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可惡!可恨!簡直是喪盡天良!”冉長樂脫口罵道,“風青應該下地獄!扔在油鍋裡炸!
還有宰相,虎毒不食子呢,庶子暗害嫡子,他不但不管,還替庶子隱瞞!
實在可恨!”
“是啊。原本祭酒要收風雨爲徒,覺察到‘風雨’的變化後,立刻去了宰相府。
祭酒出了宰相府,臉色很差,當衆宣佈,只要他一天是國子監祭酒,風雨就不得入國子監。
因爲祭酒的這句話,原本要成爲太子伴讀的‘風雨’,被皇后否定了下來。”
“世上總有眼睛雪亮的人,就算風青頂替了風雨,他也不是真正的風雨,他永遠是個冒牌貨!”
“是的,真金不怕火煉。”北冥寒緩了表情,道,“這世上如果誰能找到風青,一定是無名。他苦練本事,爲的就是又朝一日能報仇雪恨,至於親生爹孃,他早已心灰意冷,不報任何希望了……”
“嗯,明日找到風青,哪怕無名報了仇,我也要抽筋扒皮!
風青罪狀滔天,雙手血腥,不抽他的筋扒他的皮,難解我心頭之恨!”
……
第二日,三人早早的起了牀。
無名帶着兩人穿街走巷,最後停在了一處妓院門前。
“風青那個遭天譴的惡棍躲在這裡?”冉長樂挽起袖子,雙目一蹬,就要衝進去!
被北冥寒一把拉住,道:“稍安勿躁。樂兒,聽無名怎麼說,他的鼻子非常靈敏,只要是風青走過的地上,他都能聞出來。”
無名點點頭,腹語道:“從他留下的味道來看,他進了這裡面。”
“進去!活捉風青那個惡棍!”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憋着一肚子火的冉長樂一頭扎進了妓院。
“哎,幹什麼的?姑娘們正在睡覺,還沒營業呢!”兩個膘肥身健的護院看到有人衝進妓院,嚎叫。
“幹什麼?!當然是來找人!”
冉長樂四處瞄着。
護院一看冉長樂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又見她隻身一人。
立馬搓着手,流着哈喇子,色迷迷的圍了過去。
“嘿嘿,小娘子找誰啊?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滾!”擋住冉長樂視線,她心情更加不好。
“小娘子怎麼這麼大脾氣,不會是相公滿足……啊!我的手!”護院的手還沒有搭上冉長樂的肩膀,就被一隻大掌直接掰斷了手腕。
護院罵罵咧咧回頭,入眼就是一張冰冷無情的俊臉,罵人的話吞進了肚子。
無名直接踢飛護院。
直接上了二樓。
冉長樂立馬跟了上去。
北冥寒守在了門口,慵懶的靠在門上,對着另一個護院涼薄道:“站着別動。”
此護院原本戰戰兢兢的想跑,右腳已經擡起。
聽到北冥寒的冷語,保持着擡腳的姿勢不敢動。
無名走到一個房間前。
冉長樂直接一腳踹開門,抽起門閂,快步走到牀前,一把挑開被子。
大喝:“風青你個王八蛋,老孃要拍死你!”
一個女子捂住重點部位尖叫:“啊!”
“閉嘴!”
冉長樂一看女子身邊的男人肥頭大耳,呼嚕聲震天,睡的正想!
不是風青。
舉着的門閂梆的一聲敲在了牀欄杆上。
又挑起被子蓋在了女子身上。
站在門口的無名被冉長樂一連串流水的動作鎮住了:主母這麼彪悍!
“快說!這屋裡是不是來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披着羊皮的狼,一個是不男不女的娘,泡?”
冉長樂又梆梆了幾下,女子驚恐的點點頭。
“他們去哪裡了?”
女子顫抖的指了指窗戶。
冉長樂竄到窗前,看到後面是一條骯髒狹窄的街道。
轉頭對立在門口的無名道,“傻站着幹嘛,還不過來看看!
風青那個王八蛋真夠狡猾的,狡兔三窟都比不過他!”
無名聳聳肩,趕緊走過去,對着窗戶一躍而下。
“主母,屬下先行一步。”
冉長樂扔下門閂,噔噔的跑下樓,拽着北冥寒就跑:“快點啊,夫君,無名去後街找風青那個王八蛋了。”
兩人順着無名留下的記號,來到了一間包子鋪前。
“記號在這裡消失了。無名肯定在裡面,我們進去!”
北冥寒擋在了冉長樂身前,先進了屋子。
包子鋪寂靜無聲,透着一股陰惻惻的死寂。
冉長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樂兒,這有個樓梯通往底下,無名應該在下面。“
“我們下去!”冉長樂看了看手裡的短刀,轉身又抽起長長的門閂,對北冥寒道,“用這個打人方便又順手。”
兩人下了樓梯,往裡面走了幾米,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冉長樂忍不住乾嘔。
北冥寒忙在她臉上繫了錦帕。
兩人又走幾步,聽見了打鬥聲。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加快了步伐!
無名正和國師激戰,不會武功的風青,拿着一把剁肉的大刀。
他身邊一個小二模樣的人,同樣拿着一把大刀,保護風青的同時,時不時偷襲無名一把。
冉長樂看到衆人欺負他家無名一人,火氣蹭蹭的又長高了幾分!
“讓無名自己報仇。這是他的心病。”
北冥寒輕輕拉住跳腳的冉長樂。
“知道。我先宰了不要臉的小二再說!”
“呵呵,想殺我?”小兒看到他們,不僅不害怕,反而露出一個蔑笑,“看到案板上的肉嗎?那不是牲口的肉,那是人肉……呵呵,又來兩個送死的,明天的包子有陷了……”
“人肉包子鋪?!”冉長樂怒意滔天,看到案板上的肉中露出半截手臂,不由的猩紅了眼睛,大喝,“散盡天良!你們都該死!”
北冥寒鬆開了冉長樂的手臂,緊眯着雙眼的他,顯然在壓抑着憤怒。
“樂兒,讓爲夫來,不要讓着骯髒小人髒了你的手。”
“呵呵,好個郎情妾意,如花美眷!”小二諷刺嘲笑,“我這包子鋪的材料都是異鄉人或者婦女兒童,還從來沒有過夫妻。
想來用你們做成包子,一定美味極了……”
“喪盡天良!豬狗不如!蛇鼠一窩!”
冉長樂把門閂遞給北冥寒,“別髒了夫君的手!”
北冥寒接過門閂,快速上前,對着小二的脖頸敲去!
小二側頭躲開,嘲笑:“不過如此!”
可他緊握的拳頭和緊盯着北冥寒的三角眼,顯示着他不像他口中說的那般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