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湖?居然還想去遊湖?冉長樂怒道:“去吧去吧!別耽誤本姑娘賺銀子!”
說完,頭也不回的去了後廚。
北冥寒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哀傷,手中的桃花玉簪子扎的他手生疼:她對他,果真沒有情意嗎?
就像納蘭青蓮說的,她歡喜的是風雨。
站了許久,他冰冷着雙眼離開。
“喂!”嘴刁王見他離開,張口喊道,“這都是怎麼回事啊!老頭子我怎麼看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明明相互喜歡的人,見面不應該互訴衷腸嗎?怎麼成了這幅局面?”陸生搖搖頭,“感情的事不懂。”
“去,跟上去看看,醫聖去哪裡?”李夫人對陸生道。
“幹嘛跟着他,他不是說了嗎,去遊湖。”陸生不解。
“快去!看看是哪個湖,是不是風家大小姐?”
陸生聞言,趕緊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後,陸生氣喘吁吁的跑回來,道:“在日月湖。遊船,擱的遠,看不清是不是風家大小姐。”
“笨!快去給魚姑娘說!”李夫人無奈輕喝。
陸生又跑向後廚,把話說了一遍。
冉長樂的菜刀一頓,清冷道:“他愛去哪去哪,管我什麼事?!”
說完,一刀下去,把魚劈了兩半!
嚇的陸生猛一哆嗦。
冉長樂很鬱悶,自從聽了陸生的消息,她該高興的,偏偏不是切了手,就是碎了碟子。
當第十個盤子碎掉時,她捲起袖口,拿起菜刀,氣勢洶洶的出了門。
陸生,嘴刁王見這架勢,跟在了身後。
“別跟着!”冉長樂聲音清冷,“無名,出來。”
悄無聲息的無名站在了他身後。
“去日月湖。”
無名駕起馬車。
日月湖是上京城最有名的一處風景,湖水碧藍,景色秀麗,橫跨湖中央建了一座木橋。是京城公子貴女最愛遊玩的地方。
傳說聖上當年出遊此地,碰見一蒙面女子在湖中彈琴,驚爲天人,皇上派人尋遍北冥國找不到這個女子。
後來就在這湖上建了座木橋,橋邊立了白玉雕像,據說這雕像女子就是那個蒙面女子。
今日恰逢四月暖春天,豔陽高照,微風和煦。
湖面上停了大大小小數十隻船。
個個精美絕倫,流光溢彩。
冉長樂提着菜刀下了馬車,入眼便是這數十隻船。
“在這等我。”說完,她腳尖一點,落在了最近的一艘船上。
幾個男子在對湖吟詩。
又落在令一艘船上。
一男子身邊圍了四五個貌美女子,在喝花酒。
下一艘船。
哪家千金在賞湖。
……
一連看了十幾艘花船,不見醫聖的蹤影。
她望着連綿不絕的花船,心想,這樣找下去天都黑了。
縱然一躍,落到了木橋上。菜刀往木頭上一擲,氣運丹田,大喝一聲:“那個誰誰,你若敢搶我男人,別怪我把你扔進湖裡餵魚!”
這一聲喝,如天雷滾滾。
炸的花船都了三抖。
更炸得船中人紛紛探出身子,好奇張望,是誰家的內人如此潑辣!
離木橋最遠的一處花船裡,船頭立了四個婢女四個侍衛。
船房內一張精緻的桌子,桌上放了四碟糕點,兩樣水果。
一碟晶瑩剔透的葡萄,一碟嬌豔欲滴的櫻桃,在這個季節都是稀罕物。
風家大小姐風雪,不見骨節紋路的瑩白玉手輕輕捻起一顆葡萄,翹起的蘭花指上塗了大紅色豆蔻,兩個手指上下一動,一顆光澤水潤的葡萄肉落在了身前的白玉碟中,一連剝了兩顆,收手,一丫鬟拿了兩片白色軟巾,細細擦拭她的十指,一丫鬟默默收走了葡萄皮。
她夾起一顆葡萄肉,緩慢優雅的送進口中。
那紅豔的雙脣,綠色的葡萄,無聲彰顯出一種魅惑。
她未語先笑,端起白玉碟中另一顆葡萄,走向閉着眼睛的醫聖,那周身的冰冷氣息似乎把湖水都染了一層薄冰。
她極愛他這冷若冰霜的氣息。
她知道,這樣男人不會輕易動情,一但動情必是天荒地老。
她相信,她就是那個可以讓他天荒地老的女子。
納蘭青蓮不過是商賈之女,江湖女子粗鄙淺薄,哪比得上她宰相之女的高貴身份。
她嬌笑:“醫聖,這是你帶的鮮果,嚐嚐。”
話音剛落,一聲大喝傳入了風雪耳中:那個誰誰,你若敢搶我男人,別怪我把你扔進湖裡餵魚!
一向冷靜自若的她,被這聲毫不羞恥的吶喊,驚了心神,那盤中的葡萄咕嚕滾在了地上。
北冥寒突然睜開眼睛,輕笑出聲,周身的冰冷彷彿遇上了豔陽,融化融化再融化。
他起身,走向了船頭,自始至終都沒有給風雪一個眼神。
風雪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醫聖,她低頭檢查了自己的衣裙,並未第一時間出去。
站在木橋上的冉長樂,第一眼就瞧見了從船內走出的醫聖,笑容滿面,慵懶俊雅。
“笑的這麼開心呢,大牙都露出了。這是和風家大小姐相談甚歡啊!”
冉長樂氣憤的說完,提起菜刀,飛了過去。
落在北冥寒身前,抓住他胸前的衣領,咬牙切齒:“心悅我,還敢揹着我和別的人約會,討打不成!”
北冥寒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顏,大眼睛裡充滿怒火,惡狠狠的盯着他。
他的笑不由得又大了兩分。
“醫聖,船頭風大,你的衣服還在船內,我給你拿過來了。”
風雪笑道。
冉長樂扭頭,第一次見到風家大小姐風雪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