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信的這一場個人賽打的很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出於飛虎俱樂部連續三個賽季與方姓少年交手未能一勝而壓力過大的原因,朱信在比賽中明顯的發揮失常。
進攻猶豫,防守猶豫,出招猶豫,走位猶豫,猶豫,猶豫,一直是猶豫,朱信此刻就好似被“猶豫”這兩個字化作的夢魘纏身了,無論做什麼都是猶猶豫豫,躊躇不前,經常是大號的機會都被他丟掉了。
任景程惋惜的嘆了口氣,在他看來方姓少年的實力遠不如火機,甚至達不到王軍和馬超那樣的水準,之所以能三個賽季在個人賽中獨領風騷,想來除了本身實力之外可能確有不如之外,這種無形中的壓力也佔據了一個不小的原因。
結果朱信果如他賽前所說,輸掉了第五場個人賽。
比分變爲2:3,冷月俱樂部反超一分。
儘管比分落後,可飛虎俱樂部的衆人沒有絲毫擔心的意思,因爲後面上場的兩個人可比冷月那邊強的太多了。
第六場大師兄上場,輕鬆取勝,再度將比分扳平。
第七場任景程以大將的身份出戰,他的對手僅僅蹭掉了他100多點DP值就被幹翻在地,輸掉了比賽。
最終,飛虎以4:3的成績取得了個人賽的勝利。
休息十五分鐘後,團隊賽開始了。
看着個人賽的成績任景程覺得挺奇怪的,在他看來冷月的實力並不差,照道理不會一直在中游的位置上徘徊啊。
可當任景程在團隊賽中與他們交手才明白過來,他萬萬想不到冷月俱樂部團隊戰的實力竟然如此不濟,隊員之間完全沒有配合可言,更由於缺少配合也不存在什麼戰術。
冷月的每一個人在團隊賽的地圖上就跟一個個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轉,東邊打一打,西邊逛一逛,要不是有個方姓男生跟救火員似的四處救援,恐怕冷月連飛虎一輪的攻勢都撐不下去。
這樣的比賽還有什麼好看的,完全是一邊倒的局面,在飛虎連續擊殺了四名對手後,冷月已經無力迴天,乾乾脆脆的輸掉了比賽。
最終,飛虎俱樂部以總比分7:3的成績取得了賽季第二輪的勝利,累積6分,並以淨勝得分佔據聯賽首位。
由於晚上沒有從B市回去C市的飛機,冷月俱樂部需要在B市休息一晚,第二天才能返回C市,等送冷月的衆人到P大的招待所安排住宿事宜之後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半了。
因爲任景程來自C市,所以大師兄特地將他留到了最後,等他朝着宿舍走回去的時候,校園裡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任景程走到宿舍樓前,正打算走進去,突然一個黑影從側面衝了出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是誰?”
任景程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的心臟加速跳動了幾下,口中厲聲呵斥道。
“是我!”
來人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任景程聞言翻了翻白眼,這黑燈瞎火的誰知道你是誰啊!
宿舍樓大門口的路燈已經壞了一段時間了,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雖然通過樓上的窗戶射出不少燈光,可要一下子就看清楚來人樣貌還是太難了。
不過任景程也看出來了,來人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四周的環境太過昏暗,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呦,來B市一個半月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啊!”
來人故作幽怨的嘆息一聲,嘖嘖兩聲頗爲調侃的說道。
“小歐?”
任景程陡然一愣,終於從聲音裡認出來眼前這突然跳出來的是誰了。
“什麼小歐,叫師父!”
小歐很不樂意的一掐腰,輕聲喊了一句。
“得了吧,咱們誰給誰啊,不用這麼正式吧!”
任景程知道小歐並不是真心的想讓他喊一聲“師父”,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朋友,而不是師徒。
果不其然,聽任景程這麼說,小歐也沒堅持。
小歐來B市已經有幾天了,兩人在也通過電話,這還是來B市後第一次見面。
“怎麼這麼晚跑來了?”
過了這麼久任景程的眼睛也適應了周圍昏黑的環境,接着微弱的燈光發現來人確實是小歐,只不過相較於以前那種豔麗的渾身上下散發着妖氣的打扮,此時的小歐看上去就跟個路人甲一般,毫無特色。
“早就來了,還看了你們的比賽,本來打算在這裡等你回來跟你聊聊,沒想到你到現在纔回來,我都在這門口站崗站了快兩個小時了。”
小歐唉聲嘆氣的解釋說道。
“你給我打個電話啊,幹嘛在這裡傻等。”
任景程聞言頓時露出苦笑,怎麼這麼簡單的辦法小歐都沒想到。
“靠,我還真忘了,一直想着反正你也快回來了,結果就沒往電話那方面想。”
小歐也露出一臉的瀑布汗,這次他可是真犯二了。
“上去坐坐吧!”
