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要追逐着景元豐腳步而去的記者頓時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臺上的景瀝博,又看看漸行漸遠的景元豐立馬就調轉了話筒過來。
——景大少,請問你可以解釋一下景先生剛纔的意思嗎?
——景大少,請問景家的這一系列行爲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
——景大少,景家這樣做就不怕落下口實嗎?
……
景瀝博安靜的聽着下面記者的問題,向來哪怕是在鏡頭前多顯得放蕩不羈的男人這一刻卻是無比成熟的站在那裡,眉目間都是淡定和從容,等到記者們沸騰完了,他才輕聲開口說,“景家爲什麼這樣做?是你們最想知道的嗎?這也是今天景氏要告訴大家爲什麼的事,同時也讓景氏的員工知道,景氏從來都不會拿你們的飯碗開玩笑!相反,我景氏會比你們自己都在乎你們的飯碗!”
一句話,景瀝博忽然就將事情給拉到了景氏數以十萬計的員工身上! wWW ◆тt kΛn ◆c o
“首先,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董家跟景家這一段時間的不合,因爲在今天之前景家就已經有產業在抗拒着董家了,而今天的這一切不過是景家跟董家之間的戰爭爆發的更加大了一些而已,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董家惹毛了我景家!”擲地有聲的話語落下,整個現場一片的寂靜無聲,“第一,董家繼承人哪怕在知道我三弟跟我三弟妹已經結婚並且育有孩子的情況下,依舊對我三弟妹糾纏不清,擾亂了我三弟已經三弟妹的名譽,第二,董家繼承人甚至在兩個人爭吵發生離婚恰好準備復婚的情況下還到三弟妹面前求婚,甚至還放言說出,我三弟妹肚子裡我未來的侄子是他的孩子這樣的狂言,第三,董家繼承人在衆多媒體在場的時候,因爲被拒婚而感到丟臉放出我三弟患有精神病的事也讓我景家難以接受,第四,董家跟景家簽訂的許多合同,在景家的實地調查之後發現,董家給出的條件有問題……單單只是以上這幾點,就已經足夠讓我景家對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景瀝博看着記者,突然就嚴肅了神色,繼續說,“甚至,董家還慫恿人進入到殷家裡想要傷害我三弟妹,要不是我三弟保護了她,現在說不定我景家就是一屍兩命!但是饒是如此,我三弟也因爲傷重而進入了病房裡,這樣的事,我景家怎麼可以忍下去?”
輕嗤一聲,景瀝博伸手摸摸自己的嘴角,頓時就有種痞氣可卻又透着貴氣的說,“他董家一直覺得我景家就是文明禮儀的家族,會照着合同辦事,甚至也會對他們的所作所爲忍氣吞聲,那麼我倒想問問,是不是哪天董家欺負到我景氏集團裡來了,我景氏也還要笑臉相迎?我景家忍到今天,已是極限,他董家再也別想我景家退後一步,從現在開始,我景家試將一步步將他逼迫,給我景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罷,整個現場此起彼伏的都是一陣陣的閃光燈閃爍的聲音,更是衆人的屏氣聲。
景瀝博向後退開一步,伸手理了理自己西裝外套的扣子,對着鏡頭前的人微微頷首轉過身也離開了這裡,留下身後一屋子的記者全都忍不住的慌了神。
董家跟景家這樣鬧起來了,這樣下去估計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紛紛拿着電話給總部報告,記者們也紛紛的離開了這裡。
……
砰!
電視機前的董老爺子這一刻火氣直接就爆發了出來,手裡握着的茶杯狠狠就砸到了電視上,弄得電視一下就黑屏了並且還露出了微微的裂痕來。
“景家!景元豐!”大喝一聲,董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血壓沒有跟上來,一下子狠狠跌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弄得崔秘書被嚇不輕,連忙上前盯着他,生怕他出了什麼事,被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的董老爺子這個時候還在叫囂着,“景瀝博!景瀝淵!景家!”
“董老,你沒事吧?”崔秘書緊皺着眉頭輕聲問着,這個時候哪裡還注意這些事啊。
董老爺子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只是瞪大了雙眸看着黑屏的電視喘着氣!
他景元豐這一次就跟景家槓上了!
剛剛景家的新聞發佈會一完,董家這邊就被記者給包圍了,所有的人都試圖得到董家的一點兒迴應,這是景家先發制人,全面宣戰,這個時候董家不論怎麼說都已經是站在了弱勢的一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容易了!
這時候,董老爺子和董凱都沒有出現,只是一心的想着怎麼處理自己的事!
一個要弄到景瀝淵的病歷證明他有病,一個要跟景家抗爭到底!
