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解決這亂世的人?
嶽緣的這話讓赤練覺得有一些嗤之以鼻。●⌒,.若是陰陽家對這天下沒興趣,但爲什麼要讓這天下變得如此混亂?除去陰陽家外,能夠火中取栗的只怕僅有項氏一族的人了吧?
至於墨家……
小小的叛亂還行,但想要爭奪天下赤練不覺得他們有能夠兵家的能耐。
戰爭,向來是兵家的舞臺。
思來想去,赤練也只認爲能夠平定這天下的只有三方。
一來是陰陽家,二來便是項氏一族,三來就只有大秦帝國了,只要贏氏皇族派出一個足夠厲害的將軍,率領部隊平定這天下叛亂,再度一統寰宇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因扶蘇之死,赤練覺得那二世皇帝胡亥只怕想要動北疆的軍隊恐怕不可能,先不提北方防備着匈奴,單單就公子扶蘇自盡於上郡望月臺,這一點便已經絕了二世皇帝想要立即調動軍隊的可能。
至於南方的軍隊……
距離中樞咸陽實在是太遠。
天高皇帝遠的,加上眼下局勢混亂,說不定在外面的將領已然有了反心。
二世皇帝唯一的可能便是從咸陽派出一個領軍的大將,來率軍清掃叛亂,只是在這咸陽還有誰能夠有此資格擔此重任?要知道,若是掃除叛亂,大秦軍隊面臨的將是身爲名將的項梁。
比較起起兵的其他人,曾經的楚將項氏一族纔是大秦帝國的最大敵人。
亡秦必楚。
這話可不說單純的說着玩的。
至於其他人的機會是最小的,但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路上。
赤練慢悠悠的跟在嶽緣的身後,一邊走着一邊說着。
只是她的每一個答案都沒有換來想象中的結果,留給她的只有嶽緣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顯然那個可以結束亂世的人的身份並沒有出現在她的推測中。
有一種感覺,只怕這個人她赤練並不認識。
最後,赤練也只能抿着嘴不再說什麼,默默無言的跟在了後面。
她想看看,嶽緣嘴中的那個能夠解決亂世之人究竟是誰。值得他這樣去說。
這個由陳勝吳廣開頭,項梁跟上而開始的大範圍內的起兵造反,在短短的時間裡已經讓整個帝國的大半江山都陷入了風火中。
不提這幾個勢力比較大的團伙,而在這後面。也有着不少的小團伙跟在後面渾水摸魚,想要在這其中得到利益。甚至,他們有的只有百來人的隊伍,也順着趨勢加入看着舉國推翻暴秦的大起義中。
湯邙山。
一身農家弟子裝扮的劉季正在一路帶着一羣人奔逃,一邊大大咧咧的暗罵着。就在昨天他們遠遠的看到了大秦的軍隊的蹤跡。
“媽的。”
“勝七這傢伙將我們農家坑慘了!”
“他的腦子是不是在弒牙獄裡出問題了。”
回想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着實讓劉季開了眼界,原本農家的安排可不是這樣,但在一連串的事情影響下,這農家竟然成爲了率先反秦的第一人,以這樣的姿態重現江湖。
當這個事實擺在了劉季面前的時候,讓他不由徹底傻眼。
要知道眼下他可是帶着一羣前往驪山的刑徒,在這裡面有着不少的農家弟子,之所以這樣做自是因爲俠魁之事。當大澤鄉的事情傳到他耳中的時候,劉季還以爲那只是笑話。可在仔細瞭解後,劉季徹底茫然了。
勝七不該是一個劍客嗎?
他冷血殘忍,以那劍聖蓋聶爲目標,可怎麼做這麼蠢的一件事?
難不成是等不及了想要藉此激蓋聶出現?
自當初衛莊與蓋聶於咸陽祭天大典刺殺嬴政後,這段時間裡蓋聶的消息幾乎沒有,就好似人憑空消失一樣。但傳聞中,他們並沒有死在咸陽,那麼人會是在哪裡?
以勝七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未必不可能。
又或者農家與昌平君的約定,用在了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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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以爲公子扶蘇報仇而起兵的。
但。還是哪裡不對!
劉季一邊走在人羣前面,一邊尋思着,他覺得這背後恐怕有人在推動此事。就如同嬴政突然駕崩在沙丘行宮,這裡面隱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
能讓勝七這個傢伙走出這一步。這背後絕不簡單。
是陰陽家嗎?
