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也這樣想的,所以,就不允許你再往親王府跑了。當時你啊,也懂事,和閒王兩小無猜,說不去就不去了。娘就怕你還念着他。”
人往高處走,不爲己天誅地滅,風雪不耐煩的哼道:“還提他作甚?女兒和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他一個殘廢,如何比得上醫聖。
他給醫聖提鞋都不配!
女兒只要想起幼時和他一起玩耍過,就噁心的要命!恨不得掐死他!
娘又不是不知,每年的百花宴後來後,女兒都淨身薰香三天的,怕的就是沾染上他噁心的氣息。
女兒又不傻,和他撇清關係還來不及,又怎麼念着他?”
宰相夫人笑道:“你這樣說,娘就放心了。娘是怕你心裡還有閒王的身影。
你要好好把握住醫聖,抓住他的心。
醫聖現在的成就,已經遠超當時的親王,再加上他潑天的財富和人脈,雪兒跟了他,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有閒王的身影?風雪冷哼,她恨不得他早死了算了,冷道:“娘,我不是過了嗎?他一個殘廢,如何配得上女兒!”
又想起醫聖潑天的財富,廣闊的人脈,心花怒放,聲音染了嬌媚,“只有醫聖這樣的人,才能讓女兒傾心。才配得上女兒。只是,魚姑娘一直不顧女兒家的名節死纏着醫聖,打壓女兒,着實讓女兒惱怒。
女兒又擔心醫聖被她迷了心智,內心十分憂慮。”
冉長樂若知道風雪這般栽贓陷害她,又寡不廉恥的往自個臉上貼金,非把她再扔進湖裡不可。
想起冉長樂那醜陋的容顏,宰相夫人譏笑:“女兒放心,雨兒自有計較。”
風雪擔心風雨壞了她好不容易纔得來的妾之位,疑慮道:“哥哥有什麼辦法?那魚姑娘的容貌可不比女兒差,哥哥不要被迷惑了纔好。”
“她不是巨醜無比嗎?”
“實在可恨可惡,她帶了面具。醫聖居然還恩寵着她,指不定給醫聖下了什麼迷湯!”
“放心,雨兒自有辦法。既然還有幾分姿色,雨兒就勉爲其難收了當個通房丫頭吧。”
風雪喜上眉梢:“莫非哥哥是要……”
宰相夫人含笑點點頭。
“可需要女兒幫忙?”
“不必。你呀,沒事多去聚息樓轉轉,這一人的感情啊,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見的次數多了,醫聖自然就知道你的好了。
對了,娘記得你幼時曾救得閒王一命,親王妃感激你,送了你個粉色的水晶串子,可還在?”
風雪惱怒:“娘,你怎麼又那個殘廢了!”
宰相夫人拍拍她的手笑道:“娘是怕將來親王妃拿水晶串子說事,萬一她強要求你爲閒王側妃,也是不好拒絕的。”
風雪冷笑:“水晶串子女兒早就扔了!我現在可是醫聖指定的妾,晾他們也不敢!”
又想起醫聖那張天顏和通天的權勢,心神盪漾,眼角的春意越發濃烈,嬌媚道,“娘,女兒的幻功已經練到第三層了,過不來多久,女兒只需要一個眼神,醫聖必匍匐在女兒石榴裙下……”
“好!好!雪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只是你的師傅,哎,她的作風娘實在不敢苟同……”
“只要對女兒有幫助,管她作甚?只不過是離不開男人罷了,府裡小廝衆多,只管往她院裡送就是了……”
“哎,話是如此,可……”宰相夫人眼中閃過憤恨,到底是沒說口。
宰相已經連續幾日不曾來過她房裡,她暗地的查了,他是偷偷歇在了風伊那個賤女人院子裡。
風雪見母親不說,也懶得追問,只是敷衍道:“娘,她可是本家最有權勢的人,又是本家家主的胞妹,我們只能盡心奉承,不可怠慢了。”
“哎……我知道。”
魚火鍋店。
納蘭澤在北冥寒耳邊低語了幾聲。
北冥寒眼中劃過陰霾。
長腿一跨,低聲對忙乎着的冉長樂道:“聚息樓來了個傷患,我去去就來。”
冉長樂忙道:“趕緊去!救人要緊!”
北冥寒急匆匆出了店門,納蘭澤氣憤道:“太狠了!簡直是朝他的七寸下手。不告訴她嗎?”
她自然指的是冉長樂。
北冥寒冰冷道:“告訴她只會讓她擔心。”
說完,施展輕功,快速的離去。
躲在牆角的風雨瞥見天空中飛馳過的兩道人影,冷冷一笑,又恢復了溫文爾雅。
遞給小廝一枝火紅色的玫瑰和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宣紙,吩咐道:“該怎麼做,不用本公子交待吧?”
這小廝竟是男侍九人中的一人!
名爲張顯。
張顯接過花和紙,諂媚問道:“那事成之後?”
“助你遠走高飛並一萬兩白銀。”
張顯喜眯眯的從魚宴跑到魚火鍋,對冉長樂笑道:“魚姑娘,醫聖讓小人給你送東西來!”
冉長樂看到他手中的花,心情愉悅,笑道:“今日的花比往日早了半天。”
張顯心中一咯噔,把花雙手遞過去,笑道:“小人也猜測是店裡太忙,醫聖怕你沒時間,這才提前了些。魚姑娘,還有一封信。”
“哦,還有信?”冉長樂接過花,順手打開了信。
信上只有四字:宅子裡見。
字是醫聖的字,張揚又蒼勁。
不由得笑道:“回去吧。我收到了。”
張顯鬆了口氣。
冉長樂轉身走到陸生跟前,低聲交代了幾句。
陸生面露詫異,還是點了點頭。
半茶盞後,重新換了衣服,着一件撒花百褶裙,含羞帶怯的去了新買的宅子。
冉長樂推開大門。
裡面的工匠正忙着施工翻新,見到她,紛紛行禮,道:“小人見過聖妃。”
冉長樂搖搖手,笑道:“辛苦各位。你們忙你們的,我四處看看。”
過了假山,穿過長廊,冉長樂停在了一院子外。
這個院落是主院,院子門口上貼了同樣的宣紙,落筆兩個字:魚兒。
冉長樂譏笑,推開了門。
一身錦衣華服的風雨打着摺扇正在屋檐下,溫文爾雅的看着她。
冉長樂冷笑:“沒想到是你。”
她想到了很多人,唯獨沒有想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