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瑩瑩迷人又閃爍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因爲我和媽咪在意大利呆了好幾年,要是能搶走的話不早就搶走了,還要等到現在啊!”
“什麼?!他在意大利的時候就一直喜歡媽咪了?!”瑩瑩的危機感更重了。
天佑覺得瑩瑩是在瞎擔心,威廉叔叔算是他跟媽咪的半個恩人,聽媽咪說,又一次他自己病得很嚴重,沒醫院肯幫自己看病,在大雪中剛好遇到威廉叔叔,威廉叔叔幫自己的,不然的話,他可能已經不在了哦!
所以,他一直很感激威廉叔叔,這些年對她跟媽咪的照顧。
他曾經也幻想過,如果威廉叔叔當了自己的爹地,那也許生活也會很幸福。
所以,他問媽咪了,媽咪卻說,威廉叔叔只是朋友,怎麼都不可能成爲他爹地的,後來,他長大了,越來越發現威廉叔叔其實不適合媽咪的,他太受女人歡迎了,同時對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夠保證一輩子只愛媽咪一個呢?
再說現在他都找到真正的爹地了啊!
瑩瑩還是不放心,她想,這件事一定要告知爹地才行!
天佑看到瑩瑩眉頭更皺,知道這個小妮子又想歪了,聳了聳肩膀,無可奈何了。
雨煙看到這兩個小傢伙這麼可愛的表情,忍不住蹲下身子來親了親他們的小臉頰,她試探性的問:“你們怎麼都覺得威廉叔叔不好啊?你們看,他長得高,又帥,還疼你們啊!”
在雨煙的心裡,她還是希望歡歡能夠走出過去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希望有個好男人來愛護她,守護她,她並不看好夜寒赫,倒是覺得威廉王子挺好的。
只是,沒過這兩個小傢伙這一關,其他的,都是免談啦。
“雨煙媽咪,威廉叔叔是挺好的,可是媽咪只能由爹地疼嘛!”瑩瑩嘟起了小嘴巴,大大的眼眶中馬上溢出了點點的淚花,有些生氣雨煙媽咪這麼稱讚那個壞叔叔。
就是因爲那個壞叔叔那麼高那麼大,那麼帥,那麼酷,她纔會那麼擔心媽咪被他搶了嘛!
“嗚嗚,別哭,別哭……”雨煙這下急了,忙着將她整個抱住,哄道:“乖乖乖,瑩瑩乖,不哭哦,你媽咪是你爹地的,誰都搶不了哦!”
“那雨煙媽咪你今後不準再幫那個壞叔叔了,如果他搶走了媽咪,我和天佑就會變成沒人要孤兒了,好可伶的。”瑩瑩吸了吸鼻子,可伶巴巴的拉着她的衣襟說。
“好好好,雨煙媽咪全部答應你哦!”雨煙苦笑不得,這個孩子,鬼靈精得很,誰讓她是歡歡的女兒,還長得這麼可愛,她見不得她委屈的樣子,她說啥,她就答應了啥。
瑩瑩這下馬上雨轉多雲,耷拉着腦袋:“雨煙媽咪,媽咪跟爹地是不是怎麼了,爲什麼爹地病了這麼久,媽咪都不去看他,他也不來找媽咪呢?其實,我很想爹地了。”
聞言,天佑的小臉也拉攏了下來,心裡同樣有着大大的疑惑,爹地先前還說要跟媽咪結婚的,現在怎麼就杳無音信了呢?
