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漫天倒海的質問就對着他們襲來。
景瀝淵伸手將殷笑笑抱得緊緊的,絲毫不讓她面對記者此刻那副尖酸的臉嘴!
——景三少,請問你怎麼看待殷小姐這一次的事情?
——景三少,請問景家會出面袒護殷小姐嗎?
——景三少,請問殷小姐這樣嫉妒連小姐肚子裡的你的孩子,你怎麼看?
……
保安黑着一張臉將面前洶涌的人潮全都堵得死死的,偏偏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記者聞風而來,總是時不時的就冒出來一些,雅苑門口圍着的車也越來越多。
鳳眸微微沉着着,眉頭微蹙,景瀝淵轉眸看着面前的記者一言不發。
承普利和葛成飛迅速上前,兩個人臉上都是第一次從未見過的嚴肅,三人微微對視了一下旋即,承普利便開始指揮着保安們努力維護現場的情況,而葛成飛卻是迅速的叫了救護車,因爲雅苑裡之前有的醫生都被撤走了,現在只剩下一個不頂用的田榮,完全沒有辦法。
連羽躺在地上,身下的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可是剛剛還開口乞求着讓殷笑笑放她進來躲避柯潛的女人,此刻卻是就那麼狠心的感受着自己孩子的失去,躺在地上直直的看着殷笑笑和景瀝淵……
——景三少,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連小姐的生命在你們面前流失嗎?
——景三少,你這樣做就不怕景家因爲你而被人們指責嗎?
——景三少,你跟殷小姐已經離婚了,離婚原因是因爲連小姐肚子裡的孩子嗎?
……
記者的問題越發的偏執,也漸漸從最初只想要得到頭條的心態裡漸漸舒緩了一些,轉而將矛頭直直的指向了景瀝淵和殷笑笑!
從景瀝淵從車上走下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他跟殷笑笑被綁在一條船上了!
至始至終景瀝淵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面對記者的提問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連羽,鳳眸深處都是譏諷的笑意!
突然,一陣警鈴聲就響了起來,由遠及近,越來越近!
窩在景瀝淵懷裡的殷笑笑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臉色蒼白得厲害,小手還緊緊撫着自己的肚子,生怕孩子因爲她的情緒變化而出什麼事!
大掌輕撫着殷笑笑的髮絲,無聲的安撫着她,只是在殷笑笑看不見的地方,景瀝淵卻是直直的看着警車前來的方向微微危險的眯了眯眸子。
警察?
呵,還真是做得夠周全的!
田榮此刻就那麼站在鐵門外,透過保鏢們直直的看了進去。
目光落在地上的連羽上,茫然一片,又落到一邊顫抖不已的殷笑笑身上,眼裡都是愧疚!
殷笑笑一個孕婦,她還害怕連羽傷害她的孩子呢,怎麼會主動去傷害連羽?
這一刻,連羽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行爲徹底將自己跟田榮之間的所有一切斬斷得清清楚楚!
另一邊,警車一來頓時場面就變了!
記者瘋了一般的拍攝着,追着人詢問着,那模樣就彷彿許久未聞到血腥的猛獸,這一刻格外的飢渴一般,面目都顯得有些猙獰!
隊長上前,神
情嚴肅得不行,一來就準備讓人將現場給收拾收拾。
“陳隊長,是不是該取取證啊?就這麼破壞現場,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輕聲開口,景瀝淵的聲線就那麼砸在空氣裡,重得人心都微微顫抖幾下!
領隊的陳隊長立馬揮手讓下面的人做事,拍照的拍照,維護現場的維護現場,當然也有人迅速的將連羽給抱起來就往恰好過來的救護車上送。
連羽被警察抱起來,轉眸看了一眼殷笑笑,忽然就淚流滿面的說,“殷笑笑,我的孩子要是沒有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話語落下,殷笑笑的身子都僵硬了一下,久久回不過神來!
景瀝淵嚴肅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安撫着懷裡的小女人。
聽了連羽的話,記者又沸騰了,追着過來擡着連羽離開的擔架牀,急促而……興奮。
——連小姐,請問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會控告殷小姐嗎?
——連小姐,請問你是打算以謀殺未遂來控告嗎?
——連小姐,請問你有什麼打算?
……
連羽蒼白着一張臉一言不發,只是就那麼直直的看着不遠處始終躲在景瀝淵懷裡的殷笑笑,憤恨得指甲都嵌進了自己的掌心裡!
待到連羽被帶走,記者立馬調轉槍頭對準了景瀝淵和殷笑笑,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
——殷小姐,請你說句話好嗎?你對自己的行爲感到後悔嗎?
——殷小姐,你現在懷着孩子,就算坐牢也不會太久,是不是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你纔對連小姐下手的?
——殷小姐,景家是因爲你善妒容不下人所以將你排斥出來的嗎?
