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
“小願你快點啊,要遲到了!等會兒報告廳把咱們關在外面還怎麼刷學分啊!”蘇娜娜一邊瘋狂的奔跑一邊用手抓了幾下頭髮拉下手腕上的皮筋迅速的將頭髮紮成馬尾。“娜娜,等等我!”雖然跟在蘇娜娜身後的許願已經拼了命的奔跑但卻始終跟不上蘇娜娜的腳步。許願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跑着一邊試圖叫蘇娜娜等等自己,“娜娜等……哎喲!”許願的話還未說完便腳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蘇娜娜聽見許願叫喊的聲音回過頭,看着已經倒在了地上的許願她無奈搖着頭又跑了回去將許願扶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關切的問,“你一定是兼職太多太累了纔會沒有力氣所以才跑幾步就摔倒,本來想讓你多睡會兒再叫你的,沒想到我的回籠覺也跟着你一起睡過頭了。摔疼了吧?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不過摔疼了你也是活該,你說你衣食無憂的,哪裡有那麼多工要打。”
許願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謝謝。”蘇娜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每次你一對我笑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知道你想獨立一點,不想事事都靠你姑姑。哎,反正都遲到了,我扶着你慢慢的走吧。仔細想想,一個講座才兩個學分,要聽滿第二課堂的十場講座又不差這一場遲到就遲到我豁出去了。”話罷,蘇娜娜扶住許願的胳膊苦笑着自我安慰,“走吧,至少你摔倒了我扶着你不能走太快也算是個應付遲到的理由。沒準兒跟刷卡的學長裝一下可憐,他就放咱們進去聽講座啦。”
“雖然我沒什麼事,不過,好吧我就當是自己摔傷了。因爲,我好想要這兩個學分啊哈哈。”許願苦笑着低下頭微微的彎下腰,一副很“虛弱”的樣子。蘇娜娜十分驕傲的拍拍許願的肩膀一臉的自信,“有你演技這麼好的室友,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聽講座會遲到啦!”蘇娜娜張開雙臂想要擁抱許願的時候卻發現許願已經蹲了下去,在琢磨着地上的什麼東西。
蘇娜娜也蹲了下來,看着神情專注的許願關切的問,“怎麼了?是不是真的摔疼了?”“不是。”許願搖了搖頭,慢慢的撥開石子路邊上的一小堆草叢,將草叢中一個小小的看上去很像是水晶的東西拿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啊?”蘇娜娜看着許願手裡的東西很是好奇。許願將手裡的東西慢慢的舉起來,對着陽光照了照才發現這是一隻水晶的小酒杯,“娜娜你看,多漂亮的杯子啊。”蘇娜娜看着許願專注的樣子不以爲然,“能有多漂亮,還不是別人扔掉的。好啦,快走吧。”“這麼漂亮的杯子怎麼捨得扔掉呢。”許願自語着將杯子放進包裡,起身跟着蘇娜娜一起向着圖書館的方向走了過去……
寒珏是第一次來到凡間,身上的長袍跟半束着的頭髮在人羣中顯得格格不入,很快便引來了極高的回頭率。寒珏無奈,只好隱身在人羣中尋找。寒珏一邊努力的在人羣中找尋聖盃的蹤跡,一邊打量着街上人們的穿着。他記得不久之前自己曾經幫助過的一個叫邱影聲的鬼魂告訴過他,現在的人間是一個叫做民國的時代,人們身上穿的應該是像邱影聲身上穿的那樣的長褂之類的纔對。怎麼,現在自己所看到的跟邱影聲說的竟是完全的不同。
寒珏正想着,突然之間他感到不遠處一道天界的靈光劃過自己的眼睛,他知道這靈光是聖盃發出來的。寒珏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找到聖盃,他興奮的順着靈光的方向一直追過去,直到他跟着靈光走進一座鑲着“洛蘇音樂學院”的牌匾的不小的院落的時候,寒珏臉上所有的興奮卻突然間消失不見了。因爲,他此時看到的靈光是從一個女孩兒的揹包裡發出來的。
寒珏望着從那女孩兒的揹包裡發出來的漸漸強度變得越來越弱的靈光,愣在了原地。寒珏預想過很多的可能,他可能要在凡間找尋很久也可能會在找了一段時間之後在某個不起眼兒的地方發現聖盃的蹤跡。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聖盃會落入凡人的手裡……
天界的聖物一旦落入凡人之手,它的靈力便會全部消失,也再也無法返回天界了。唯一能將它的靈力喚回的,就是天界仙者的眼淚。可是,神仙向來是無情無淚的,又如何能夠擁有將聖盃靈力喚回的眼淚呢?仁星公主真的是給寒珏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即便是如寒珏這般足智多謀,此時也不知所措了。寒珏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接近這個凡界的女孩兒,看好她手裡的聖盃不要再丟失,然後再回天向仁星公主稟報想想還有沒有其他將聖盃靈力喚回的辦法……
