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陽見他兇巴巴的樣子,頓時來氣,喝道:“他孃的,你強迫我麼?”
鄭鬆道:“你不想合作了麼?”
朱丹陽道:“你這是合作麼?合作是心甘情願,你這分明是強迫。”
鄭鬆稍壓怒氣,“你要怎樣才肯說?”
朱丹陽道:“小爺高興的時候,自然會說。現在小爺心情不爽,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說。”
他性情反覆無常,一會兒顯得貪生怕死,一會兒又變得冥頑不靈,鄭鬆實在摸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朱丹陽本就是編的謊話騙鄭鬆保命,這會兒見他深信世上果真有一本王鐵高留下的劍譜一事,自然不會輕易殺害自己。 如今只有使用緩兵之計,再慢慢想辦法逃生。
鄭鬆無可奈何,道:“你現在既然不說,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隨點了朱丹陽穴道,對幾個跟從說道:“給我綁了他!”
便有兩名中年男子掏出麻繩,將朱丹陽五花大綁。
朱丹陽眼見心計得售,鄭松果然捨不得殺死自己,心中不由暗暗歡喜。
自在思量:“只要他不着急殺我,總能尋到機會逃離魔掌,屆時再找機會爲趙大哥和父母報仇。”
想起趙有良對自己恩重如山,如今他卻被這歹毒老者殘忍殺害,心中一陣悲痛,只恨不能馬上手刃這廝爲趙有良報仇雪恨。
一羣人朝小鎮徐徐走去,住進一家客店。
鄭鬆吩咐兩名隨從將朱丹陽關進客房,隨與劉長河幾人在下邊用飯。
劉長河見那鄭鬆適才爲了什麼劍譜,連番對那少年小子容讓,這完全不是他昔日作風,心中大感好奇,問道:“鄭大哥,那小子說的劍譜,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鄭鬆也不隱瞞,悠悠說道:“當年王鐵高留下的一本武功秘籍。”
劉長河聽得是武功秘籍,微微一怔。
他成名江湖也近二十載,早聽過二十多年以前,王鐵高號稱武功天下第一一事。 既然是他遺留下來的武功秘籍,想必是極其珍貴的罕見寶貝,難怪鄭大哥對那小子一再容忍了?
隨道:“那你準備怎樣處置那小子?”
鄭鬆道:“那小子身上有太多的迷團,而且他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他也許還真知道劍譜的下落。至於他是柳葉雙飛俠徒弟這件事情,我更是萬萬沒有想到。”
“所以,我打算先留着他性命,待設法套取到劍譜下落後,再一刀結果了他。”
說完哈哈一笑,老臉樂開了花,吆喝那店夥計拿酒來喝。
劉長河見他適才還愁眉苦臉,不知爲何轉眼之間,忽然又變得這般高興,奇道:“鄭大哥,你是在爲了劍譜高興麼?”
鄭鬆道:“是啊!我確實是在爲了劍譜高興。我本以爲這輩子都沒希望尋得王鐵高的劍譜了,哪料,嘿嘿,那小子卻知道劍譜的下落,我能不高興麼?”
“哎!我想得到那劍譜足足二十年了,總算老天開眼,現在終於有點兒頭緒了。看來只要有那小子在手,就不愁得不到劍譜,哈哈!哈哈!”
劉長河見他如斯高興,也陪着他乾笑一陣,舉杯敬酒,道:“恭喜鄭大哥,咱們乾杯!”
二人碰杯一飲而盡,又是哈哈大笑,似乎那劍譜已經是必得無疑了。
劉長河道:“那小子說柳葉雙飛俠死於不久前,他們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麼?怎麼、、、”
鄭鬆沉臉道:“劉老弟,不該知道的事情,知道多了反而對你沒好處。”
劉長河道:“是,是!”不敢再多嘴。
晚飯用畢,鄭鬆獨自來到關押朱丹陽的房內,森然道:“我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內,你還不說出劍譜的所在來,我就一刀殺了你,絕不手軟。但你只要交出劍譜來,憑老夫的智慧,彈指揮手間便可參悟出劍譜的精妙之處,你就不想成爲武功天下第一麼?”
朱丹陽知他是在威脅,笑道:“何必等那麼久,現在就殺了我不是更好?你說彈指揮手間你就能學會我師公的精妙劍法,未免是胡吹大氣,哈哈!我纔不信你那麼厲害。”
鄭鬆一臉鐵青,幾料自己的那點花花心思,早被對方洞悉透徹,直氣得說不出話來。
朱丹陽見他又氣又惱,心中反覺暢快,啞然失笑。
但他也不敢言語過激,只怕鄭鬆惱羞成怒,到時亂性成狂,措手殺了自己也不無可能。
他轉念說道:“你只要不逼我,說不定哪天我心情一好,自然就會告訴你劍譜的下落了。不過我有個條件,到時你拿到劍譜之後,咱們要一起參詳上邊的武功,你絕不能反悔。”
鄭鬆聽他這般一說,心中稍寬,笑道:“這個自然!劍譜本歸你的,我也只是沾你的光。”
心中卻在想:“拿到了劍譜就是你的死期。”嘴上不說,虞詐的表情早浮於面。
朱丹陽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不過也不爲意,反正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劍譜,目下謊言騙他只是權宜之計。
他歷來招搖撞騙慣了,哪知這會兒騙術竟也能派上用場。
其實騙人有時亦不失爲一種救命的好辦法。
朱丹陽聽劉長河適才所言,趙有良正是死在這老者手裡,只不知他和趙有良之間,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要將趙有良殘忍殺害?
再加此人算得他的殺父殺母仇人,他武功高強這一點,自然無可厚非,朱丹陽對他的身份底細,卻是大想了解。
他轉念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爲何要殺我趙有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