南嶼醫院裡,連羽坐在牀上吃着蘋果突然看見這樣的消息,頓時整個人都忍不住的微微愣住了,景家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格外強悍的能力和毫不退怯的勇氣,這樣的景家,董家真的有機會嗎?
喉嚨微微動了一下,連羽握着手裡的蘋果突然都沒有了味道,轉身放下突然就開始思考着該怎麼辦。
恰好,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敲響,她的律師李律師走了進來,看見她便將手裡的電話遞給了她,連羽狐疑的接過就聽見裡面崔秘書的聲音,說,“董老的意思是,讓你不惜一切代價的讓殷笑笑進去,只有她進去了你纔會安全,等事成之後董家會送你離開這裡。”
簡單的話語過後,崔秘書便掛斷了電話,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連羽的一個字!
現在,連羽根本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在她選擇陷害殷笑笑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的將景家給推了出去,在她開口撒謊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將自己的後路全都封死了,要不是有一個董家幫着,她現在說不定早就被景家給收拾乾淨了!所以現在即使面對這樣的情況,連羽也沒有絲毫的意見。
李律師坐到她面前開始第一次跟她的交談,兩個人‘相談甚歡’!
等到李律師一離開病房,連羽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躡手躡腳的起來向着從護士閒聊裡聽見的景瀝淵的病房方向摸了去……
景瀝淵,聽聞病重,是嗎?
嘴角揚着一抹笑,連羽多麼想要看見他憔悴不堪,整個人奄奄一息的模樣啊。
一步步的眼看着就要靠近那個房間裡,連羽就看見門口站着兩個景家的保鏢忍不住的緊蹙着眉頭,可是卻也沒有放棄只是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兩個人接了一個電話就轉身離開,連羽沒有想那麼多隻以爲是巧合,就那麼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病房的門推開,連羽才發現裡面還有一個殷笑笑,不過兩個人此刻都在沉睡着,相對景瀝淵那彷彿不會醒來的模樣,殷笑笑卻是睡得格外的不安穩。
目光掠過景瀝淵,連羽走到殷笑笑身邊,尚未靠近殷笑笑就敏感的醒了過來,隨即翻身下牀站在牀的另一邊直直的看着她,戒備的問,“連羽?你還有膽子來這裡?”
連羽看着殷笑笑忽然就笑了,坐在景瀝淵的牀沿,轉眸看着他沉睡的模樣,忽然就想起在南山別墅的時候他常常這樣沉睡在她身邊的模樣,眼神微微柔和了一些,說,“我爲什麼沒有膽子來這裡?我又不是殺人犯,也不是二婚女,不是嗎?”
濃濃的嘲諷出口,連羽看着殷笑笑都覺得世事變化得太快,不過她喜歡!
眯着眼眸看着殷笑笑,身心都在沸騰着,她終於要翻身了,而她最輝煌的時候,她只想要讓面前的兩個人看着,同時從一開始就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到,哪裡會甘心?
微微仰頭,連羽問,“殷笑笑,你現在可是嫌疑犯啊,就算羅大狀想方設法的保住了你又怎麼樣?你還有辦法嫁進景家嗎?就憑你肚子裡的那個還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來的孩子,似乎不太可能啊。”
殷笑笑緊抿着脣瓣看着她,一言不發。
連羽輕鬆的靠着牀頭,伸手一下一下的撫着景瀝淵的臉頰,繼續說着,“殷笑笑,知道爲什麼我要陷害你嗎?因爲我要看着你求我,要看着景瀝淵來求我,你的名譽和未來,現在不過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只要你做得讓我高興了,我不介意讓你洗脫嫌疑,可是你要怎麼做呢?可惜現在景瀝淵又這樣,不讓他來求我的話,畫面一定更好看吧?”
說着,連羽低頭看着景瀝淵,雙眸帶着笑意卻是格外的寒冷。
“連羽,你這個瘋子!你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用來做賭注,你還有什麼不能做的?”殷笑笑不可置信的說着,即使她當時親眼見證了連羽的狠毒,可是每想一次依舊覺得震撼一次,“就爲了讓我們求你,你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到底有沒有想過那是一條小生命啊!”
聽着殷笑笑的話,連羽卻是笑了,笑得有些猖狂,說,“瘋子?小生命?殷笑笑,在我被逼迫着離開家來到這裡,在我看見景瀝淵爲你獨守五年的時候,在我處心積慮留在他身邊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我瘋得無藥可救你知道嗎?”
連羽說着,原本就要膨脹的情緒忽然就鎮定下來,看着殷笑笑說,“現在,你跪下來求我吧,只要你做得好的,我會改口的,你想錄音的我也會給你!”
病房裡,一陣的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