寒珏一個人不知不覺的在凡間“遊蕩”到了深夜,一路上他都在發愁如何爲自己找一個凡人的身份。這樣想着,遊蕩着,他發現自己的正前方不遠的地方有一隻四個輪子很像是房子的東西。這樣的東西他白天也在大街上看見過很多,他覺得,這個帶着輪子像是巨大盒子子一樣的東西一定就是凡間的“汽車”了。鬼魂邱影聲曾經跟自己說過他的時代有那麼一件叫做汽車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寒珏朝着那輛汽車的方向一點一點的走過去,這才發現這輛汽車的前身已經被撞扁了,看來,這是一臺發生了意外禍事的車子。寒珏又向前探了探身子,發現車子裡面的人魂魄早已經被索走,此刻怕是經過了酆都城再無還生的可能。寒珏小心翼翼的拉開了已經被撞歪的車門,低下頭打量着車裡滿臉是血已經死去了的年輕人,似乎,他已經爲自己剛剛還在發愁找不到凡間身份的問題找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寒珏擡起頭,對着車子裡的人鞠了一躬,在直起身後恭敬的開口,“在下寒珏,今日起要借兄臺的身份。寒珏在此發誓,絕對不會借兄臺的肉身去做傷天害理之事,多謝了。”話罷,寒珏化作一道白色的靈光進入兩人那年輕人的身體。
頃刻間,那滿臉是血的年輕人睜開了雙眼,臉上的血漬也慢慢的消失不見了。那年輕人從車裡走了出來,慢慢的擡起自己的手臂,手中泛起的白光照在撞扁了汽車上,那汽車便慢慢的消失,再無痕跡。年輕人放下手臂挺了挺身體,整理了一下衣領,摸了一下額前的碎髮跟已經短至耳部的頭髮,緩緩的轉過身,繼續前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娜娜,看見我的校報了嗎,最新的一期。”許願一邊找着什麼東西,一邊扯了扯身邊正在擦拭琵琶的蘇娜娜的袖子。“小姐,我是女傭嗎?”蘇娜娜無奈的笑笑,“不就是和平常一樣被你寶貝似的壓在枕頭底下嗎,真是不明白,現在還有幾個人跟你一樣拿着報紙當寶貝。”“是啦是啦我就是這麼老土。”許願調皮的笑笑,拿起枕頭下面的報紙倚在牀上很認真的一頁頁翻過去,似是看到了什麼重要的消息,許願驀地直起身,“娜娜!”“又怎麼啦。”蘇娜娜放下手裡的琵琶佯裝嫌棄的看向許願。
許願將自己手中的報紙遞向蘇娜娜,“娜娜你看,宋翎馬上要在咱們學校辦音樂會了,算是能有一次看到他廬山真面目的機會了。我真的不明白,我要是他,能這麼年輕就成爲這麼傑出的音樂家,我巴不得讓所欲人都知道我長什麼樣。他還真是天才,小提琴在他手上好像能活起來的樣子,我就沒那個本事了。”
“那你還想多有本事?”蘇娜娜驀地拍了一下許願的頭,“落蘇的小提琴之光,老師們眼中的稀世珍寶,你還想多有本事?不過,話說回來......”蘇娜娜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報紙上的消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宋翎要在咱們學校辦的這個音樂會,應該也是爲自己找個讓大家真正認識他的契機把。這個宋翎,還真是讓人好奇。本身,小時候被丟在孤兒院,身世之謎就已經很神秘了,所有的事都事孤兒院一起長大的一個姐姐幫忙打理,音樂只出專輯從來不做現場,就連採訪也都只是很少的文字報道從來沒露過面,就連文字報道也大多都是‘據宋翎經紀人透露’這樣的字眼,這麼刻意的不露出真實的樣子和性格,真是吊人胃口。我估計,除了他那個經紀人姐姐還有孤兒院的人應該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哎呀,真是!”蘇娜娜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將自己裝放好琵琶的琴箱合上,“我一個民樂系的幹嘛要跟你討論一個拉小提琴的人。”
“是呀,也不知道你一個民樂系的,怎麼對一個拉小提琴的人知道的比我還多。”許願向着蘇娜娜身邊湊了湊,嬉笑着低下頭。“好啦好啦,我承認,因爲......因爲我正在倒追的餐廳大叔喜歡聽小提琴並且又很欣賞宋翎我就多關注了一下他。好了吧,滿意了吧。快睡吧,寢室馬上熄燈了!”蘇娜娜羞紅了臉,迅速的躺下閉上眼睛不再看許願。
許願笑笑,回到自己的牀位,躺下的時候,將報紙重新放回枕頭下面,慢慢的壓好。
許願,落蘇音樂學院學生,夢想成爲一名享譽世界的音樂家,可以帶着她的小提琴環遊世界。許願最好的朋友是她的室友蘇娜娜,蘇娜娜主修民樂,夢想自己的名字有朝一日可以與民樂二字共存,最近迷上了一位西餐廳的米姓廚師,並展開強烈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