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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幽幽。
嶽緣的視線不斷上下打量着眼前頭髮花白的白眉鷹王，看着模樣比自己蒼老太多的晚輩。
迎着嶽緣的目光，殷天正面色不變，正目以對。
“……”
神情上看不出白眉鷹王有什麼別樣的心思，也許他真的只是想要認清關係，讓自己承認身份而已。可嶽緣從來不會小覷，野心之輩向來不會因爲輩分什麼的成爲阻礙。
當初嶽不羣如此。
現在楊逍也是如此。
那麼自己的這個後人白眉鷹王殷天正呢？
要知道天鷹教可是曾經爭奪過屠龍刀啊。這一點，便代表着天鷹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孤懸在外，他們也是有心的。
但在嶽緣的眼中，見到的還是那個目光清晰，剛正不阿，慷慨磊落的白眉鷹王。
這性子，倒是與鷹兒不那麼像了。
但是有一點，嶽緣不明白。
他在等待着對方的解釋。
那便是由青翼蝠王韋一笑回報給自己的信息。他們接待五毒教的舉措，到現在看來有着極大的問題。從韋一笑的口中，嶽緣瞭解到那個所謂的玉蟾使只怕便是陸無雙。
雖然不清楚她怎麼會化作了女童狀態，但她原本前來的打算應該是直接前來光明頂尋自己的。
可中途轉向，那麼在這其中只有一個可能。
陸無雙去華山尋赤練仙子了。
而且是側面受到了白眉鷹王殷天正的指引。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盤算清楚了自己的身份，那麼是不熟悉赤練仙子師妹二人的身份嗎？
對於這其中關鍵，嶽緣無法揣測對方這樣做的理由。
所以，在確定了殷天正的身份後，嶽緣反而需要一個解釋了。
“既然你已經確定了我的身份，那麼想來你也應該明白了當初那前來明教拜山的那兩個女人的身份。”
嶽緣的話讓殷天正的麪皮顫了顫，話中的語氣雖然顯得平淡，可是殷天正十分清楚這是眼前祖父在質詢，他需要一個解釋。而他在決定表明身份的那一刻起，殷天正便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局面。
將那女童引到了華山派，這便是在當時他的做法。
一個極爲不成熟的決定。
外人不知道白眉鷹王在當時究竟在想什麼，甚至眼前嶽緣也沒有想明白他爲什麼會那樣做。
“我自不會怪你什麼，畢竟那樣的局勢不是你能參與的。”
“但我想莫愁會希望你給她一個答案。”
“你下去吧。”
揮揮手，嶽緣閉目養神，想起這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突然覺得有那麼一點的頭疼。殷天正的做法，讓嶽緣很爲難。於情於理，殷天正在這中間總有一者不合。
於情合誼，卻於理不適。
嶽緣不需要答案，但赤練仙子是需要理由的。
這也是嶽緣從華山新掌門的信箋中得到華山那一戰的結果還算好後，纔有如此決定。
“不孝後輩告退！”
白眉鷹王聽到這話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恭敬的起身，退出數步後，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一個頭後，這便退了出去。從始至終，他的面色一直都是顯得比較平靜。
目送着殷天正離開，嶽緣的神情終於出現了變化。
一聲嘆息。
“哈！”
“這明教上下還真都是野心之輩！”
自言自語中，嶽緣的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楊逍如此，五散人如此，白眉鷹王殷天正也如此。”對於殷天正的表現嶽緣談不上失望，若是他的後人太差，反倒是會讓嶽緣覺得失望。
事實上能夠成爲天鷹教教主，能在明教內部爭鬥中置身於外，更是揹負着自己後人的身份活的安然無恙，就已經顯示出了殷天正在處理事情上的手腕有着自己的獨到之處。
明教內部三大勢力之爭，若說天鷹教是孤懸在外，脫身於外，既能說是脫離漩渦不想招惹麻煩，但反過來同樣可以用另外一個詞彙來形容。
那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可這三者之中，以嶽緣的經歷與目光看來，若是沒有自己的話，只有着三者中的話，最後成功的人恐怕只有楊逍。
第一眼。
見到光明左使楊逍的時候，嶽緣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後，便想起了一個人來。
那便是他的先祖之一——楊康。
而自己的這個後人殷天正雖說手腕不差，但他的性子確是限制了他的能耐，尤其是在陰謀詭計之中。嶽緣看得出來，殷天正更多的是在走陽謀一道，行正大光明之途。
這是一個行使計謀，也會將其正大光明的擺在面前，讓其他人道不出什麼來的慷慨磊落的實誠漢子。
之所以會認爲殷天正會失敗，是因爲嶽緣在光明左使楊逍的身上見到了一個‘僞’字。而能夠對付這樣的人，唯有他另外一支認下來的後人——華山嶽氏了。
要知道，當時見到楊逍的時候，嶽緣幾乎以爲再度見到了嶽不羣。
楊逍有着嶽不羣一樣的野心。
這是因爲他背後所在的勢力爲主代表而來的野心。
以殷天正的正，是鬥不過楊逍暗藏的僞。
事實上在原故事中，在那屠獅大會前夕，殷天正同張無忌、楊逍挑戰渡字輩三僧所布金剛伏魔圈，最終油盡燈枯，溘然長逝。
油盡燈枯……
搞笑！
那一戰中，理應有人留手了。
招惹紀曉芙，那是因爲他的身份背景本身就與峨眉派創派祖師郭襄脫不了干係。
峨眉派將是最大的助力。
只可惜事與願違。
而後在苦心做不了張無忌的岳父後，尤其是再見到張無忌那性子後，楊逍的野心不容許變成那樣。所以，在除去殷天正後，那麼楊逍應該還給張無忌準備了絕殺之局——五行絕殺陣。
那麼眼下局面早變，楊逍又該爲自己準備什麼？
睜眼。
嶽緣呢喃自語：“那麼本座的光明左使啊，你這一次會如何做呢？”
“大船。”
“火藥。”
“大海。”
“那是最佳的葬身之地啊。”
“本座給了你這麼多的機會，就看你楊逍準備怎麼表現了！”
“是甘心臣服，還是蠢蠢欲動？”
“若不然，在冰火島一行之後，那麼明教內部你苦心經營的局面就要徹底被打破了。”
“聖教將會迎來第四大勢力。”
“那便是五毒。”
起身，袖袍一揚，氣勁掀開窗戶，露出了外面的風景。
望着外面的景色，嶽緣自言自語道：“是時候再立聖女之位了。”
“到時，任何的野心之輩，都將臣服在我僕人的藥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