任景程拿出門卡在門口讀卡器上一劃,而後說道。
“太晚了,我不上去了,我這次是來做信使的,明天你有時間沒?”
小歐擺了擺手拒絕了任景程的提議,接着說道。
“明天下午可以,什麼事?”
任景程想了一下,回答說。
“行,明天下午兩點你來這個地址找我,我帶你去見個人。”
小歐點點頭,從口袋掏出一張早已經準備好的紙條遞到任景程的手裡。
“誰啊?”
任景程也沒看,隨手收好紙條,嘴上不經意的問。
“你來就知道了。行了,我走了!”
小歐沒有正面回答任景程的問題,說完似乎生怕任景程繼續準備,火急火燎的快步離開了。
任景程搞不清楚小歐這是鬧得哪一齣,撓了撓後腦勺,轉身劃卡進樓。
一走進寢室,任景程就被霍思洋和秦正時給圍住了。
“樓下那人是誰啊?”
秦正時首先開問。
“你們怎麼知道的?”
任景程覺得這兩個人太神通廣大了吧,這麼快就知道有人找他。
“我們剛在樓上看到的,是不是又是什麼記者啊?”
霍思洋有些焦急的飛快說道。
“你們爲什麼這麼關心啊?有什麼陰謀?”
任景程奇怪了看了秦正時和霍思洋兩眼,心中覺得奇怪,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這麼喜歡管閒事了。
“沒有啊!”
秦正時和霍思洋齊齊搖頭,異口同聲的說,只不過那語氣聽上去底氣很不足。
“他們兩個在打賭呢,猜剛纔找你的是什麼是人,輸的要請贏的那個吃三天‘貴賓樓’。”
李德珠把頭從電腦前擡起來,嘿嘿陰笑着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
在P大校園的周圍倒不是真有一家叫“貴賓樓”飯店,而是指學校第四食堂的三樓。那裡由個人承包,無論是菜色還是品質與外面的飯店沒有什麼區別,而在P大一般來什麼重要的領導又或者是一些重要的會議和活動,午餐的安排都在那裡,所以被學生們戲稱爲“貴賓樓”。
當然,能叫“貴賓樓”除了確實經常用來接待貴賓,另一個原因是那裡真的很貴,遠超一般學生的消費水準,不過一分價錢一分貨,那裡的東西味道絕對可以與大飯店相媲美,貴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不是聽者有份?”
任景程聽了李德珠的話回想起上次大師兄請客他們在“貴賓樓”吃的那一頓,口水頓時在口腔中滿溢,兩眼放光的說。
“你先說是誰吧!”
秦正時和霍思洋眼珠一轉,明顯不想給任景程分一杯羹,打算就這麼將他糊弄過去。
“要是都不是怎麼算?是不是你們兩個合夥請我啊,畢竟你們是拿我打賭,把我撇到一邊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任景程是那麼好糊弄的嘛,直接開始上綱上線了。
“你要不說就拉倒,大不了一拍兩散。”
秦正時也不傻,那個人到底是誰只有任景程知道,已經佔據了最有利的位置,如果任景程信口胡說他又能拿任景程怎麼辦。
“是你怕輸吧!”
霍思洋腦子沒秦正時那麼快,想不通這一層關係,反而還用出激將法,沒有放過秦正時的意思。
這二百五,怎麼想不明白呢……
秦正時恨恨的瞪了霍思洋一眼,覺得他的腦筋真有違他的智商了。
“算了,就告訴你們吧,剛纔那個是我師父。”
任景程其實也是逗趣,沒有真的藉機敲竹槓的意思,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
“師父,什麼師父?”
秦霍兩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驚訝的對看一眼,齊聲問道。
“慢慢想吧……”
任景程見兩人一副白癡的表情,也不打算解釋,翻翻白眼,拿起洗漱用品就走出了寢室。
等任景程洗漱完畢剛剛回到寢室,又被秦正時和霍思洋一左一右的挾持了。
“你是說,剛纔那人是你師父,曾經得過世界冠軍的那個,周穎然?”
霍思洋很狗腿的從任景程手裡拿過洗漱用品,幫他放好,秦正時則一臉好奇的用八卦的語氣說道。
“是啊!”
任景程點了點頭。
“真的?”
霍思洋湊過來說。
“騙你們幹嘛!”
任景程沒好氣的說。
“你怎麼不幫我們要簽名!”
秦正時埋怨的說。
“我爲什麼要幫你們要簽名,而且找自己的師父要簽名多奇怪啊!”
任景程給了秦正時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然後說。
“我們是他的粉絲,你知道不?”
霍思洋脖子一梗,頗有痛心疾首意味的說道。
“我……”
任景程正想開口,突然屋頂的燈光一暗,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熄燈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