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野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他跟父母說自己現在找了一份工作,管吃管住,實際上他只不過是將喬可可借給他的那所公寓當成了避難所。
他現在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出去找工作的事情,還是要緩一緩。尤其是知道了真相之後,他陷入了另一種痛苦之中。
對於現在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或者說找個理由退縮,距離再相聚已經好幾天了,還是沒有喬可可的消息,她就如同神靈一樣突然降臨,告訴他一個噩耗,而後便又銷聲匿跡。
跟喬可可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喬可可沒有說,他自是不曾知道,只是通過男人的角度,他知道,那個人同樣很是緊張喬可可。
在屋子裡窩了兩天,他決定要主動出擊找到喬可可,當面問清楚許多事情,他現在腦子裡有太多的疑惑,他要當面問問她,是不是還愛着他。
這個問題讓他很苦惱,愛情這東西,總是撲朔迷離,說也說不清楚究竟什麼是愛,什麼不是愛,但是殷天野就是想弄清楚,弄個明明白白。
這是他一生的幸福,這也是他曾答應喬可可的承諾,這是在屋子裡呆久了,就覺得一顆心痛的無法呼吸了,沒有人可以訴說,沒有人能夠幫助他。
和喬可可在一起的男人,還是輕易就被他找到了蛛絲馬跡,當他從路邊書攤路過的時候,恰好看見《財富》的封面正是這位帥氣的男人。
他一身西裝革履,眉眼間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這樣的男人自然都是成功人士,而殷天野是什麼都沒有,家世一貧如洗,畢業到現在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沒有找到。
他拿什麼跟歐厲競爭?又有什麼資格跟喬可可說我愛你,這個愛是不是太蒼白了,以前他沒有考慮過的事情,現在開始在腦海中浮現。
校園裡的愛情總是那麼純潔,可是一旦踏入校門,融入到了社會的大染缸裡,許多東西就變了味道。
殷天野其實很害怕,他什麼都給不了喬可可,現在還想着要跟她白頭偕老,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太幼稚?
但是他心中一直堅定着一個信念,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他要問清楚這一個月的時間她是怎麼樣度過的。
那本雜誌,他毫不猶豫的買了,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消息,一切如他所料,裡面自然是講述歐厲的創業神話,看到歐氏集團這四個字,殷天野還是震驚了。
他雖然初入茅廬,但是不會對這麼大的一個公司一點都不瞭解,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歐厲會是這個公司的老總,這讓他覺得很是意外。
只是心裡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會會他,要問問他什麼時候才能夠放開喬可可,當然,他還要問問他是不是已經愛上了這個女人。
歐氏集團那麼大,想要找到自然是容易的事情,只是能夠來到樓下,不一定能夠進入樓上,甚至見到歐厲的機會都是渺茫。
“我要見你們的總裁。”殷天野站在門口衝保安說道,他在心裡預演了好多次,原本以爲自己可以氣定山河的說出這句話,沒有想到,到了真正發揮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了。
他的手握成了拳頭,臉上是一副不自然的表情,站在那裡侷促不安,感覺自己在做一件錯事一樣。
“你是誰?”保安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殷天野,他穿着大背心沙灘褲,腳上還屣着一雙人字形拖鞋,這樣一個人說是要見他們總裁,他自然是疑竇滿腹。
“我是他同學。”殷天野有些結巴的說道,這個問題自是在他腦海裡重複了多遍,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明來意才能夠見到歐厲。
“你找他做什麼?”或許是這樣的人天天都有,保安都有些見怪不怪了,坐在椅子上,一臉不以爲然的盯着殷天野問道。
“我有件東西要給他。”殷天野還是很緊張,他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往外冒汗,不知道這樣的謊言能不能夠瞞天過海。
“你把東西放在這裡吧,我們會交給他的。”保安嘴角輕蔑的笑了笑說道,沒有把殷天野放在眼裡。
“不行,我一定要親自給他。”殷天野自是知道那是拒客的伎倆,因此更加堅持,他不能就讓別人支走了,否則下一次更是沒有機會見到歐厲。
“走吧,走吧,你這樣的人,每天都要來一撥,我們總裁又不是慈善協會的,你們有困難找當地的扶貧機構去。”保安不耐煩了,開始逐客。
“我真的是有東西要給他,你再耽誤,到時候歐總怪下來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殷天野倒是耍起了賴皮。
“快滾,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保安不由分說的就將殷天野往外轟。