“好了好了,你們看Tillo跟小Tillo寶寶們都在前面玩球,我們找他們去玩吧!”雨煙趕緊把兩個小孩子的注意力轉移。
瑩瑩順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了前面一隻大狗狗跟幾隻顏色不一樣,形狀卻相似的的小狗狗玩着,大Tillo叼着小Tillo,惹得小Tillo興奮的旺旺叫着。
小孩子天性,瑩瑩一下子又開心起來了,馬上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大Tillo:“Tillo,叼叼,我也要玩叼叼。”
Tillo看了看眼前漂亮的小女孩,穿着洛麗塔公主裙,扎着美美的公主頭,頭上綁着與裙子同色系的粉紅緞帶蝴蝶結,大大的眼,小小的鼻,嫩嫩的脣,白皙的皮膚,她看起來就像一個SD娃娃一般,美得不真實。
可是,這麼美好的一個人,看在他的眼裡,它恨不得馬上調頭跑人,哦!no!是調頭狗!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從上次它看她那麼可愛,就像叼自己的孩子一樣叼了她一會之後,她每天都要纏着它叼起她走一段路纔開心,它看了看眼前這團小肉球,無奈的咬住小肉球的後衣領,忍住想要把她甩出去的慾望,像是咬住一個掛件似的,在嘴裡搖啊晃啊,那樣子特別的搞笑。
願望達成的瑩瑩開心的手舞足蹈,鈴鐺般的笑聲傳遍了整個花園。
Tillo叼了個累啊,終於將那小肉球給丟在了草坪上,然後將它毛絨絨的身子依靠在了天佑的身上,癢癢的感覺,讓天佑咯咯的笑聲洋溢不斷。
“孩子們,別玩太瘋了哦,看你們出了一身汗,我去拿水給你們喝吧!”雨煙幫兩個小傢伙擦了一身汗,便回廚房,想拿飲料。
一輛改版的蘭博基尼Aventador緩緩的從她的身邊停了下來,她眉頭一皺,就看到西裝褲包裹下的結實有力的大腿先探出,接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探了出來,赫然就是半個多月沒來上班的——夜寒赫
夜寒赫在醫院裡躺了半個多月,醫生終於允許他出院了,一直強調不能做強烈的運動,不能太過勞累,需要多補補,免血氣不足,烙下病根。
從他進到這個園子的那一霎那,他的視線就牢牢的盯住在了前面那輛邁巴赫62世界名車,全世界僅此一輛,似在一次拍賣會上,被英國王室最終與兩千萬競拍得到……
他的視線猛然眯了起來,早晨柔和的陽光從上傾泄下來,如琉璃般細碎的金子落在他深邃的五官上,臉部線條越發的緊繃,如被拉到極限的弓,下一秒,彷彿就會嘣的一聲,斷掉了!
雨煙的堆積在心裡的火氣,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便蹭蹭蹭的冒了上來,她走上去,美眸簇起了一團顯而易見的火苗:“夜大總裁,你是來找仇穆野的嗎?很抱歉,他今天出去了,您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夜寒赫轉頭,就看到雨煙氣勢沖沖的樣子,扯脣一笑,只要是她在乎的人,他也會真心對待的,即使那個人,曾經對不起過他:“雨煙?!你怎麼在這裡?”
雨煙眸光冷冷:“夜大總裁,我在這裡,不用跟您彙報吧!您該不會想扣我工資吧!今天可是週日,放假的哦!您不會公私不分吧!”
“呵呵,她有你這個朋友,真好。”夜寒赫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了,猶如一朵雪蓮在冰山中綻放開去,絕美又帶着淒涼的孤寂。
雨煙一下子憋屈了,本來還想說的那些嘲諷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處,吞不下去,咽不出來,難受極了:“我有她這個朋友,纔是真的好。”
想起從小一起長大的點點滴滴,歡歡爲了幫自己籌那筆鉅額的手術費,一天做一份的兼職,最後還……
她的眼眶瞬間溼潤了。
“她過得好嗎?”他的目光向大廳的門看去,深邃的眼裡痛苦了起來。
“夜大總裁,這不是公事吧!”想到歡歡受過的苦,現在的病情,她就給不了他好臉色:“你以什麼身份來問這個話?別忘記了,把她害成這樣子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是你毀了她一生。”
夜寒赫苦澀的笑了笑,是啊,他以什麼身份,此刻除了他是孩子的爹地之外,她根本不想與他又什麼別的瓜葛。
“雨煙,你愛過人沒有?”
“啊……”歡歡一愣!這個男人,該不會失血過多,腦袋不正常吧!IzvE。
“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歡歡了吧!”她試探性的問。
“不是喜歡上,而是……”他轉頭,很認真的看着她:“早已愛上了!”
