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少傑挑挑眉毛:“決定好了?”
如栩黛眉緊鎖,“你不是說,以後只說我喜歡聽的話,只做我喜歡的事嗎?先教我炒牛肉怎樣?姜蔥蒜配料什麼的,我全買了。
譚少傑嘆息着搖頭:“我是答應過你,以後只讓你開心。可惜眼前不是配料問題,是原則問題。如果做魚對你而言是道難題,克服不了的話,我勸你不如放棄學廚藝,想抓住男人的心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懶
如栩咬咬脣:“我沒有覺得勉強,因爲喜歡,所以心甘情願爲他改變,洗手做湯羹難不到我,我也不會放棄。你難道不希望將來你喜歡的女人,主動爲你做這些?”
譚少傑眼眸一眯,犀利指出:“他喜歡的好像不是你吧?”最好別讓他知道,昨晚她跟王逸辰在凌雲大廈互訴情衷,否則……否則他會後悔到想把凌雲大廈炸掉!
如栩惱火了,臉色發紅:“你到底教不教?不教的話……馬上從我這屋子裡離開,我沒心情招待不速之客。”
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至理名言果真句句有理啊!不過,她突然翻臉的的原因,讓譚少傑倍感痛快,哈哈!他懶洋洋地從沙發坐起,拍拍衣角,站起了身來。不置一詞朝門口邊走。
如栩愣愣地盯着他寬闊的背,不跟她爭辯,反駁,他就這樣走了?她沒有開口,只是難以置信,很不習慣這種變化。蟲
走到玄關處,譚少傑突然回頭,脣上有絲若有所無的笑:“要不要我陪你去買魚?”
如栩回過神來,“現在?”原來他不是小裡小氣走人。
看一眼手錶,他微笑:“現在北京時間十九點,市場裡沒有新鮮的魚了。不過,挑一條回來清蒸,口味應該不錯。”
站在原處,靜靜等她,她脣驀地一抿,解開了圍裙。
原來,他沒有吹噓,從魚的挑選到魚的烹飪,不但可以說出一套頭頭是道的理論,讓她長了見識,還能做出一道色澤與香味均無可挑剔的美餐。
如栩幹瞪着盤子,回想剛纔廚房裡自己手忙腳亂的情形。
他的邪惡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明知道她怕魚,非讓她親手去抓,結果魚身子滑溜溜的,她根本抓不住,跟魚一起差點摔倒在地。他很沒風度地袖手旁觀,只差沒有拍手嘲笑了。她怕腥,他非等她被刺激到要吐了才罷休。
他故意的!心裡一定在偷笑!
然而,看他挽起袖口,利落地操刀清理魚身,從容地將魚放進鍋裡煎炸,她不禁充滿疑惑。爲什麼他會下廚,且動作熟練到似乎練習過無數次?她站在旁邊,怔怔地,莫名地忘記身在何處,呼吸裡聞不到魚腥氣味,眼裡只有他忙碌的身影。當一盤色澤鮮豔的糖醋魚出爐,她最大的念頭只想馬上嘗一口。
“真不敢相信……這竟然會是你做的。”
“有時候得相信自己的眼睛。呵呵,請。”譚少傑親自爲她挑起一小塊。選擇做糖醋魚,主要爲幫她消除心理障礙,讓她明白魚也可以像糖果一樣酸酸甜甜,好看又好吃。
如栩試着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一股淡淡的香味在脣齒間蔓延。
“怎樣?味道不錯吧?”某個男人自信心十足。
如栩突然睜大眼睛,控制不住聲音:“譚少傑,看不出來你真有兩手,味道很棒!我決定了,你教我!”
譚少傑聽到前一半誇讚,心裡甜甜的,後一半她爲了王逸辰甘願跟自己學廚,他又感覺酸酸的。默默輕嘆,此菜應景,充分表達他的心境……
如栩邊吃邊贊,不知不覺一條糖醋魚吃掉了一半。“譚少傑,做魚是不是你最拿手的活?”
“你覺得呢?”看她享用自己做的食物,他的眸光與語氣一樣泛着溫柔。
“我覺得是,軟硬兼施只讓我學做魚,說不定你就只會這麼一手。”事實上,他只露一手已足夠讓她吃驚。
“恩哼!下次你想吃什麼,儘管開口,我可以大方多露幾手給你看。”他有足夠的自信,就算法式西餐也難不到他,大不了事先多費點功夫多研究幾次。
“你老毛病又犯了,吹牛不打草稿。”她不屑,眼底卻有笑意。
“我從不勉強你相信我什麼,就說做魚吧!酸甜口味糖醋魚,酸辣口味剁椒魚頭,或者酸菜魚,清淡點就做清蒸魚,還有水煮魚……其實,做每類事情都有它們的共性,技能相通,比如說你會彈鋼琴,那麼再學習其他器樂就會簡單得多。做菜也一樣的道理,你先潛心學會幾道菜,其他的菜式以後自然而然就會了。”
如栩停下筷子,迷惑地望着他:“說得頭頭是道,我很好奇,是誰教你做菜的?”他身上越來越多的地方讓她感覺不可思議。
譚少傑眸子暗了暗,狀似隨意地挑出一根細細的魚刺,道:“無師自通。”
“譚大不像是會進廚房的男人,他那麼忙碌,應酬又多,不可能教你做菜。你媽媽呢,應該沒什麼機會教你,據我推測,你十五歲以前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所以真的想不出答案。難道真的無師自通?”
無心之語,帶出了她對他的瞭解。
譚少傑聞言,面龐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望住她:“你怎麼知道這些?”以他的瞭解,她不可能主動去探問他的家庭問題,那麼,有人在辦公室裡八卦了?
如栩後悔自己一時嘴快,打馬虎眼道:“什麼知道什麼?哎!這道菜可以打滿分,我應該去拿紅酒來配!”她立刻轉身,跑去開酒。
(今天第二更。剩下的三更,我下班後會繼續寫,估計要七點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