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人你好,我是景醫生手術檯上的一助,我姓連。”說着,連羽轉頭看看殷笑笑,點點頭纔對着景瀝淵看了兩眼,說,“景醫生,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五辦公室,不得已我只能下來找你了,昨晚的那個病人,情況始終沒有好轉……”
殷笑笑安安靜靜的低頭喝湯沒有說話,於佳慧目光在連羽身上停頓兩秒後轉過身坐在沙發上也沒有說話。
倒是景顏希眨巴着自己烏黑明亮的雙眸直直的看着進來的阿姨,一臉的好奇。
景瀝淵擡眸看了她一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今天請假了,不上班。”
連羽臉色微微頓了一下,很快便開口說,“可是景醫生,那個病人的情況真的……”
景瀝淵擡眸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那眼裡的壓迫連景顏希這樣的小孩子都可以看懂,不敢隨意的開口說話,乖乖的黏着殷笑笑不開口。
連羽有些挫敗,眉頭微蹙,不經意的轉頭看了一眼坐在病牀上的殷笑笑。
她依舊在小口小口的喝着湯,動作優雅而自然。
輸了液,睡了一覺,做了那麼多的檢查,殷笑笑現在臉上看上去好了很多。
咬咬自己的脣,連羽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卻不想殷笑笑卻率先開了口說,“瀝淵,既然連醫生都找下來了,你就去看看吧,別到時候落些不好聽的閒言碎語出去……”
說着,殷笑笑擡頭看着坐在一邊的景瀝淵,眉眼彎彎。
景瀝淵寵溺的看了她一眼,這才伸手收起自己的書,站起身跟於佳慧打了一個招呼徑直離開這裡,完全沒有理會別的人一下。
連羽也沒有跟着出去,只是安靜的站在殷笑笑的病牀前,眉頭緊皺。
殷笑笑也不理會她,於佳慧上前將景顏希抱起來帶着走到外面去,頓時病房裡就只剩下殷笑笑和連羽兩個人。
“三少夫人,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景醫生的職業,也可以理解他的職業。”連羽到底是忍不住的開口,並且開口的時候於佳慧不過剛剛走了出去,完完全全可以聽見她的話語,“他是醫生,不是你一個人的丈夫。”
殷笑笑擡頭看着她,眼眸裡清澈如洗。
“救死扶傷就是醫生的天職不是嗎?你這樣佔據着他不讓他去工作就不會覺得心裡有愧嗎?”連羽輕聲說着,只是那清冽的嗓音裡透出來的滿滿的都是責備,儼然是對殷笑笑的不贊同,“感冒發燒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你一個成年人完全有能力照顧好自己的,不是嗎?爲什麼就一定要讓他守着你呢?”
字字句句滿滿都是殷笑笑的錯,可從頭到尾殷笑笑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或許是覺得殷笑笑沒有話說,連羽越說越順,聲線也忍不住的微微提升了一些,一些經過門口的小護士和病人都會忍不住的頓住腳步偷偷的聽上幾句,漸漸的也能拼湊出一個事實,倒是顯得格外的順暢……
——三少夫人拉着景醫生不讓景醫生治病?
——三少夫人自私且毫無同情心?
——三少夫人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
……
這樣的話語在很短暫的時間裡在南嶼醫院裡傳得沸沸揚揚,當然也會傳到景瀝淵的耳朵裡和於佳慧的耳朵裡,可是兩個人卻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
那個女人,已經是景家人,是景家認可的人,哪裡會那麼輕易就被人給欺負了去?
連羽看着殷笑笑義正言辭的說,“三少夫人,我不是說你生病這件事不重要,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分清楚輕重緩急,當一個人的生命跟你的小感冒相比,你不覺得你的病不值一提嗎?或許今天我說的話你會不開心,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希望你能夠做配得起景醫生的女人,別爲他丟臉!”
話音落下,殷笑笑忍不住的輕哧一聲。
一如連羽說話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的注意着門外的情況,她也看向了門外一下,毫不意外的看見門外有一抹衣服的痕跡,外面有人偷聽牆角也是很正常的。
擡眸直直的注視着連醫生,殷笑笑輕聲開口,“連醫生,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連羽微微有些呆愣,可還是小心戒備的說,“可以,但是不論你怎麼說,我始終覺得,你還是應該多爲別人着想一些,也努力的照顧好你自己,讓景醫生免去後顧之憂。”
殷笑笑沒有理會她的預先防備,徑直開口問,“首先,我希望你清楚,昨夜你口中那個所謂的病人,其實並不是景瀝淵的吧?第二,作爲醫生你應該比我清楚,醫生的病人是不可以隨意轉換主治醫生的,不是嗎?第三,景瀝淵請假這件事並不是昨天在決定的,是一個星期前就向上級報告過並且得到允許的,對嗎?第四,那個病人出現了問題你應該去找的是他的主治醫生,而不是我的丈夫,對嗎?第五,我希望你清清楚楚的記得,景瀝淵除了是南嶼醫院的外科醫生之外,他還是我的丈夫!”