雨煙突然笑了起來,眼眶卻更加溼潤了:“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將她傷得遍體鱗傷,再來說愛?夜寒赫,你的愛,未免太特別,太可笑了吧!你走吧,歡歡不會想見你的。”
會煙上可。說完,她的情緒很激動,雙手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將他拉走。
這邊的動靜太大,驚擾了兩個在對面草坪上玩的兩個孩子,雨煙想到剛纔瑩瑩的話,便先放開了他。
“爹地……”瑩瑩跟天佑跑了過來,一看到夜寒何,馬上就撲了上來,半個多月沒看到爹地了,真的好想念哦!
夜寒赫見到孩子們也是同樣的高興,他荒蕪了這麼久的心終於有了點暖意了,每天每時他都期盼着能夠見到這兩個孩子,並且希望能夠見到她。
每個晚上他都失眠,或者是做噩夢,腦海裡就會不停的放映着小時候,他跟小雪兒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突然,一聲聲哀嚎傳來,他看到歡歡抱着兩個嬰兒在荒野裡逃亡的場景,他都會驚得一身冷汗,從噩夢中尖叫醒來。
午夜的房間,充斥着濃郁的清冷氣息,她的眼淚卻那麼滾燙,他用手去接,一顆顆收集着,卻連同掌心都灼燒起來,似是承受不起。
一個人睡覺的時候會做噩夢,可是有時候他又很矛盾地在想,如果可以一直夢下去也很好,起碼還能在夢裡看到她,能夠看到她纖柔的身影,聽到她溫婉的聲音,能夠藉由虛幻看到現實,一解思念。
可是,每每夢醒了,身邊空無一人,那種感覺,讓他又開始胡思亂想,開始無止境的思念,就像是中了蠱似的,一刻都消停不了。
於是,他在出院後的第一刻,便趕來了,就算只是見到他遠遠的背影,他都覺得滿足,覺得幸福。
見到瑩瑩和天佑,他荒蕪的心田上,終於出現了點點的綠色,真的很感謝歡歡答應讓他想念孩子的時候,可以隨時來看他們,這是多麼難得可貴啊。
想必是她切身感受過被搶走孩子的痛苦,所以才肯讓他見孩子們,對於這一點,他想起硬生生的在手術室裡搶走了還沒來得及見見一眼自己親生母親的瑩瑩,他真的太殘忍、太殘忍了!
一想到那些,夜寒赫就有一股想將自己搗碎自己的衝動,都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
後悔和愧疚的感覺從腳底襲來,充斥着四肢百骸,心頭,疼得都已經麻木了……
“爹地,爹地……你在想什麼啊?怎麼在發呆?!”瑩瑩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懵懂地問着。
夜寒赫猛地晃過神來,“呃……瑩瑩,你說什麼?”
“我說爹地你幸好來了,不然媽咪就要被人搶走了,剛纔有一個叔叔來找媽咪,現在正跟媽咪在裡面喝茶聊天呢,說不定,還……”瑩瑩的小鼻子又吸了吸,有些委屈的樣子。
夜寒赫眸光泛起了波動,心尖猛然一顫,然後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
他猜的,果然沒有錯,這輛車的主人便是——威廉亞瑟。
伸出手,夜寒何輕輕撫着女兒的小臉,心尖兒滑過一股暖流:“寶貝兒,別擔心,你媽咪永遠是你們的,什麼人都搶不走。”
“那,爹地你去幫我們把媽咪搶回來嘛!”說着,瑩瑩就拉着夜寒赫的手強行要將他拉進去:“天佑,快,把爹地拉進去。”
“好的。”天佑的眉宇泛起了一絲興奮的色彩,他趕緊也拽着他的另外一隻手,拉着向門走去。
雨煙笑了,也許,這個男人,是她一生的劫,想逃都逃不了。
夜寒赫有些啞然失笑,任由孩子們這樣拉着他,一顆心,忍不住又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每走一步,每靠近她一分,他的呼吸就窒息一次,因爲,他真的好想她哦,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是不是瘦了,住得還習慣沒有,雖然,每日裡仇穆野都會說給他聽,可是他還是不放心,總想看一眼,真的確定她過得好,他纔會放心。
短短的一段路,他艱難的好像度過了一整個世紀。
“媽咪,你看看誰來了……”瑩瑩柔軟的小手推開了那扇虛掩着電子門。
一瞬間,大廳裡的一幕映入了衆人的眼睛裡,所有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