……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直直的撲來,殷笑笑雖然窩在景瀝淵的懷裡,可是聽着這樣的話卻也覺得憤怒,身子都顫抖着!
巨大的驚嚇過後,有了景瀝淵在旁邊,殷笑笑也漸漸的回過神來了,只是暫時還是無法就那麼面對着來勢洶洶的記者羣!
景瀝淵的鳳眸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微微眯了眯沒有說話。
陳隊長看着景瀝淵舔舔自己的脣瓣上前,搓着自己的雙手說,“景三少,可能要麻煩殷小姐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做個調查!”
話語落下,景瀝淵的臉色都微微沉了一下!
一聽‘警局’兩個字,殷笑笑狠狠咽嚥唾沫,緊咬着自己的脣瓣。
出了這樣的事,她很清楚,警局這一遭是必去無疑的!
景瀝淵的大掌還在她的髮絲上一下一下的輕撫着,透出來的滿滿都是寵溺和信任!
鼻頭微微一酸,殷笑笑差點就要哭出聲來!
景瀝淵和殷笑笑這一沉默,陳隊長也有些拿不準,可是身後那麼多的記者看着呢,他哪裡敢不照章辦事?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說,“殷小姐,麻煩你跟我們去趟警局吧。”
楊媽從臥室裡拿了一件外套一出來就遇上這樣的事,當時也被嚇得夠嗆,心裡也有些懊悔怎麼當時就勸着殷笑笑將連羽放了進來,這一時手裡握着的外套都有些不自在,連忙又回去換了一件衣服迅速的給殷笑笑遞了過去,眼眸裡都是愧疚!
“小
姐,抱歉。”楊媽輕聲說着,望着殷笑笑都有些放不下心來。
殷笑笑沒有說話,景瀝淵伸手接過了衣服細細給她換上這在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承普利和葛成飛迅速給保安們打招呼,頓時整個現場就變了樣,保安們瞬間紛紛上前,率先打開了大鐵門將所有記者手裡的攝影設備全都收了回來,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將此刻的殷笑笑給流露出去,動作簡單粗暴卻並不會傷害到人,只是顯得有些強硬!
——景三少,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侵犯我們作爲記者的權利嗎?
——景三少,你知道這樣做我們可以告你嗎?
——景三少,你這是要將前妻維護到底嗎?
……
有記者激動的連連發問,那問出來的問題若是在以前連想都不敢想,就連現在開口說了出來也讓周圍的人覺得那般的不可思議,整個人完全驚詫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可饒是這樣,景瀝淵也沒有吩咐保安們停下的意思,一直到所有的攝影設備都無法將此刻的殷笑笑給播出去之後,他才牽着殷笑笑的手轉過身一步步的陪着她走了過去。
記者們看着突然就毫無表情的景瀝淵突然就不敢開口說話,只是就那麼愣愣的看着他們一步步走過來,身子還不由自主的給讓出了一條道。
陳隊長迅速跟上,景瀝淵牽着殷笑笑走到攬勝邊,給她開了後駕駛的門讓她上車,這一下陳隊長頓時就急了,急切的上前想要說什麼,葛成飛就上前輕聲禮貌的說了一句,“陳隊長,我家三少夫人現在懷着身孕,現在情緒還不太穩定,我家三少現在帶她去南嶼醫院看看,然後會親自送她去你那裡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們的。”
葛成飛這話一出來,陳隊長嘴角的笑都掛不住了!
照情理來說的確是該這樣的,但是現在他的身後可是被一大堆的人看着呢!
葛成飛也懂陳隊長的幽綠,微微轉眸看了一眼身後的記者,只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有任何事,我家三少說了,景家擔着!”
話語落下,陳隊長的心一下就放下了,身後的記者卻是紛紛微微屏住了呼吸。
景家……
他們怎麼突然就忘記這件事啊?
剛剛要不是景瀝淵收了他們的攝影設備,估計現在他們已經丟掉這份工作了吧?景家之前全家總動員出來說不允許報道景家新聞的時候,所有人可是被上頭狠狠打過招呼的啊,現在要不是事情真的挺大的,哪裡會一下就忘記了?
景瀝淵看着陳隊長微微頷首,第一次這般的給足了人面子!
陳隊長有些受寵若驚的回禮,轉而立馬就開口說,“好的好的,景三少的人品我們信得過,再說了,三少夫人還懷着孩子呢,這不能鬧出事情來不是……”
說着,呵呵笑着,但也還是不得已的派了一個小警員跟着他們,只爲了做給別人看。
笑話,在T市有誰敢懷疑景家人說的話?不是找死嗎?
上了車,景瀝淵伸手握住殷笑笑的小手無聲的給着安慰,承普利和葛成飛迅速上車,攬勝以及身後浩浩蕩蕩的車隊就那麼迅速離開了現場,可身後還是免不了的跟着一些記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