有這個念頭,是因爲天下局勢紛亂如此,劉季仔細的觀察分析後,卻發現這裡面都與陰陽家脫不了關係。一統天下有陰陽家的背影,天下紛亂還是有陰陽家的背影,好與壞聚集了一身。雖然還未與陰陽家碰面。可在劉季的心裡對陰陽家的警惕已經達到了。
這陰陽家有毒。
擡頭看了下夜色,看了眼那天際的彎月,劉季這才揮手示意隊伍停下來。
覺得暫時安全後,一羣人在小道上聚集靠在背風處,點起了一堆篝火。
靠着石頭,劉季先是拿出腰間的酒壺小飲了一口後,便將手上的東西拋給了其他人,開始例行尋常的吹起牛來。不得不說,劉季在口才上有着自己獨到的一套。
局勢突變,不僅給他帶來了恐慌,也給農家弟子帶來了恐慌。
因爲他們從沒有想過做出頭鳥,去對抗那堪稱龐然大物的大秦帝國,哪怕這個時候帝國似乎病入膏肓,但這也不是他們農家所能抵抗的。按道理來說,第一個舉起反旗的理應是墨家來着。
此時此刻,每個人的心中其實有藏着一股恐懼。
雖說在之前,劉季已經驅逐了一部分,可這份恐懼還在,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連夜趕路而逃。
藉着幽幽火光,劉季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打量了一番,他能夠看得出這些人在故作鎮定,壓着心頭瀰漫的那份恐慌。同樣,劉季的心裡也是一樣的感覺。
只不過比他們要更強的是劉季能夠將這份情緒壓在心底。
目光掃了掃,劉季覺得這樣下去只怕會出問題。
想了想,劉季突然開口說道:“諸位。現在已經安全了,不用太過擔心。”
“現在既然大家都無恙,閒着無聊的話,要不賭一把?”
一句話出口。在場的其他人都愕然無比的看着那端坐在篝火前的劉季,一時間面面相覷。
這個時候還敢提出這樣的要求,這個人的心該有多大?
怔怔下,倒是有與劉季相熟的農家弟子開口用嬉笑的口吻道:“我說劉大哥你該不會想在我們身上來尋回你那賭運吧?”在農家,劉季的賭運那是向來都差。
可以說劉季身上的大部分錢財都是輸在了司徒萬里的四嶽賭場。
見拉開了話題。劉季只是笑笑不說話,在衆人的目光中從懷裡掏出了一直擱在身上的色子。在一衆失語的眼神中,他開始起了動作。
半晌。
便聽一羣人笑鬧開來。
“劉哥,你出千。”
搖頭晃腦中,在一衆人推推嚷嚷下,劉季從裡面鑽了出來。
失笑中,劉季已經發現之前瀰漫在衆人身上的擔憂與恐懼的情緒在不覺間消散一空。吹着口哨聲,劉季搖着身子來到了後面小道上,準備就地小解。
只是還未來得及脫褲子,劉季便覺身後一涼。一股莫名的冷意直接襲上了心頭,就好像一條蛇在自己的後腦勺吐信子。
“是誰!!!”
一股尿意直接憋了回去,劉季猛的轉過身,見到的是一個玉手叉腰,一身紅衣側着身子的妖嬈女子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在對方打量他的同時,劉季也在打量着對方。
嫵媚妖嬈,渾身上下肆意散發着一股名爲性感的味道。
這是一個已經成熟,被人摘過的大美人。
雖然他也好色,同樣劉季也看的出這個女人絕對不好惹。
視線先是在眼前女子的臉上流連了一下,隨後劉季的視線落在了對方右手上握着的劍柄上。
那是一併血色如蛇一樣的長劍。此刻正鬆散的垂在地上。
見到這柄劍的時候,劉季的面色大變。
“赤練劍!”
“你是聚散流沙的赤練!”
身形一頓,劉季直接道出了對方的名字。這個女人他只聽說過,並沒有見過。按照道理來說聚散流沙與農家應該沒有多大的矛盾,對方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另外一點讓劉季有些詫異的是對方的衣衫打扮,這與傳聞中的有一點不同,雖然顏色一樣。
這衣服……
陰陽家!
腦中靈光一閃,劉季終於明白了對方身上的不和諧的地方。
聚散流沙的人怎麼會穿上陰陽家的服裝?
未等劉季想明白這個奇怪的地方,便聽赤練開口了。嬌媚的聲音中帶着一種獨特的冷冽,“眼光不錯,竟然還認識我。不過也只是這樣,我實在是看不出你哪裡能夠值得他來注意。”
“模樣,不行!”
“氣質,不行!”
“德行,不行!”
“武功,更是不行!”
一連串的話直接打的劉季一臉的愣然,即便是臉皮向來夠厚,可是被一個女人這樣直接噼裡啪啦的打臉,還是讓人忍不住臉皮一陣抽搐。
最重要的還是對方的話是實話。
這什麼情況?
劉季思來想去,不覺得自己在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女人。
“不過你既然好賭,那麼今兒,我們也來賭一把,如何?”笑意盈盈中,赤練舞動了一下手上的赤練長劍,眯着眼睛說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在這句話落下的時候,感受到話語中那針對自己的不利,劉季的面色已然大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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