金庫到底在哪!
想了想,馬上說道:“周兵一直在找鑰匙,他會不會知道?還有那個李曉萌,她是李明的女兒,她也許知道?”
“這都是猜測,昨晚我們開了個緊急會議,他們決定拿鑰匙引出這些幕後之人,讓他們帶着我們去找小金庫,只是我……”
聽出楊濤的欲言又止,符箏箏猶豫着問道:“師兄,是不是讓我做誘餌?能緩緩嗎?等我先安排好符星。”
“箏箏,”楊濤的語言裡也滿是猶豫,“他們的意思是不能打草驚蛇,先把項鍊送回韓家,因爲那些人都認定鑰匙在韓家,到時候我們再放風聲出去,然後一一排查這些想接近韓家的人。”
“讓我先回韓家?可是……”回韓家的話,可就不止是符星有危險,還有韓思齊他們可能都會有危險啊!
“我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安排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們的!”楊濤頓了頓,還是加重了語氣,“箏箏,你現在不止是一個母親,你更是一個警察!”
符箏箏在電話中沉默不語。
楊濤似乎有些急了:“箏箏你放心,我們只是要了解到底哪些人在打鑰匙的主意,會特別保證你們的安全的!箏箏,這也是任務!”
“師兄,我知道。”符箏箏沒有再多說什麼。
“嗯,一會兒你到超市來拿項鍊。”
掛了電話,符箏箏趕緊去洗漱換衣,然後出門。
只是纔到半路,韓思齊就打電話來了:“二哥說半小時以後就會到,我現在就過去接你,一會兒我們一起到城外接他們。”
“就來了?”符箏箏自知自己已經來不及趕回沁園名苑,便硬着頭皮說道,“我現在已經出來了。”
“出來了?在哪?我去接你,對了,項鍊帶上沒?”
“沒,沒有。”
“那你就在原地等我,我先回去拿項鍊。”
“不要!”符箏箏有些慌了,“項鍊不在沁園。”
“嗯?”
“我纔想起昨天逛超市的時候,不小心把項鍊落下了,現在去超市找找看。”
“哪家超市?”
符箏箏說了下超市名字,韓思齊便掛了電話。
“師傅,請開快點。”符箏箏開始催促出租車司機,她想趕在韓思齊到超市前拿到項鍊。
只是等她匆匆忙忙趕到超市的時候,韓思齊的車已經停在了超市面前的馬路邊,她大慌,飛快地跑進去,就見韓思齊正在一邊和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說着什麼。
“思齊!”她奔過去。
“這位就是您愛人嗎?真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經理彬彬有禮地說道,“麻煩您和我講一下您昨天是什麼時候在本超市購物的?我給您調監控看一下。”
調監控?那不是得把自己進小休息室的一幕也給看到?符箏箏心中大急,雙目四下掃望,卻又不見師兄的身影,眼看着韓思齊要跟着經理一起進監控室,她趕緊指着外面說道:“思齊,那裡不能停車的,交警會開罰單的,我和經理去看就可以了。”
韓思齊剛剛要開口,一個保安匆匆跑了進來:“先生,請問外面那部黑色的車子是您的嗎?有交警過來了,麻煩您趕緊過去一下。”
韓思齊看了眼經理,說道:“我先去停車,馬上就過來。”
說罷便出去了。
符箏箏暗暗鬆了口氣,趕緊掏出手機來,就在這時,一個女人擋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