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殷笑笑依舊目光堅定的看着她,絲毫不退怯。
“說得過分一些,連醫生,我很不喜歡你一副爲我丈夫着想的模樣,別的人或許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我會覺得有什麼,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身邊有一個始終爲他牽掛的下屬!”徑直將話點明,殷笑笑微微仰頭看着她,她越是想要暗中來,她就非要將事情全都點穿,大家都將動作擺到明面上來!“景瀝淵作爲一個醫生之前,他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照顧自己生病的妻子這件事無可厚非,如果就因爲一些不是他責任的責任而導致他最後出了什麼狀況,我真的很想知道,到時候連醫生你又會是什麼樣的說辭?還是說,在你看來,你找景瀝淵就是因爲他醫術很好?可就我所知,南嶼醫院的院長也是外科醫生吧,他的能耐決不再景瀝淵之下,連醫生這捨近求遠的做法也是讓我很詫異啊……”
說罷,殷笑笑便轉過頭不再看她一眼。
連羽頓時就陷入了沉默裡,臉色隱隱有些蒼白不知道該怎麼辦。
再度擡眸看向連羽的時候,殷笑笑的雙眸裡都帶着點點的嘲諷,不用一言一語就清晰的表達出了自己對連羽心思的清楚,一瞬間,連羽忍不住的有些想要落荒而逃!
整整五年,她在這裡沒有將自己的心思透露出來,可是殷笑笑卻是一來便毫不猶豫將她所有想要深刻隱藏起來的感情暴露了出來!怎麼能不慌,不亂?
“三少夫人……”語氣顯得有些低沉,連羽雙眸裡都帶着點點的驚慌。
殷笑笑擡頭打斷她的話語,徑直說,“連醫生,下一次在你站在大無畏的立場上說這些話的時候希望你能夠想清楚,這些話是不是你該說的,是不是你的立場能說的,別到時候弄得自己格外的不好看就不好了。”
連羽的臉色忍不住的蒼白起來,張嘴想要說話,殷笑笑完全不給她機會。
“並且,景瀝淵在南嶼醫院做的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頂着這個身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以爲你能想到的他都想不到嗎?還是你真的就以爲那個被人們一直尊敬着的景醫生就那麼的冷血無情?我是他的妻子,我相信,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用意,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更甚至,在做每一件事之前,他都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殷笑笑輕聲說着,話語裡滿滿的都是對景瀝淵的信任,說,“連醫生,你雖然在他身邊做了五年的一助,但是你不得不承認,論瞭解景瀝淵,我比你更甚。”
目光灼灼的看着連羽,殷笑笑有些話沒有點穿,但是有些話卻也點穿了,至少今天這些話傳了出去,連羽對景瀝淵做的任何事都會被人們帶着點點的顏色來看待,不會再像曾經那般,她一句‘不過是同事而已’就真的可以全都遮掩過去!
她不會允許,也絕不允許!
任何覬覦她家庭的人,她都不會輕易的成全別人!
抱歉,她真的沒有那麼的高尚!
說罷,殷笑笑也不再理會她,徑直躺下去閉上了自己的雙眸,用自己的態度格外的清晰表示出了自己對連羽的不歡迎。
連羽站在病牀邊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身子都忍不住的微微顫抖,目光直直的鎖着牀上的女人,透着點點的戒備和嫉恨!
不是都走了嗎?不是都五年渺無音訊了嗎?不是丈夫和孩子都不要了嗎?
那麼爲什麼還要回來!爲什麼!
很努力很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連羽緊咬着自己的脣瓣看着殷笑笑。
一直到於佳慧帶着景顏希回來看見她的聲音,輕聲開口,“連醫生,你怎麼了?”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可是現在的連羽就覺得話語裡都帶着點點的嘲諷!可因爲對方是景瀝淵的母親,是赫赫有名的景家當家主母,連羽只能是裝作沒有聽懂的笑着迴應,“沒有,我只是在想剛剛三少夫人說的話,是不是我自己逾越了。”
於佳慧笑着垂眸伸手牽着景顏希走進來,隨即才說,“你也別在意,我家笑笑就是喜歡直來直往的,你要多擔待一下了……”
連羽嘴角的笑忍不住的僵了一下,這是完全站在殷笑笑那邊?殷笑笑真的就那麼好?
目光深沉,連羽垂眸跟於佳慧隨口說了幾句便匆匆離開,景顏希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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