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峰綠玉杖橫劈豎打,很快又擊斃兩名侍衛。
過不一刻,那十多名侍衛盡都慘死船上,有的屍身被踢進水裡,江面上已經被鮮血染紅。
那些撐船的水手由於出手反抗,盡也被丐幫弟子殺光,不過丐幫的弟子也折手了四五十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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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峰行至朱丹陽身畔,笑問道:“這位少俠該怎麼稱呼?”
朱丹陽想起他剛纔扶了自己一把,心中大爲感激,抱拳說道:“在下朱丹陽,駱前輩你好。”
駱峰微有一震,奇道:“你認識我?”
朱丹陽道:“我剛纔一直在岸邊,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駱峰一“哦”,笑道:“那你覺得,這些人都該死麼?”
朱丹陽見他神色大異,似乎有心要考驗自己,便道:“他們助紂爲虐,自是該死的。”
這話說得極是簡單庸俗,但卻明顯表現出了他對這羣曹雷黨羽的不滿。
駱峰聽後哈哈一聲長笑,似乎對他這話格外讚許,說道:“講得忒也好了。這些都是曹閹狗的黨羽,我本不想大開殺戒,只是他們太不識時務。”
朱丹陽道:“是,是!如今天下昇平,那曹公公若要圖謀作反的話,只會搞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我本亦不想出手與這些侍衛爲敵的。其實我就算不出手,也知這些侍衛終究是死。但一想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所以忍不住想出手助一臂之力。”
駱峰大是讚賞,道:“朱少俠年紀輕輕就有這般氣量,駱某真是十分佩服。既然你與我丐幫如此有緣,那今晚和咱們共聚一堂,一起開慶功大會如何?”
朱丹陽見他盛情相邀,一時受寵若驚,激動非常。
他早對丐幫欽慕已久,今日有幸得與丐幫幫主駱峰一起喝酒,直覺是無上榮耀,三生之幸!
加之現在也沒去處,更不知柳琴在哪裡,於是謝答道:“多謝前輩,晚輩卻之不恭。”
駱峰哈哈一笑,顯得十分豪氣,隨命令一批弟子留下處理江面上的屍體,一部分弟子駕着大船順流直下。
途中駱峰與朱丹陽攀起家常,極是健談,那般隨和樣子,與適才和他面對蔣成的凶神惡煞模樣比之,便是判若二人。
朱丹陽見他人高馬大,談吐不俗,實有大家風範。
趙有良雖也算一條鐵錚錚的好漢子,但論起卓識見聞,高瞻遠矚,又比駱峰遜了一籌。
到得夜幕之際,大船在一個江邊碼頭靠了岸。
朱丹陽也不知這是什麼地方,更沒有出言詢問。
一羣人下了船,駱峰又命衆弟子將船上銀兩全部搬走。
丐幫弟子手腳麻利,四人合擡一隻木箱,足有二十箱之多。
一干人上了岸,穿過一片茂密的杏樹林,走不多久便到了一座土地廟。
原來那廟中尚還有四五十名丐幫弟子守侯着。
看見駱峰等人凱旋歸來,個個歡呼不迭,一夥人歡天喜地將二十箱銀子搬進後院。
廟前的大壩上早升起十幾堆篝火,每堆火上都烤着一隻全羊。中間空地上放着幾十壇白酒。
駱峰哈哈笑道:“衆位弟兄,咱們今天搶了曹閹狗五百萬兩白銀,爲慶祝這個勝利的時刻,咱們今晚開懷暢飲一番。”
衆弟子盡都拍手歡呼,吵成一片。
有十幾名丐幫弟子爲在場人士各發了一隻土碗,隨斟滿白酒,衆人齊乾一碗。
駱峰似乎感覺今天是他這輩子最高興的一天,所以每時每刻都忍不住在笑。
又聽他說道:“今晚所有的弟兄都要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醉不歸。”
衆弟子齊聲喝“是”,紛紛舉碗齊敬幫主一回。
朱丹陽見這些丐幫弟子如此豪爽,心中大爲讚歎,舉碗亦敬駱峰一碗酒。駱峰欣然接受。
駱峰道:“朱少俠,不知你師承哪派?”
朱丹陽一聞此言,不禁又想起趙有良來,心中一陣憂傷,嘆口氣道:“其實晚輩無門無派。我這點兒功夫,是陰風山莊莊主趙有良趙大哥所傳授。”
駱峰問道:“雲陽城外陰風山的當家趙有良麼?”
朱丹陽道:“是!駱前輩也認識我趙大哥麼?”
駱峰點點頭,說道:“十多年前曾有過一面之緣。其實在雲陽城正好有我們的一個壇口,我也曾幾次到過雲陽,但最後再沒碰見過他。不過趙有良確乃一條鐵錚錚的好漢子,他雖是山賊,最終打家劫舍得來的財物,都用來救濟了百姓。在長江中上游一帶,他的名頭一直甚響。只是不久前他卻慘遭別人殺害,英年夭折,實在讓人痛爲惋惜。”
面色微有變動,想來也是在爲趙有良不幸慘死心生難過。
朱丹陽輕嘆一聲,幽幽說道:“趙大哥確實是個好人,他慘遭奸人殺害,我以後一定會爲他報仇!”
駱峰問道:“你知道是什麼人殺了他麼?”
朱丹陽恨恨道:“兇手便是桐柏派掌門人鄭鬆。”
“哦”,駱峰顯得有些驚訝,隨問道:“果真是鄭松下的毒手?”
朱丹陽正色道:“一點兒也不假”。
駱峰微微嘆了口氣,頓了頓說道:“陰風山莊和桐柏派相距甚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鄭鬆、、、爲什麼要這樣做?”
朱丹陽道:“其實事情的起因,也是爲劫曹公公的一船金銀引起。”
隨將趙有良如何劫曹公公的運金船,黃暗又如何出手相助曹公公,後來趙有良又如何將長江幫剷除,殺了黃暗等經過一一道了出來。
駱峰聽他說完,氣得又吹鬍子又瞪眼,大罵道:“格老子,那狗日的黃暗幫助曹閹狗,真是死不足惜。所以後來鄭鬆知道趙有良殺了黃暗後,於是又殺害趙有良爲黃暗報仇,是不是這樣?”
朱丹陽道:“事情的經過正是這樣。”
駱峰長嘆一聲,大概是在爲趙有良之死惋惜,隨又整色道:“也難怪啊,鄭鬆和黃暗兩師兄弟情同手足,趙有良殺了黃暗,鄭鬆自然要爲黃暗報仇,這亦是人之常情。”
朱丹陽心有一怔,忽問道:“不知鄭鬆與黃暗是何人門下弟子?駱前輩可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