殷天野受到這種屈辱,自是不會善罷甘休,兩個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扭打在一起,恰好被路過的于山碰見。
“你們幹什麼呢?不怕被總裁撞見嗎?”于山大喝一聲,地上的保安倒是規規矩矩的先住了手。
“於助理,這個人非要見總裁,我趕都趕不走。”保安扶了扶已經歪斜的帽子說道。
“就是你要見我們總裁?”于山拿着手中的文件夾指着殷天野問道。
“是的,怎麼了?我今天一定要見到歐總。”殷天野從地上爬起來,嘴角剛纔被打了一拳,現在有點犯腫。
“他說是有東西要交給歐總,但是我看他的樣子,不過是想找歐總討一點救濟金。”保安在一旁甚是不屑的盯着殷天野衝于山說道。
“好,那你跟我來吧。”于山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他是從來都不以貌取人的那種,看到殷天野的第一眼,便知道他是初出茅廬罷了。
“歐總,外面有個人說是您的同學,有東西要交給您,我已經把他帶上來了,您看看有沒有必要見個面?”于山在電話裡說道。
“他叫什麼名字?”歐厲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他有哪個同學會來找他。
“還不知道,剛纔在外面被保安打了幾下子,我讓他去洗手間洗一下。”于山說道。
“好,待會你讓他來辦公室找我吧。”歐厲在電話那端說道,他倒是很好奇,居然會有人打着同學的旗號來見他。
不一會,于山便帶着殷天野來到了歐厲的辦公室,只是見到他的第一眼,歐厲便一眼認出了他是上次那個跟喬可可
在一起的人。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歐厲很好奇的問道,不過他倒是擺着一副大架子,隔着一張寬大的辦公桌,一臉冷漠的問道。
“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了可可?”殷天野見到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可是想到此行的目的,他決定首先撿重點說出來。
“于山,你先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來。”歐厲一臉顏色的衝于山說道,于山便乖乖的退了出去。
“你是喬可可什麼人?”歐厲靠在老闆椅上,饒有興趣的問道,他上下打量着殷天野,臉上掛着一絲輕蔑的笑。
“我是她男朋友,你什麼時候放了她?你現在把她怎麼了?”殷天野額頭上的青筋暴露,猶豫緊張,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是她男朋友?我怎麼沒有聽她說起?她在我家,現在過的很好。”歐厲平靜的說道,而後以風平浪靜的眼光盯着殷天野。
聽到歐厲說喬可可在他的家,他便覺得心慌了,他已經將喬可可帶回家了,也許事情並不是喬可可說的那麼簡單。
“你什麼時候放走她?”殷天野再次問了一遍。
“這個問題,恐怕我暫時無法回答你,我和她現在是兩情相悅,她在我家住的也很快樂,而且,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所以我不知道你說的放走是什麼意思?”歐厲依舊淡然的說道。
“你胡話,你囚禁了她,她親口跟我說的。”殷天野顯然沒有預料到歐厲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一時激動,聲音便放大了好幾分貝。
“信不信由你,過幾天我會讓可可給你寄一張請柬,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歐厲臉上掛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盯着殷天野的眼睛說道。
“肯定是你綁架她的,是你強迫她嫁給你的是不是?”殷天野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隔着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問道。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想你應該明白。可可不忍心告訴你的事情,我現在已經說完了,你請自便,我還有事情要忙。”歐厲說完便給於山打了電話。
不一會於山便進來了,“先生,請這邊請。”殷天野氣憤到了極點,沒有想到今天自己來找歐厲,居然會聽到這個結果,若是喬可可真的如歐厲所說,那麼他的堅持還算什麼?
“我要見可可,我要親口聽她對我說。”殷天野倒是不罷休,在出門之前拋下這句話。
“好的,沒問題,我回去跟她商量一下,等她訂好了時間,自會跟你聯繫,現在,你可以走了。”歐厲冷冷的說道。
看到殷天野的背影從眼前消失,他倒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一件事情,想當年自己也如這個男人一樣,爲了一個拜金女傷心欲絕。
只是他又覺得自己不同於殷天野,殷天野的堅定帶着猶豫不決,或許這個男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什麼?是因爲不願意放棄日久養成的依賴習慣,還是真正因爲心底那份不可磨滅的愛戀。
不過,歐厲是想好了要玩這場遊戲,他倒是要見證一下,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一成不變的愛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