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撐着雨傘,大步行走在暴雨中的街頭。最後晃進一條人際罕見的小巷,走進一家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家庭客店。
“炎公子,您到了。”田鴻站在門口笑臉相迎。
“你們怎麼選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我找了半天。”秦陽抱怨了一句,一邊收傘跟着田鴻往裡走,一邊問道:“艾倫和牛大哥他們呢?”
“艾倫小姐接到公子你的電話,就出門了,說是去買點宵夜回來,而大哥在屋裡盯着那小雜種呢。”田鴻回答道。
“怎麼是牛大哥在屋裡看着丹嘉,而不是胖哥你啊?”
秦陽故意問了這麼一句,他已經猜到了是什麼原因。但是田鴻一聽,當時就顯得很是難堪,支支吾吾的沒有正面回答秦陽的問題。
等到進屋見到石牛和丹嘉的時候,果不其然,丹嘉此時已經遍體鱗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得像個豬頭,躺在牆角是奄奄一息的。
秦陽看向田鴻道:“胖哥,這都是你乾的吧?難怪牛大哥親自看守,要是再讓你和這小子獨處,恐怕他的小命都不保了吧?”
田鴻逃避着秦陽的目光,尷尬的說道:“我只是對他略施小戒,因爲這小子的嘴巴實在是太臭了,而且狂妄自大不識好歹,整天就把他那個老禿驢拿來嚇唬人。”
石牛也站出來爲田鴻說情,希望秦陽不要責怪田鴻。
秦陽卻拍了拍田鴻的肩膀道:“幹得漂亮,像這種傢伙,我們就應該要好好的教育他!”
田鴻大喜過望,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艾倫也提着大包小包熱騰騰的食物回來了,田鴻第一個興奮的圍上前去,但是秦陽卻沒有什麼胃口。
他又向艾倫確認大梵天神廟和薩爾曼汗的情況,得到的是和以前一樣的答覆,艾倫很肯定的說,大梵天神廟和薩爾曼汗有能力守衛經書,阻止無心。
但是秦陽依舊還是不太放心,他並不是信不過艾倫的話,只是艾倫並沒有親眼見過無心,不知道這個不人不妖的怪物的厲害難纏之處,所以可能會做出不正確的判
斷。
爲了以防萬一,更多的是爲了心裡踏實,秦陽準備讓艾倫帶路,親自去見一見這位大梵天神廟的首席大祭司,同時也是印度教的最高領袖,婆羅門階層的執牛耳者,薩爾曼汗。
這也是他今天晚上到訪的主要目的。
艾倫當然沒有任何異議,馬上就帶着秦陽前往。
出租車在山腳下的就停下來了,這條公路的盡頭,是半山腰上一座金碧輝煌的氣勢磅礴的廟宇。
這起碼還有一公里的上坡路呢,怎麼司機就拒載了?
秦陽心裡很疑惑,難不成這大梵天神廟還有機動車不能靠近的規矩?不對啊,那山腰的藹藹暗沉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見寺門口的停車場啊。
艾倫向秦陽解釋了原因,這是因爲在信仰印度教的民衆裡,把大梵天神廟當成是聖地,開出租車的一般都是低種姓,他們自己如此卑賤的身份,還在聖地上賺錢,是對神靈的不敬。所以儘管神廟方面從來沒有禁止過小商販在廟宇周圍做生意,但是他們都會自覺的遠離,就連出租車行業也是如此。
這番話讓秦陽想到了國內的情景,那卻是另外一番情況。所以佛門道門景點聖地,全部都成了某些人厚顏無恥賺錢牟利的工具,周圍各種賣紀念品開黑車的更是不絕……
在神廟的高聳圍牆前,秦陽忽然停下了腳步。此時距離神廟正門還有兩百來米的距離。
“你怎麼不走了?”艾倫疑惑的問道。
“我想我們可以走另外一條路。”秦陽說話間擡頭看了一眼。
“你想要翻牆?”艾倫馬上會意,她顯得有些意外。
“沒錯,我今晚是來試探的,可不是來做客的。如果大梵天神廟連我的發現不了,阻攔不住,我還怎麼期望他們能夠攔得住無心。”秦陽並沒有給艾倫勸說的機會,話畢之後輕輕一躍,就跳上了高牆之上。
艾倫雖然有些無奈,但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她緊隨其後,也躍上了將近十米的古老廟牆上。
秦陽目光四下掃了一圈,吸引他的不是那些奇異精美的古典天竺婆羅
門建築,而是院子裡冒着大雨,正在由幾十名工人和寺廟僧侶搭建的平臺。
艾倫輕聲道:“看來那兒就是明天要舉行儀式的主要場所了,因爲太趕的原因,所以不得不臨時施工。”
秦陽點了點頭道:“真是苦了這些工人了。”
接着話鋒一轉,問道:“這神廟的守衛最森嚴的地方是哪兒?”
艾倫知道秦陽想要幹什麼,嘆了一口氣,如實道:“就像我在新德里的時候和你說過的一樣,這裡雖然叫做大梵天神廟,主要供奉的是創造之神大梵天,但是這間神廟的靈魂卻是供奉毀滅之神溼婆的毀滅之殿。”
秦陽接話道:“我知道,因爲神蹟的原因,你說過的話,我可還記得很清楚。溼婆在大梵天神廟顯跡,留下了摩訶那衍多之火。”
當然秦陽沒有老實交代,他之所以把這點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爲摩訶那衍多之火,就是他自己現在正在修煉的六丁神火。
“供奉溼婆的毀滅之殿,就在那兒。”
艾倫伸手指向了遠處被暴雨模糊的幽深處。
“走吧,艾倫,陪我一起去作死吧。”
秦陽自嘲一笑,腳尖輕輕一踮,身子就騰空而起。一隻手黑傘,一隻手靠在背後,在暴雨中優雅的飄忽着。
大梵天神廟,一共有三座最重要的神殿,分別是供奉創造之神梵天的創造之殿;供奉守護之神毗溼奴的守護之殿;以及供奉毀滅之神溼婆的毀滅之殿。
三座大殿,以創造之殿最爲雄偉,畢竟這座廟的名字就是大梵天神廟,而且梵天在婆羅門衆神裡也是毫無爭議的第一主神。
守護之殿稍微次之,可以看得出來,這座殿有明顯的翻新動土的痕跡,應該是在最近幾年時間裡。因爲整體的風格顯得有些難以言說的不協調,特別是和一脈相承歷經千年時光的創造之殿相比較起來,更是有一種東施效顰,不倫不類的感覺。
秦陽當然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現任的宗教部部長伽陀號稱是毗溼奴化身臨世,他可不得以公謀私,給供奉“自己”的守護之殿多加點料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